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医药公司门口 夜晚 外
罗森的车子开到公司门口,一名警卫确认身份后示意警卫室里的另一名警卫打开电动铁闸门。不远处,猫侦探的车停在路边停车位,熄火、关灯,观察着一切。罗森开车缓缓进入公司,绕过草地花坛后到地下车库门口,同样也是身份认证后卷闸门升起再开车进入,公司各处都有两两巡逻的警卫。
猫侦探在黑暗的车里转动着精明的眼睛打量着面前的公司,同时脑袋里回忆着之前查询的资料。这家公司确实是罗森名下的医药及医疗设备研发公司,研发能力是业内顶尖水平,虽然有着诸多药品和设备的专利,但绝大部分的产品和服务价格并不高,算是惠及普罗大众的良心企业。罗森的主要的收入来源还是他的投资业务,许多他投过的公司都成了各个领域几乎拥有垄断地位的大头。即便如此,罗森的所有公司依然处于亏损状态,因为他还在朝着更多领域和市场份额疯狂扩张,他的野心不容小觑。
再看回眼前的这家公司,明明只是一家医药公司,却配备了这么严格且数量庞大的安保,猫侦探一看警卫的动作就知道他们受过职业军事训练。再看公司构造,办公大楼在中间,大楼和四周的围墙都隔有一段距离,且中间都是相对空旷的场地,稍微大一点的树都没有。而且不论是公司大楼内部的走廊、楼梯,还是外部空地,全都开着灯,仔细一看,就没有遗漏看不清的黑暗角落。整座公司守卫之严密,堪比关着死刑犯的监狱。
猫侦探在车里掏出金怀表,按了一下后,迅速窜出汽车,连车门都没开。一道黑影闪到了路边的一棵大树上,月光之下,一袭黑衣立于树梢,只有狩猎者的两只眼睛发出寒光。
猫侦探(最后扫视一圈地形,嘴角因为兴奋而扬起):“此地无银三百两。越是守卫严密,越说明有问题。”
一只乌鸦随着一阵风从上空掠过,树梢上的人影消失了,只留下微微摇晃的枝头。猫侦探抓住警卫巡逻的空隙,从空中跃到围墙的墙脊。此刻,公司外面停车位上的所有车子同时都发出了警报声,吸引了警卫们的注意力,猫侦探趁机在围墙上安静而迅速的机动前进,避开了所有警卫和摄像头的视线。到了中段,猫侦探边跑边将袖子里的短刀滑到手上,随后朝着大楼侧面阴影里的墙用力扔出飞刀,飞刀深深插入墙里。等到了跟大楼差不多的距离,猫侦探朝大楼上方射出抓钩,将自己拉了过去,稳稳站在飞刀上。猫侦探利用飞刀固定位置,将旁边的窗户用消音割窗设备打开一个小口,手伸进去开锁打开窗户,随后立刻翻身进去关上窗户,左右观察后确认没人后进入一个小房间,成功潜入。
15、医药公司内部 晚上 内
猫侦探在漆黑的房间里摘下黑色圆礼帽,十几只浑身发着白光的小白兔跳了出来。他们散布在整个房间,等待着猫侦探的命令。
猫侦探:“调查整栋大楼,找到罗森。不要被发现。”
收到命令的兔子们四散而去,直接钻入了墙壁(灵体就是方便啊),而猫侦探则盘腿而坐,闭上了双眼。他获取了兔子们的视觉和听觉,就像同时看着十几台监视屏幕。兔子们在整栋大楼里穿梭,收集信息。经过一番寻找,其中一只兔子终于找到了在实验办公室里加班工作的罗森。猫侦探窥视一会后发现他只是在做正常的药物实验,罗森本身也没有发出任何人类之外的异常气息。猫侦探一边观察着罗森,一边分析其它兔子传回情报。整栋大楼似乎没有也任何异常,没有任何跟邪魔或者祭祀有关的物品,甚至连一丝孤魂野鬼的气息都没有,不但大楼里没有,方圆数百米都没有。这让猫侦探觉得诡异,没有任何不详气息,却有一股强大的威压。这样等下去不是办法,会有更多的受害者出现,守株待兔也不是他的风格。
于是猫侦探让兔子们分散出现在各个楼道的中间,并变身成他自己的模样四处行动。猫侦探的分身们明目张胆的行动,但似乎有些不稳定,就像丢失了部分数据的视频画面一样。但他们依然引起了警卫们的注意,警卫们追逐着自己看到的分身并通过对讲机发出警报,但是往往追着追着一过拐角就不见了人影(分身们在警卫和监视器的视野盲区钻入墙里),然后又突然出现在另一组的警卫的背后,调度中心也被整得焦头烂额。最后只能通过监控画面发出嫌疑人不止一人,且服装相同的警告。
实验室里的罗森也听到了警报,而且他发现警报是直接从大楼内部发出的,而不是从外到内,就好像敌人是突然大量出现在大楼里的,而且警卫们根本碰不到他。罗森起身离开办公室开始行动,监视罗森的那只兔子也随之跟踪。猫侦探看到罗森最后走进了大楼中间的会议室,会议室里只有桌椅,也感觉不到什么异常。罗森直接走到会议室最里面的那面墙前开始凭空画着什么,房间里的猫侦探眼皮跳动,嘴里念念有词。
