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透一切的肖祁嘴角扬起的弧度越发清晰,眼里的阴狠也越发显眼。
长孙沁沅,长孙府。
等他大权在手那天,这些人都将成为他的踏脚石!
翌日一早
长孙府里张灯结彩,身穿嫁衣的长孙颖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心里有着愤恨。
就是因为她只是长孙府里的庶女,就是因为她不受宠,身份低微!
便只能任人摆布,失去所有的一切。
稍有不慎,就会连累她娘和她外祖父一族。
她如果想好好的活着,想要自由的活着。
那就只有打破一切阻碍,撕毁所有挡着她路的人!
“二小姐,今日嫁进摄政王府可是件高兴的事,千万不要哭丧着脸,不吉利。”
梳头麽麼看着铜镜中哭丧着脸的长孙颖,以为她是舍不得亲人,舍不得离开长孙府才这般模样,不由笑道。
听着身后麽麼的话,长孙颖艰难的扯出一抹笑。
只不过这笑比哭难看!
麽麼一边替她戴上金钗,一边打趣道。
“二小姐不必舍不得长孙府和三姨娘,摄政王府那么近,到时可让摄政王陪您一道回门来看三姨娘。”
“而且嫁给摄政王二小姐你就是飞上枝头的凤凰了,摄政王侧妃可是大周国很多女子都羡慕的位置啊!”
“摄政王”三个字却让长孙颖害怕得瞬间坐直了身子。
她怕摄政王肖璟。
很多人都想做摄政王侧妃?
谁想做?
说出来,她可以和那人换。
虽然她从不曾见过肖璟,却一直都有听闻他的威名。
肖璟虽然容貌绝色,手握大周兵符,统领数十万士兵和能以一敌百的秦家军。
可让人流传至今的却是他的威名。
他心狠手辣,十恶不赦,一旦触碰到他的霉头,那人便只能成为他手下冤魂。
更甚的是他府里在前几年莫名其妙死了很多女人,死的死不见的不见,最后便只剩下那么三个美人在府里。
传言都说是肖璟将那些女人给杀了,给吃了,或者活埋了!
但真相究竟是如何也无人知晓,也无人敢去询问或调查。
看着梳好妆容的长孙颖,麽麼拿过一旁的盖头盖在了长孙颖的头上,遮住她那姣好的容貌。
而后被扶上花轿,向摄政王府而去。
王府里的管事麽麼看着一身白衣的肖璟,坐在房里喝着茶饶有兴趣的看着院外的风景。
“王爷,今日是侧妃娘娘进门,真的不给王府挂红吗?”
肖璟收回目光,看着管事麽麼轻声道:“不必,看着碍眼。”
管事麽麼很是不能理解他家王爷的想法。
这侧妃第一天进门怎么能不挂红呢?
而且这个侧妃还是皇上亲自册封的,要是不挂红不是相当于当众打皇上的脸吗?
像是看出了管事麽麼的疑虑,肖璟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茶。
透过管事麽麼看向远处。
“本王就是要当众打他的脸,而他还不敢有任何的想法。”
管事麽麼明了。
不过,这样真的好吗?
趴在肖璟手边的厉卿卿,看着管事麽麼离开的身影,抬起头望着肖璟。
“喵喵喵?”
你这是打算继续做我的铲屎官?
“喵喵喵?”
当我的铲屎官可比当新郎有趣多了,是不?
肖璟依靠在太师椅上,一手撑着头,一手把玩着茶杯,侧目看向厉卿卿。
“你看起来很得意,小家伙?”
听着肖璟的话,厉卿卿扬起高傲的头,猫眼里是遮不住的得意之色。
“喵喵。”
我可是比皇帝赐得妃子还重要的人物,我还不能得意了?
肖璟嘴角微扬,收回目光继续看向外院,思绪也渐渐飘远。
肖璟还记得在他八岁那年他母妃的贴身侍女,急匆匆从外面跑来,告诉母妃,他外祖父家男儿都死在赤水河一战。
原本还陪他玩闹得母妃,在那一瞬间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看着他的母妃跌跌撞撞的向外跑去,而他只能在后面跟着。
直到他们来到秦家,看着正厅停着无数的棺椁时,他的脑海里像有根弦“嘣”的一声断了开来。
他知道里面躺着的都是他的至亲之人,都是他的叔叔伯伯,哥哥姐姐。
这些人是除了母妃外,对他最好的人了。
可现在他们却全都躺在这里,毫无生气!
而他的母妃也因为受不了打击,在回宫后自杀而亡。
他的哥哥将他打入冷宫,任其自生自灭。
直到他的皇帝哥哥病重快死了,才将他从皇宫放出来,做了太子肖祁的替死鬼。
想到这里的肖璟瞬间散发出无尽的杀意。
让原本昏昏欲睡的厉卿卿立马惊醒,猛然抬起头来看向他。
“喵喵喵?”
怎么了?发什么事了吗?
“喵呜喵呜?”
肖璟,你怎么了?怎么突然这么大的杀意?
没得到回答的厉卿卿感受着来自肖璟身上越来越重的杀意,果断起身跳到远处。
“系统,这肖璟不会是想杀了我吧?”
厉卿卿胆战心惊的询问。
她好不容易在这王府生存下来,从一只小奶猫长到这么大。
她可不想就这样死了。
她可是很惜命的!
听着厉卿卿那小心翼翼询问的语气,系统感到很是好笑。
他这宿主不就是怕死嘛!
系统憋住笑,安慰道:“宿主,别怕,他不是想杀了你,而是陷入了梦魇,有点走不出来了。”
厉卿卿扬了扬眉,抬起爪子舔了舔。
“他可是摄政王,还能有梦魇?可笑!”
他可是看过这本书的,书里作者根本就没有写他的身世悲惨。
甚至连提都没有提上一笔。
就在这时,管事嬷嬷走了进来,在感受到浓烈的杀意时,脚步有些迟疑,却还是恭敬道:“王爷,侧妃娘娘已经过了安阳街,迎亲队伍马上就要到了,您看这事……”
思绪被拉回,肖璟收起浑身劣气,换了个姿势,随意的将桌上的茶杯捏在手里把玩着。
“摄政王府正门只能走本王的正妃,他们到了嬷嬷你知道该怎么做。”
语气危险而又满是杀意,姿态慵懒随意。
“是,王爷,老奴明白。”话落管事嬷嬷福了福身,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