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延笙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乘风,你朋友送你那么贵重的礼物,你多少也要表示一下呀!”
“表示什么?”
“不如请你朋友吃顿饭吧,你顺便把花平也叫上,我在市中心的一家法式餐厅给你们订了位子,你们下课后直接过去就行,你觉得怎么样?”
“可以啊!”
乘风当时光顾着吃饭了,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可是吃着吃着,他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儿,因为笙哥有点过于关心自己的朋友了。
“笙哥,你该不会是对我那位朋友感兴趣吧?”
顾延笙听了差点把喝下的水又吐出来,“你瞎说什么呢,你疯了吧!”
“那好端端的请他吃什么饭,就算请那也是我请,你请他干嘛!”
顾延笙微愣了一秒随后轻笑道:“你想多了,我只是帮你订个位子而已,可没说帮你付钱啊!”
此话一出,乘风的态度立马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我觉得他山珍海味应该也都吃腻了,真要请的话,就请点比较接地气的,比如路边的烧烤摊。”
“昨天的教训,你该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乘风顿时语塞,“也是,今天说什么都要挽回一些面子,那就请他吃最贵的烧烤吧!”
虽然最后也没绕过烧烤这两字,但好歹从露天的烧烤转变成了室内,起码还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三人下了课,便直奔市中心的一家烧烤店,顾延笙因为有事所以会来得比较晚。
唯一比较失算的是,这家烧烤需要自己烤,并不是人家烤好了再给你端上来,所以就出现了比较尴尬的一幕,那就是烤的赶不上吃的快。
按照花平撸串的速度,至少得有俩人专门负责烤串才能堵上他的嘴,为了不用等太长时间,乘风特意让服务员开了两个烧烤炉。
“小白兔,你倒是吃呀,就你这个文质彬彬的吃法,最后连毛都吃不到。”乘风边说边把烤好的酱油筋往左云舟盘子里放,花平见了有些吃味的撇了撇嘴,“真是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我真是一个小可怜!”
“你少来,那也没亏到你嘴呀!”
“主要是这家烧烤太好吃了,所以才停不下来,和我本人无关。”花平的歪理总是一套一套的,总能找到借口。
乘风虽然平时老和他贫嘴,但是每次都会把花平爱吃的菜放到离他最近的地方,虽然只是一个很小的举动,但是也能看出花平在他心里的位置,。
“对了,你不是说笙哥要来吗,怎么还没到啊?”花平歪头问道。
“笙哥说他临时有点事,可能会晚点到,让咱们先吃。”
这时一旁的左云舟突然开口道:“我看你平时经常提到你哥哥,看来感情一定很好吧!”
“嗯,挺好的!对了,这是你昨天送我的腕表,我哥说让我拿来还给你。”乘风把表递了过去。
“为什么?“左云舟的脸色突然沉了下来,“这表你戴起来不是挺好看的吗?”
“主要还是太贵了,我哥不让我收。”
“你什么时候这么听他的话了?”左云舟脱口而出道。
那质问的语气让乘风不禁愣住,“你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奇怪,就好像很了解我们的相处模式一样,但我好像没跟你说过关于我哥的事吧!”
左云舟尴尬的笑了笑,“我瞎说的,因为你在我心里一直都是那种酷boy,永远都是眼睛往天上看的,没想到你会这么听你哥的话,就是觉得反差有点大。”左云舟笑呵呵的把话又糊弄过去了。
乘风便也没再追问。
左云舟看着那个被退回来的腕表,心里有些莫名的不舒服,当他想要再次说服沈乘风的时候,顾延笙突然走了进来。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顾延笙的突然出现,还是让左云舟暗暗惊讶了一回,虽然早就看过了顾延笙的照片,但是和真人比起来,还是有被惊艳到,也难怪沈乘风会对顾延笙开始改观,说白了还不是因为动心了。
“笙哥,坐这儿边。”乘风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子。
“哥,这就是我那位朋友左云舟。”
“您好,笙哥。”左云舟又露出了标志性的笑容,那好看的眉眼又再次扬了起来。
顾延笙点了点头,“你好,乘风经常向我提到你。”
俩人虽然面带笑容,但是眼底却尽显凉薄。
“笙哥,这是刚烤好的小板筋你尝尝,还挺嫩的,一点都不硬。”乘风贴心道。
“谢谢。”顾延笙虽然嘴上应着乘风,但是眼睛却下意识的看向左云舟,“我听乘风说你平时很照顾他,真是谢谢你了。”
“不用这么客气,我和他都是朋友,而且他平时也很照顾我,有时候早上还给我带豆浆喝。”左云舟说这话的时候眼里尽显笑意,更确切的说像是一种炫耀。
顾延笙笑了笑但没吭声,他很难想象眼前这位长相清秀的男生,竟会是左青衫的儿子,如果不是一个小时前刚刚拿到他的调查资料,顾延笙肯定不会将他和那个穷凶极恶的左青衫联系在一起。
自从顾延笙落座后,乘风就一直不停地给顾延笙夹菜,这如果是在平时,顾延笙肯定会不好意思然后自己来,但是今天他却一反常态没有阻止乘风的这种过度热情。
而坐在他对面的左云舟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
“小舟,你是姓左对吧!”顾延笙假装不经意的问。
左云舟明显愣了一下,“是。”
“这个姓其实挺少见的。”
“还好吧!”