猫侦探:“画的是符印,哼,狐狸终究是露出了尾巴。等等,这个是什么符印,我都没见过。不管了。”猫侦探睁开双眼“行动!孩子们,不要让这些警卫打扰到我跟这位教授的约会。”
猫侦探冲出房间,贴地飞行似的朝会议室方向高速移动,右手压着帽子,衣摆在风中抖动。
猫侦探(很激动):“好久没有大案了,你可不要让我失望。”
猫侦探飞到会议室所在的楼道,眼前的景象令他略微震惊,警卫们队列整齐的站满楼道,手持甩棍、防暴盾、防暴棍等严阵以待。而且这些警卫的眼睛里已经看不到眼白,漆黑的眼底中都发出猩红的光。
猫侦探(站好并摆出战斗姿态):“全都已经变成傀儡了吗?但又不能杀,真是麻烦啊。”
猫侦探双腿微蹲蓄力,警卫们同时也冲了上来。猫侦探像离弦之箭般弹出,一个旋转头槌伴随着巨大的冲击力将前几排的警卫撞飞。同时空中夺过他们的武器,接着就轮着用盾牌、甩棍和长棍,还有凶狠的拳脚招呼着这些不知死活也不知疼痛的傀儡警卫们。虽然猫侦探不能打死他们,但手下也没有留太多情,每一个被打到的人都断了骨头,还有冲击力导致的撞到墙上和地上的严重损伤。即便如此,即便腿断了,脸都被打歪了,这些丧尸般的傀儡依旧艰难地起来,从猫侦探的身后涌向他。一路打到会议室门口,猫侦探又打退一波进攻后冲进会议室。会议室没有开灯。
猫侦探(手持防暴长棍踢开会议室大门,猫的强大视力让他一眼就看到罗森):“罗森,你今天完蛋了!”
罗森(大声质问):“你是什么人!”
猫侦探不再废话,直接跳起,举起长棍越过会议桌扑向罗森。突然,从侧边角落里飞出一个人影攻向猫侦探,猫侦探心里一惊(“刚刚完全没感觉到那里有活物的气息”)只能空中改变动作,举手护头。偷袭者用一支利刃斩断了猫侦探的整条右手,同时一脚将他踢飞到另一边。猫侦探撞到墙上后摔在地上,不顾疼痛马上蹲伏起身,左手捂着右侧伤口,目光快速看向敌人,瞧都没瞧一眼被斩断飞出去的手臂。等猫侦探看清偷袭者的样貌,更加震惊。
猫侦探(心中大喊):“小女孩?这才不到十岁吧!是人是鬼?”
(小女孩是夏尔在梦境里看到的那个长得像洋娃娃,穿着蓝紫色衣服的那位。)
猫侦探还看了一眼会议室门口,又一个人影从门旁边的角落里走出,她穿着黑色高跟鞋,和一套红色的紧身皮衣皮裤。她一抬手,大门猛地关上,任凭外面的警卫们如何冲撞,门都纹丝不动。
猫侦探(心中再次吃惊和困惑):“又冒出一个女人!不过这个女人是活的,刚才居然也没感觉到,看来是个高手。看外貌,年龄大约三十岁。”
女人(猫侦探还在观察敌人,思考对策)主动说话:“人多只会妨碍我们动手,死前报上你的名字。罗森,你继续做你该做的事。”
猫侦探:“哼,就凭你们三个,半人半鬼的玩意?”(心想)“看来只能硬碰硬了。”
猫侦探左手伸到身体右侧前方一点的位置,中指指尖在空中往上滑动,之前那把镶着红宝石的长剑出现了,猫侦探一把抓住。长剑的的白光在黑暗的房间里显得耀眼。猫侦探和那两个女孩同时发动进攻,三人混战在一起,罗森并未动手加入战斗,继续在墙上画着符印。猫侦探武艺高强,但是在这两个女孩面前被打得难以招架,即便已经用了多次舍身攻击,导致身上已经多处受伤,血流不止,却依然占不到半点便宜。在战斗中,猫侦探几次想要找机会攻向罗森,都被那两人逼退。不一会儿,罗森的符印完成了,罗森面前的墙上突然聚集了大量邪魔气息,并出现了一个紫色漩涡,从里面飞出来几只怪物。
眼看情势已经不妙,猫侦探要使用最后一计,他开始快速念起咒语。另一边,随着猫侦探念起咒语,之前插在墙里的短刀上的铭文开始发出红光,越来越亮。接着,猫侦探终于在战斗中找到了一个能得到的最好位置,于是他念出了咒语的最后一个单词。短刀爆炸,一股蕴含着强大法力的圆形冲击波震退了猫侦探的敌人们。猫侦探抓住机会,将手上的长剑作飞刀用扔向罗森,眼看就要刺中目标,突然,那个看起来年龄更小的女孩飞身扑在罗森面前。猫侦探还搞不清那个女孩的情况,也不想滥杀无辜,最后时刻手向上一摆,握拳收剑,半空中的长剑就消失了。罗森马上抱住女孩,看了一眼猫侦探,既仇恨又感谢,随即抱着女孩转身进入漩涡,消失在了墙里。猫侦探看罗森带着那个女孩跑了,自己又被眼前敌人包围,于是隔着衣服摸到了金怀表,临走前死死盯着那个红衣女人,而女孩就像看着垂死挣扎的猎物似的得意看着猫侦探。
女人:“我的主人会很喜欢今天的猎物的。”
猫侦探:“你说罗森?”
