林清欢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
她还想继续质问。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是凌湛。
林清欢的眼中顿时闪过一丝惊慌失措。
也不知道刚刚两个人的对话，他都听到了多少。
凌湛什么都没说，只是轻飘飘的看着林清欢一眼。
然后温柔的对着江晚乔开口：“我这边忙完了，我再陪着你多转转吧”
被林清欢这么一破坏心情，江晚乔也没有什么心情继续留在这里。
“不用了，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觉得有一点疲惫。”
凌湛立刻让谢柳去安排司机和车。
全程都没有多看林清欢一眼。
就好像她是一个透明人一样。
林清欢有些不甘心，快走几步跟上。
“凌总，这个月我管的部门业绩还是很不错的，他们都很感谢凌总你的栽培。”
凌湛这才看了她一眼，却是眼神淡漠。
“不用感谢我，他们应该感谢他们自己，况且这是他们原本就应该做到的事。”说完，他又迈开步伐。
林清欢心跳加快。
表面上依旧是那副清冷的样子。
“我也是这样想的，但是他们都很感谢凌总，想找个时间一起聚餐，到时候你可以来吗？”
凌湛看了一眼时间，“到时候再看，这些事你来安排就是。”
丢下这句话，他快步跟上江晚乔。
看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林清欢心里是又甜蜜又酸涩。
甜蜜的是，她觉得刚刚凌湛的那句“你来决定”，肯定是对她有好感。
酸涩的是，都这样了，为什么江晚乔这个女人，还是要死皮耐脸的跟着凌湛？
真是不要脸。
看凌湛眉头紧皱，江晚乔忍不住开口问道：“怎么了？”
凌湛回过神来，一脸无奈，“有点想把这个助理换一下，感觉谢柳一个人就够了，多一个人十分麻烦而且啰嗦。”
林清欢无论多小的事，都要事无巨细的来问他，这让他十分不爽。
虽然她有能力有学历。
但是他想要的是有一定决策能力的人，而不是什么都要问问问。
虽然刚刚林清欢的那些迷惑发言，让江晚乔对这个女人，一点好感都没有。
但还是帮忙说了几句中肯的话。
“我记得这是你奶奶好友介绍过来的，如果只是一些小毛病就开除了的话，多少对方会有点不高兴，要不你再考虑考虑？”
凌湛觉得她说得有道理。
毕竟康岚这些年来，身边的人越来越少，只有那么几个真心朋友。
伤了朋友之间的情分，确实没有必要。
况且林清欢虽然烦人，但是说到底，没有做出触碰他原则的事。
就这样开除的话，有点说不过去。
凌湛眼神温和了一些，“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我后面少让她做点事就是。”
江晚乔点点头。
下一秒，她突然感觉到一阵眩晕。
无数记忆开始涌入她的脑袋里面。
凌湛连忙抱住她，“你没事吧？”
江晚乔突然抓住他的衣服，唤了一句他已经很久都没有听到的称呼。
“阿湛。”
她的眼神似乎变成了从前宋乐颜那样，柔情似水，“阿湛，是你吗？”
凌湛双手颤抖，因为激动眼尾发红。
“乐颜，你是不是想起来了，乐颜，是我，我是你的阿湛。”
江晚乔似乎还想说什么。
但是下一秒，就彻底晕了过去。
凌湛有些不放心，家庭医生确定她没有别的事之后。
他又让谢柳把实验室的人叫来。
那人看了江晚乔的状况，又听了凌湛的描述，脸色微微一变。
“凌总，这是好事，说明宋小姐原来的记忆，已经在攻击现在的记忆了。
也代表宋小姐原本的意识从来没有消失过，只是被隐藏到大脑深处。
肯定要不了多久就会恢复的。”
凌湛还没有来得及高兴，对方突然话锋一转，“不过……”
“不过什么？”凌湛顿时紧张起来。
“不能让她受到什么刺激。”那人无奈的叹气，“不然很有可能会有一种十分棘手的情况。
那就是精神分裂，就是这个身体里面，有了两个意识，而且共存。
一个是宋乐颜，一个是江晚乔。
这对宋小姐来说，是致命的危险。”
凌湛一颗心悬了起来。
宋乐颜虽然温柔，但是她倔强有自己的想法。
他知道，她是绝对不能忍受自己成为一个精神分裂的疯子。
看着凌湛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医生连忙开口：“凌总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早点让宋小姐想起来，避免这种情况。”
凌湛冷漠开口：“这些年，如果不是我护着你们，依照你们以前的所作所为，早就牢底坐穿了。
如果还想好好活着，就必须治好宋乐颜！”
“好好好。”那人连连点头。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凌总。”
是庄园上的管家。
她对着凌湛微微点头，示意他出来说话。
凌湛给江晚乔掖了一下被子，走出房间。
“奶奶找我有什么事吗？”
“这个我不清楚，老夫人在书房等着你。”
“我知道了。”凌湛心里突然有些烦躁。
他大概能猜出康岚突然找他是因为什么。
但是关于江晚乔的事，他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清楚。
书房。
听到凌湛的脚步声，康岚没有抬头，只是指了一下对面的位置。
“要问什么，直接说吧。”凌湛开门见山。
康岚放下手上的东西。
“让我猜猜，宋乐颜肯定不是因为失忆了吧？”
“您怎么看出来的？”
凌湛无奈叹气，本来还想多瞒一段时间。
至少要等江晚乔想起，自己是宋乐颜。
到时候再来跟她解释，要更容易接受一点。
似乎看出他心中的纠结，康岚直接开口，“你可以告诉我，免得我胡思乱想。”
“你是什么猜想？”凌湛没有急着回答。
康岚微微思考了一下，“我认为她不是宋乐颜，只是你找来的一个和宋乐颜长相一模一样的人。”
凌湛听完之后，不免有些哭笑不得。
他努力解释了一下其中的缘由。
康岚听完之后，一脸不可置信。
甚至有些怀疑他说的这些的真实性。
“你确定你不是找了一个离谱的理由吗？”
凌湛的表情更加无奈，“的确听着有些离谱，但这些就是真实发生的。
况且奶奶，你没有发现，就算是她不记得我们了，只有江晚乔的记忆，但对这里还是很熟悉。”
康岚努力回想江晚乔的一言一行。
的确是这样。
给她一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她勉强的接受了这个说法。
“所以你接下来的打算是什么，一直这个样子吗？”
她忍不住提醒，“如果她一辈子想不起自己是宋乐颜，那她就只是江晚乔，你真的可以接受这一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