“在T城这个地方姓左,而且条件还如此优越的其实没几个。”
左云舟眼神明显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恢复了镇定,“我是跟我母亲一个姓的。”
其实左云舟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反倒显得有些刻意。
顾延笙只是低头笑了笑,“你别紧张,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
“是吗?可我怎么觉得笙哥好像对我的家世特别好奇。”
“好奇是有点,毕竟像你这种出手就是几百万的年轻人确实很少见。”
“我觉得朋友之间送点礼物很正常,划分的过于清楚,反倒显得生疏。”
“送礼物当然没问题,但重点是这个礼物适不适合他。”
“我送的礼物都是我精心挑选的,怎么可能会不适合?”
“精心挑选我倒是看出来了,因为那块腕表实在是太合适了,合适到简直就像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一样。”
左云舟的背脊明显一僵,他低头沉默了会儿,“我对朋友当然上心,毕竟他们对我来说特别重要。”
这时坐在一旁的花平突然冒了句,“你放心,你对我们也同样重要。”
左云舟听了不由得笑了笑。
顾延笙气得差点当场翻个白眼,这花平还真是单纯的要命。
“其实我有个问题一直很想问笙哥,不知道你方不方便回答?”
“你问吧!”
“乘风明明姓沈,你为什么姓顾啊,你难道不是乘风的亲哥哥?”
“不是!”
“那你们是什么关系?”
听到这话,不仅顾延笙愣了一下,就连坐在一旁的沈乘风也愣了一下。
“是朋友也是家人。”顾延笙顿了一下开口道。
“你确定是家人吗?”左云舟的语气突然变得有些咄咄逼人。
顾延笙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对方明明是话里有话,想故意挑拨自己和乘风的关系。
“当然是,毕竟我和他一起生活了三年,这三年我们共同经历了很多事,我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他,也比任何人都更在意他,我永远都不会带着目的性去接近他,更不会利用他对我的信任从而去伤害他,这就是我和别人最大的不同。”
左云舟听后右手明显抖了一下,导致杯里的水不小心洒到了身上。
“不好意思,我去趟卫生间。”
左云舟几乎是逃一般的离开位子,如果刚才还是怀疑,那么现在他可以肯定对方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
左云舟用冷水狠狠地冲了一下脸,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其实当顾延笙对他说出那句“我永远都不会带着目的性去接近乘风的时候。”左云舟就已经明白了。
“怎么,害怕了?”他的身后突然响起了顾延笙的声音。
“是你!”左云舟就那么直直的看着他,俩人之间仿佛是一场无形的较量。
“知道我为什么没有当面揭穿你吗,因为我不想看到乘风难过,从而也想给你留条退路。”
“如果这条路我不要呢!”
“那么将来我怎么对付你父亲,我就会怎么对付你,因为我不允许任何人去伤害乘风,他就是我的底线。”
“我没有想过要伤害他,我只是想拿回属于我们左家的东西。”
顾延笙突然冷笑道:“这话你怎么好意思说的出口,你现在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伤害他,他那么信任你,可你又是怎么对他的。”
“所以呢,你想让我离开他吗?”左云舟挑眉看着对方。
“这难道还用我说吗。”
“那恐怕会让你失望了,因为我并不打算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