女人:“他不配!”
猫侦探:“你不是正常人类,你到底是谁。”
女人:“别把我跟那些低贱的消耗品混成一类,我可是神选之女。”(女孩撩了头发,猫侦探看到了脖颈处的邪神标记)
猫侦探:“什么神选,魔女罢了。”
魔女气得表情狰狞,和怪物冲了过来。最后猫侦探按下金怀表,消失离开,回到车上了。
16、医药公司外 夜晚 外
猫侦探出现在车内,重伤的他艰难地挺起身子,启动汽车。他抬起头,脸上是血迹和汗水,他喘着粗气,死撑着眼皮看向前方,灯光和道路是迷幻的虚影。猫侦探刚开出车位就撞了一下,努力调整呼吸后调整方向,才能艰难地开车前行。猫侦探慢慢开远,逐渐消失在了视野里。
17、医药公司内部 夜晚 内
魔女站在公司落地窗边,她的背后有几个公司警卫,其中一个正拿着遥控器。魔女看着消失在远处的汽车。
魔女:“差不多了,动手。”
在猫侦探驾驶汽车消失的远方,爆炸产生了巨大的火光。
魔女(火光消失后):“罗森?不过如此。”随即转身离开“我们走。”
18、街道十字路口 夜晚 外
夜晚的天空下着雨,盖在这五光十色的城市街头。在汽车爆炸的地方,开过来几辆黑色轿车,车上下来一群黑色西装男。
西装男:“炸成这样不可能活了。”(警笛在远处响起)“趁警察来之前我们快走,回去报告大姐头,就说人已经解决了。”
接着黑衣人们纷纷上车离开,而在他们背后的巷口,一只黑猫一瘸一拐地走进巷子。黑猫没走几步就晕倒在了角落,随着他的倒下,汽车残骸里焦黑的尸体也分散成无数萤火虫般的光点飞走了(灵体构成的假象)。
33、废弃屠宰场 晚上 内
一面铺满白色瓷砖的墙上突然闪了一道银光,接着罗森抱着小女孩从墙里飞出来停在地上,罗森马上检查了一下女孩的身上,看有没有伤口。
罗森(关切):“罗灵,你没事吧?”
罗灵看到自己保护的人没事,欣慰地摇摇头报平安。此时,罗森所在前方灯光找不到的黑暗中发出邪神的声音。
色孽:“我的罗森,你不会对一个死人动了感情吧?你是要把她当作你的女儿吗?把一个流浪的野鬼当作自己的孩子?”
罗森听到声音后抬头看着前方,灯光找到他的脸上,平时斯文和蔼的他此刻脸上在努力克制强烈的怒火。
罗森:“请注意你的用词,我们只是合作关系,我的私事你不要管太多。还有,你的法术和手下都毫无用处。一个戴礼帽的黑衣人单枪匹马就杀到我们的核心地点,我差点当场就交代在那,要不是有罗灵在……那个人是谁?什么来头?”
色孽:“猫,光明之神与死亡之神的行刑者,也是我的老朋友了,一个自诩为驱魔侦探的偏执暴力狂。传闻在两百多年前伦敦贝克街的有位大侦探,大侦探身边经常跟着一只猫。一名恶魔看中了那名侦探的能力,费尽力气将他腐化,侦探从此变成了开膛手。那只猫不忍心看着侦探堕落,与另外一位神签订契约,拥有了一具近乎不老不死的人形肉身。猫用那副肉身杀死了大侦探,戴上了他作为开膛手时的黑色圆顶高帽、黑色的短披风以及风衣,妄图将那份恐怖带给他的敌人,去实现那位死去侦探的正义理念一直到现在。猫侦探主要调查世界各地那些与古神和恶魔有关的神秘事件。不好对付,你要小心点。”
罗森:“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色孽:“在我们的伟大事业面前,他终究只是个不足为道的小角色罢了,净会耍些小聪明。但我也不会放过他的,他还有欠我的债没还。”说着色孽紧闭了一下右眼,露出上面的伤疤。“等我的力量积蓄完毕,我要给他永恒的生命,然后慢慢地折磨他到我尽兴为止。不过折磨他带来的乐趣,我看永远不会满足。”
罗森脸上闪过一丝恶心的表情。背后的墙里,魔女也到了。
罗森:“出现了猫这个搅局者,计划要不要改变?我们可容不下再一次的失误。”
魔女(骄傲):“那家伙?不过如此,已经被我炸成灰了。”
色孽:“他可没有那么轻松就能杀掉,不能对他放下戒备。至于计划,是要做出一点改变。我的一个好友,掌司命运的神刚刚告诉我,这个世界的网已经发生了变化。预言中的男孩已经觉醒了。他注定是影响这个世界未来的关键,现在最优先的工作是找到他,消除我们伟业前进道路上的不确定性。”
罗森:“这个我可以答应你,利用我的资源,找人轻而易举。但我要跟你说好,要想让我给你办事,(指着魔女)就不要往我身边派这种不听指挥的人。否则你就让她自己去找人。”
魔女:“我直接听命于色孽大人,而不是你罗森!”
色孽:“魔女是个得力助手,会帮到你的。”
罗森(看看色孽后又看向魔女):“帮我?我好不容易消除整个区域的魔灵气息,遇到刚才那样的入侵者完全可以周旋拖时间或者出其不意反杀,你却直接动用精神控制法术导致我们全部暴露。差点毁了一切!”
魔女:“要不是我,你们早就被他杀了!”
色孽:“够了!魔女,今后你不要参与行动,贴身保护好罗森就行。”
魔女(虽有不甘,只能低头并将拳头放在心脏,斜眼瞪着罗森):“是。”
色孽(将罗灵漂浮至空中,突然放出紫色的电流射向她):“我将赋予这个人偶前所未有的力量,并将关于那个驱魔人的所有情报告诉你们。下一次,不许再搞砸了。”
罗灵痛苦大喊着,罗森心有不忍,但他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做,只能咬着牙扭头不看。巨大的屠宰场里,回荡着女孩的叫喊声,视角逐渐拖远,仓库里满满都是苍白的瓷砖砌成的手术台一样的床,上面躺着一个个穿着白色裙子的女孩。仓库尽头的墙上,有一个和开头居民楼被发现的女孩一样被捆绑在铁丝网上的人体骷髅,骷髅上的长发还在,身上却已没有一丝皮肉,旁边的墙上也写满了各种符文咒语。
34、金教授家中 白天 内
猫侦探从客厅沙发醒来,转动眼睛看了看左右和周围环境后坐起来,身上的伤口基本都恢复了,但断了的手臂是没法再长回来了,头还有点痛,低头扶额。金教授泡了两杯茶端过来,放一杯在猫侦探面前。
金教授(坐在侧边的沙发,优雅闲适地品了一口茶):“喝点茶吧,可以帮你快速恢复精神,你的身体倒是已经恢复的差多了。刚把你带回来的时候,到处都是流血的伤口。”
猫侦探(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眼睛瞬间亮了):“好茶,有家乡的味道。”
金教授:“正宗的英式红茶。”
猫侦探:“还有,谢谢教授能救我回来。”
金教授:“还要谢谢你那群可爱的小家伙们,是他们带我找到你的。”
刚说完,房子各个角落里都探出了灵体小白兔们的小脑瓜,确认安全后他们都涌了出来,挤满房间。
猫侦探(拿起帽子,示意兔子们进去):“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金教授:“客气,这些小家伙们很可爱,我家好久没这么热闹过了。(突然严肃)而且,我也不希望合作者死去,毕竟,此事事关重大。你调查的怎么样了?看你的伤势,对方实力很强。”
猫侦探:“是的,根据教授研究资料提供的线索,我调查了你的学生罗森。”(教授警觉抬头盯着猫侦探,示意他注意言辞)“我跟踪他进入他守卫森严的公司,跟他正面交手了。他当着我的面画出了邪神空间魔法的符印并逃走,还有两个不知是人是鬼的女孩协助他。他们还掌握了群体控制他人心智的法术,我估计,邪神已经出现了,罗森就是他的代理人。”
金教授始终紧紧盯着猫侦探,希望找到对方在撒谎的证据,但他知道,对方说的就是事实。
金教授(闭眼低头叹气,沮丧摇了摇头。过了一会抬头看着上方,仿佛是在质问,也是在祈祷):“老天爷啊,你到底还要伤害那个孩子到什么时候。”平复心情后面对猫侦探:“罗森是我以前的学生,最好最优秀最善良的学生,我信任他的能力和人品,因此只和他进行关于超自然事物的研究。但命运对他薄情,他的同学排挤他,认为他抢了他们的风头和机会。他喜欢的女孩也没有跟他在一起,反而利用和罗森的关系联合他的朋友盗窃成果、名声陷害。而其他教授也根本不在乎他的死活,只想利用他的能力和研究成果来争权夺利。可怜这孩子选择跟了我,我一心只想着研究,什么都不懂,只告诉他要忍让,不要牵扯到名利斗争中去分了心,最后反而搞得我们自己到了举步维艰的地步。职称始终不变,研究资金也少的可怜。罗森几次和我理论,甚至大吵了几架,他认为我们不该忍气吞声,应该将所有反对者和阻碍者用一切手段打倒。只要我不在他也会和同学和其他教授据理力争,吵得面红耳赤,即便如此,他也从来没有做过什么越界的事。直到后来,我们在一次考古发掘的资料中取得了对邪神文字研究的重大进展,即便学界对我们的研究成果嗤之以鼻,但从那以后,我们的事业变得异常顺利。之前中断的项目获得庞大的资金,职位的快速晋升,跟我们有矛盾的教授和学生要么转走,要么身体抱恙,要么遇到意外事故。我虽然一开始有过怀疑,但只当是时来运转。直到后来,巧合太多了,一个接一个,哪怕只要有一丁点的阻碍都会很快消失。虽然那些事件都有合理的解释,但概率上来说实在很难说是正常。于是某天我去严厉地责问罗森,但他什么都没说。第二天,马上有一名女学生向学校举报我骚扰,当天,这件事就传遍了全校,还传到了网上。当晚,我就被停职调查,三天后,我就被辞退了。此后,我既没有证据也没有能力来指向他了,只能希望他不要走上不归路。”
猫侦探(双手握拳交叉放在鼻子下面沉思,像是在自言自语):“非常厉害的人,能够冷酷地分析风险,并想出为达到目的所需要使用的手段,真是难缠的对手,几乎没有破绽。”(抬眼看向教授,两手一摊)“从目前的调查结果来看,你的这名学生已经酿下大错了,他必须为他的行为付出代价,不然会有更多的无辜受害者。他实力不容小觑,又不会主动犯错,我们只能等待机会,想想其它办法。”
金教授埋首不语,看来十分沮丧和伤心,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猫侦探(拍拍金教授肩膀:“教授,你慢慢缓着,我先走了。至于那天看到的符印和线索我让兔子画给你(猫侦探抖了抖帽子,一只光兔跳到了金教授肩膀上)。”说完就穿好黑色风衣出门了。
35、办公室 白天 内
罗森用自己的人脉关系得到了警察的天眼监控权限,结合自己公司门口的监控回溯猫侦探的行踪。即便是在监控录像里,猫侦探的伪装法术也对罗森无效。罗森一直回溯到下午学校门口的画面,看到了猫侦探和夏尔在一起的画面。
罗森(盯着电脑屏幕,得意一笑):“猎物找到了。”边看着屏幕边拿起旁边的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喂,黄警官,我有你那个案子的线索了。但我需要你再帮我个忙。”
(电话里)黄警官:“可是,可是……我都已经给了你要的东西,已经越界了,你还想怎么样?”(罗森拨弄了几下自己左手戒指上的骷髅头,骷髅的眼睛发出红光)“好好好,我答应你。你说吧。”
罗森:“我需要你跟我去见个人,地址和时间我发给你。”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36、酒馆门口 白天 外
一辆出租车停在黑巷子的酒馆门口,猫侦探下车,边左右张望边点烟。只用一只左手点烟着实有些费劲,不过他的动作依然粗矿有力。猫侦探转身走到酒馆门口,用力敲了敲小木门上闭着眼的“真理之眼”图案。门上的眼睛睁开了,还左右转动。
眼睛(不耐烦的客服人员语调):“来访者何人?有没有预约?”
猫侦探:“少给我废话,开门!”
眼睛(不为所动,依旧是慵懒和不耐烦):“来访者何人?没有预约的话等预约了再来。”
猫侦探直接拿烟头去烫“真理之眼”。
眼睛:“该死的!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学会礼貌!”
门打开了,猫侦探低头进入。
37、酒馆 白天 内
猫侦探穿过酒馆大厅,走进一条走廊,走廊的左右两边都是包间。猫侦探走到走廊最深处的包间门口,他刚站在那,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时间也慢了下来。猫侦探还没敲门,房间里就传来了声音。
光之神:“进来。”
38、包间 白天 内
夏尔推门进去,看见狭小的房间只有一张圆桌和三张凳子,家具都是老旧的深色木头做的。房间上面的小灯泡发出昏暗的灯光。左右两张凳子坐着两位老者,分别穿着一黑一白两个颜色长袍,他们坐在两侧看向进门的猫侦探,手上正打着扑克牌。左边头顶橄榄花环穿白袍戴金饰的是光之神(上帝),右边骷髅头穿黑袍的是死神。墙角分别放着他们各自的物品,木杖和镰刀。
死神(高兴又阴阳怪气):“呦,这不是我们最好的神使,最得力的执行者吗?这几年跑哪去了?(看向猫侦探空落落的衣袖)几年不见,手怎么少一条了?来来来,赶快坐下,把我们上次没打完的牌打完。”
猫侦探(双手紧紧抓着面前的椅背):“我没功夫废话,最近异界对人类世界的侵犯更频繁更直接了。还有人在进行祭祀仪式,你们有什么消息吗?还有,我再强调一遍,我跟你们只是契约关系,惩治罪犯和收割灵魂,不是你们的仆人。”
光之神(拿起酒杯细嗅):“我知道,你跟我们的关系我再清楚不过了。别着急,放松点,别忘了,跟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万物都会静止,我们有的是时间。(也看向猫侦探手臂)看来这些年你也不容易啊,你一共有九条命,现在还剩下多少了?看来你保住了现在这条。坐吧,喝杯酒,打打牌。”
死神:“跟我们打牌,没有手可不方便。”
死神说着就从衣服的黑雾里掏出一副手骨接在猫侦探身上。另一边光之神打了一个响指,血肉就从猫侦探的躯干迅速长出来,一直长到手指。猫侦探看着新长出来的手,挥动了几下手臂又握了下拳适应适应,很满意。
猫侦探(握紧的手放松了,将面前的空凳子一拉,随后坐下,同时摘下黑色圆高帽放在桌上。喝了一口酒后拿起了自己面前的那堆牌):“上次打到哪了?你们不会趁我不在偷看我牌吧?”
光之神(点起一根雪茄抽了起来,笑着说):“怎么会?那样的话还有什么乐趣可言。到你出牌了,我出了一对十,看你接不接了。”
猫侦探:“对Q(横着将两张牌甩出),发生了这些事你倒还这么自在?”
死神:“对K(安静轻盈地将牌拿出,轻得好像牌随时就要从他的手上滑落。而且与其说是把牌放在桌上,倒不如说是牌自己像落叶一样飘到桌上)。废话!他当然自在了,出现的都是和他对立的怪物和神明,那些外部的敌人越强大,他的信徒就越坚定,他自己也就越强大。我就不一样了,现在新冒出来的邪神一个接一个,他们的信徒增长的很快、很隐蔽。新神全是跟我抢生意的,活人被他们骗走了一堆,现在死人都跟我抢,很多死去之人的灵魂都没有到我这了。”
猫侦探(转头盯着死神):“他们连灵魂都不放过吗?”
死神:“那些新神贪婪无度,尤其是那个色孽,最为疯狂,猫应该知道,之前有跟他交手过。最近就是他又在蠢蠢欲动了。我对于死者都只是在惩罚完他们的罪行后就赐予灵魂以平静,而色孽的追随者用对他人肉体和灵魂的永恒折磨来取悦色孽,供奉他,出现了各种连我都反胃的仪式。你最近查的东西估计都跟他有关,最近他还拐走了我的手下,还带走了腐败之剑。那可是我的宝贝啊,连最伟大的圣人的灵魂都能腐化的神器,轻轻松松就能打造召唤一只活死人军团。你要帮我找回来。”
光之神(表情变得严肃,盯着死神):“你最好也给我小心点,要是那把武器惹出了什么乱子,你自己去解决,我可不会轻饶你,我可紧紧地盯着你呢。”
死神:“你放心,我可是很守约的,要是我出的问题,我会解决好。到你出牌了。”
光之神:“过。”
死神(出牌):“一个三。”
光之神(出牌):“一个五。”
猫侦探(抽出一张牌丢在桌上,提到色孽语气变得恶狠狠):“一个二。那个色孽,有没有能追查到那个混蛋的线索,我跟他还有账没算清。”
死神:“没有,过。他的实力增长了很多,你小心点。”
光之神(微微抬起四张牌,拍在桌上):“炸弹!我也知道最近发生的事,十有八九是有人间代理人。对了,那个男孩,你最近找的那个男孩,叫夏尔是吧,可能是被盯上了,也许是个突破口。那个男孩不简单,听说你想找他当接班人?怎么?你不想干了?”
猫侦探:“命运的预言里是这么说的。我看那孩子有天赋,品质也好,但还需要好好引导,磨砺磨砺,不然也会走歪路。我给他做了预言球,光明与黑暗交织,前途会遭遇凶险,充满了未知。我是想请他当接班人,但也不忍心看他受这些苦,和这份孤独。”
光之神:“看那孩子自己的选择吧。命运的织布现在很乱,我们知道的也不多,混沌时代来了。”
猫侦探(出牌):“王炸!一个四。我赢了。(喝了一大口酒后戴上帽子起身)我先接着去查代理人这个方向吧,他身边一直跟着两个高手,我没有下手机会。之后再见了二位。”
还没等两位神说话,猫侦探就转身出门把门关上了。
死神:“他还是跟以前一样没有礼貌。”
光之神:“要是你像他这样一个人这么长时间干那些活,估计只会更暴躁,更心烦。哦对,你没有心。”
死神:“两百多年的孤独,他已经快到崩溃边缘了。”
光之神:“怎么?这个时候你开始心疼他了?”
死神:“嘿嘿,你不是刚说过嘛,我没有心。我只是在考虑下一任侦探的事。你不也一样吗。”
二人对视了一下,随后各自从长袍下拿出一件武器放在桌上。一把是发着白色圣光,镶着红宝石的短斧,还有一把是绑着铁链的小镰刀。
39、学校教室 白天 内
夏尔正在教室里上课,无心听课的他看着窗外的树发呆,罗森和黄警官出现在教室门口。
罗森(对正在上课的老师):“陈老师,不好意思,找一下你们班夏尔。”
老师和同学一下子全都唰地看下夏尔,疑惑又震惊,夏尔虽然紧张但又有点享受这种吸引目光的感觉。夏尔努力保持冷静,起身走向门口,同时大脑飞速运转,回忆近期发生的事,思考可能出现的情况。唯一的可能就是跟猫侦探有关的事。
夏尔(先看向罗森。罗森笑着看向夏尔,笑得很温柔,夏尔一靠近罗森就搂着他的肩,让夏尔安心很多):“罗老师好。”(然后看向黄警官)“你好,找我有什么事吗?”
黄警官(和夏尔握手并出示警官证):“夏同学,你好。我是人民警察,姓黄,你可以叫我黄警官。你放心,只是找你了解一些情况,耽误你一点时间。”
罗森:“夏尔,放松,没什么事的。黄警官是我老朋友了,我们去楼梯间聊,别打扰他们上课。”
夏尔手贴着身体,低着头走在两人中间。身后是同学们的议论声,走过隔壁班的时候所有人也都看向他,夏尔想瞄一眼小玉,但太紧张,一下子没找到。三人来到楼梯间。
40、楼梯间 白天 内
黄警官:“夏同学,是这样的,最近我们在调查一起刑事案件。想问你一些关于嫌疑人的问题,因为我们通过监控录像看到你和他在咖啡馆一起。”(说着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透明的文件袋,里面有一张照片,上面是咖啡店里的夏尔和猫侦探,黄警官指向猫侦探)“就是照片上这个戴白色鸭舌帽,穿牛仔夹克的人。”
夏尔(先是疑惑,然后心想):“白色鸭舌帽?牛仔夹克?”(然后立刻反应过来,这是猫侦探的能力,现在又被面前的警察验证了。警察不会骗自己,夏尔更加相信猫侦探的特别了,不过目前最重要的是保全自己。)
夏尔装出努力看清图片的样子,拖时间思考对策。夏尔记得猫侦探的能力是让别人看不到他真正的样子,同时不会引起怀疑。夏尔记得猫侦探说过罗森老师以前跟金教授一起做过超自然研究,既然如此,罗森是否拥有和金教授一样看穿伪装的能力。
罗森:“夏尔,没事的,看清楚来,实话跟黄警官说,他不会为难你的。”
夏尔(试探地问罗森):“罗老师,我看不太清,刚才黄警官说的是这个白色鸭舌帽、牛仔夹克的人吗?”
罗森(表情和语气没有一丝波动):“是的。”
夏尔(看不到罗森有一丝破绽,夏尔犹豫了,侥幸心理出现,觉得罗森老师可能还无法看穿伪装,但也不能确定。目前也没有其它办法了,只能说):“你们有去问过咖啡馆的人或者看店里的监控吗?”
黄警官:“有的,但是很奇怪,同样的一段监控录像,店员的外形描述和我们看到的有出入,所以我们想来问问你。”(黄警官和罗森此时虽然都还保持微笑,但眼神已变得锐利无比地看着夏尔)
夏尔立刻意识到猫侦探的能力有环境和时间的限制,而且面前的两人似乎已经看出端倪了。夏尔知道自己必须得说真话,但又不能全说。
夏尔:“其实我也不认识这个人,是我那天逃课的时候在学校后门碰到的。(夏尔说到这的时候看向罗森,意思是看到罗森和小玉的那天,希望罗森作证他那天逃课。罗森也点点头)这个人找我问路,问完之后说表达感谢要请我喝咖啡,我答应了。”
罗森(对黄警官):“那天我记得,夏同学确实逃课,还被我看到了。”(再看向夏尔)“再被我看到直接告诉你班主任。”
夏尔:“不敢了。”
黄警官:“这个人问路去哪里?你们在咖啡店里说了什么?他有说他的名字吗?”
夏尔:“他问学校的正门怎么走,我就干脆直接带他去正门那里的咖啡店了。也没聊什么,主要都是他问我的一些情况,学习啊老师啊同学啊之类的。他还说他是一名侦探,问我有没有兴趣以后跟他干,我当然是拒绝的。他说他叫猫,我还以为是什么外号,莫名其妙。”
黄警官:“猫?侦探?他有说是他做什么的侦探吗?”
夏尔:“这倒没有。”
黄警官:“他身上有什么特征吗?有说要去哪里吗?”
夏尔:“看着很普通的一个人,我比较怕生,也没敢多看。他没说要去哪里,突然就匆匆忙忙地出去了。”
黄警官和罗森相视看了一眼,换了个眼色。
黄警官:“好,我今天要问的就这些了,谢谢你的配合(跟夏尔握手)。如果之后你还有想起什么跟你罗老师联系我,我们还有什么问题再找你。”
夏尔:“不客气,能帮到你们是我的荣幸。我知道的已经全都说了,我真的不知道他是什么人,现在才知道他是嫌疑犯,想起来就后怕。他犯了什么事?”
黄警官:“同学,不好意思。案件还在调查中,我不能透露太多。以后你要注意安全,尤其是面对陌生人。”(转身又面向罗森)“罗,这次也麻烦你了,晚上请你吃饭。”
罗森:“好好好。你先自己回去吧,我还有事,夏尔也还要上课,就不送了。”
黄警官:“嗯,没事,不用送,再见。”
黄警官下楼走了,夏尔也转身准备回教室。
罗森(拍拍夏尔的肩):“夏尔,我们下去走走,我有些事单独跟你聊聊。”
夏尔这下心里慌了,罗森会不会知道真相,他如果知道,刚才什么都没说,那就说明对自己有什么企图。还是说自己想太多了,罗森老师其实只是要关心一下自己。如果是前者,只能祈祷罗森不是什么坏人,或者知道的情报不多。毕竟,之前猫侦探还说怀疑这位老师,拜托他要盯着这位老师。
夏尔跟着罗森下楼,二人都没有说话,夏尔此刻只能一直在心里安慰和鼓励自己情况可能还没那么糟,并不断提醒自己保持冷静。到了一楼,夏尔跟在罗森后面,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什么原因,夏尔在这大夏天感到全身寒冷。他只想赶紧从阴影里走到前面那个被太阳强光照射的橡胶操场。罗森在夏尔前面不紧不慢地走着,夏尔感到周围有莫名的伴随着邪恶气息的强大威压,他已经在心里问自己能不能走到太阳下了。夏尔此时眼前闪过了一下之前看到的画面,那个紫蓝色衣服的洋娃娃女孩拿着巨型剪刀冲向自己的,这反倒让他提起了精神。因为虽然是不好的回忆,但相比于未知的恐惧,还是具体的威胁更能激起人的斗志。
41、学校操场 白天 外
夏天的太阳悬在高空,视野范围内没有一朵白云。罗森走到教学楼的墙边停下,转身面向夏尔前他转了转手里的银色骷髅戒指,一小道黑影从骷髅的眼睛里飞出。罗森正好站在夏尔和太阳中间,刺眼的阳光让夏尔看着老师都费劲,但为了礼貌夏尔只能伸着脖子皱着眉头,努力看着老师的方向,活像没戴老花镜努力看书的老太太。
罗森:“夏尔,你刚刚有没有实话和那位警官说?你要知道妨碍警察办案可是要付责任的,要是留下污点会影响你的一生的。”
夏尔:“罗老师,我知道,我都是实话实说的。”
罗森:“你在咖啡厅见的那个人还跟你说了什么吗?他有没有威胁你?”
夏尔:“没有。”
罗森:“你以后在外面一个人要小心点,特别是遇到陌生人……”
罗森接下来说的都是一些正常的关心和劝告之类的话,还问起了夏尔家庭和学习的现状等等。夏尔也只是一直点头说嗯嗯,夏尔自己心里也郁闷,他一直认为罗森不是这种无聊爱用废话说教人的老师。慢慢地,夏尔开始走神了,他感觉周围的气氛有点变化,就像受到了威胁。他本能地变得紧张,看了看周围,但旁边不是墙就是空旷的操场,于是他开始回忆感受那天咖啡厅的状态(他现在已经逐渐熟练了)。提升特殊感知力后的夏尔疑惑地看着罗森的胸口,仿佛在看一口深不见底的井。突然,一只小型猎犬从罗森胸口跳出,全身漆黑似影,眼放红光,直扑夏尔脑袋。夏尔惊得猛地后退,本能地举起手来格挡,一个重心不稳摔坐在地上。猎犬两只前爪压在夏尔举起的手臂上,头一直往前伸要去咬夏尔的头。夏尔一开始害怕,只能身体后仰左右转头躲闪。
夏尔:“罗老师,救我!”
罗森(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冷冷地看着夏尔,毫无感情地说):“夏尔,你怎么啦?一个人在地上瞎舞什么呢?”
夏尔又是一惊,瞪着眼看着罗森。此时太阳正好就在罗森身后,背光的罗森在夏尔眼里就是屹立不动的黑影,夏尔感到绝望。但下一秒,认清现状的夏尔就迸发出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勇气。
夏尔(大脑飞速运转开始思考):“罗森看不到这只狗?刚才狗还穿过了他的身体,那就说明这只狗是灵体。那它为什么能攻击到我?(回想起咖啡店那天吃人灵魂的猎犬和猫侦探的说明)原来如此,他攻击的目标是我的灵魂。”
弄清楚情况的夏尔看着眼前的小型猎犬,怒火中烧。
夏尔:“就凭你也敢来咬我,疯狗。”
夏尔的眼睛和手臂突然发出金光,反手用力一甩,就将猎犬扔飞。猎犬摔在地上,还未起身,夏尔冲上去,右手一记重拳将它打得灰飞烟灭。
夏尔(转身跑回罗森身边,故作轻松):“老师,不好意思,刚刚有只蜜蜂。太小了你可能没看清,哈哈哈。”
罗森(表情冷漠的像一具冰冷的尸体):“你果然能看到这些……东西。夏尔,我直接说了吧,我给你一亿元,但你必须在接下来的所有时间里除了日常生活之外任何事都不许参与,任何人都不许接触,你知道我的意思。你在咖啡店里见面的那个人,穿着一身黑色圆顶帽,黑色风衣和黑色披风的侦探,他现在是通缉犯。你要是违背约定,和他搞在一起,你将来就是共犯,要被抓进监狱,这一生都要跟好日子说再见了。”
夏尔(刚杀完一只恶鬼,还没从兴奋中缓过来,突然被自己的老师戳穿谎言,威逼利诱。还想着再挣扎一下):“可是,老师,我没有和他怎么样……真的!而且……没有证据说明……这些……”
罗森:“不用跟我说那么多,不要把我当傻子,也不要跟我耍花样。告诉你吧,现在的警察局长、检察长和法院院长都是靠我选上去的,我也随时能让他们下来,你斗不过我的。当然,我也不想为难你,你拿着钱好好过日子,生活中有任何困难我都帮你解决,而你,只需要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参与,你知道我的意思。”
夏尔(沉默良久,他知道这个选项对自己百利而无一害,有天大的好处,又不用惹麻烦,但他还是本能地想能不能争取点主动权。想了一会没有任何选择的可能性,因为对方知道的情报信息比自己多,开的条件也无法拒绝):“我答应你。”
罗森(转身离开):“回去看你的银行账户吧,之后有其它事情想问的,到时直接来找我。”
夏尔其实刚才还没完全缓过来,罗森走后他才全身放松下来,摸着旁边的墙就靠过去,捏着胸口大口喘着气。刚才发生了太多事,威胁与诱惑的双重高压让他一时难以呼吸。夏尔一边调整呼吸一边努力捋清思路,思前想后,以现在自己目前的处境,确实只能答应罗森提出的条件。不过,还有一件事要做!
夏尔回到教室座位后心神不宁,谁来找他都推辞不理,一直迫不及待地等到放学铃响,罗森一抓书包就冲出了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