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房东突然说要涨租,面对翻倍的租金,我和傅亦萌这种刚毕业的大学生根本负担不起。
距离交租只有一个星期,重新找房子、搬家都是大工程,而我还要上班。
经过两天的挣扎,她决定向家里伸手,而我,决定先跟赵远借。
和赵远在一起三年,这是我第一次向他借钱。
我发信息赵远没回,打电话也没接,就去他的公司找他。
他的同事说赵远请假了,我在他们经常聚会的地方,正准备推开门,就听见他和发小的谈笑声。
“赵远,你不会真爱上那个灰姑娘了吧?月月都回来了,你还不跟她分手?”
我愣了一下。
姚月?
赵远的青梅竹马,高中毕业后出国留学了。
刚在一起时,有次赵远喝醉了,喊的就是这个名字。
我问过他,如果有放不下的人,我们就不谈,我不谈不纯粹的恋爱,他当时发誓,对我的感情很纯粹,并从此没提到那个邻家妹妹。
接着,我听见赵远淡漠的声音说:“我亏欠月月太多,我会娶她。至于她……我们两家门不当户不对,我妈不会同意我娶她,但我不会让她吃亏。”
我心一点点凉下去。
那我们三年的感情算什么?
2.
一个娇俏明媚的姑娘看到我,问:“你找谁?”
“月月,”门从里面打开,看到门口的我,赵远愣了一下,“你怎么来了?”
姚月熟捻的挽上赵远的胳膊,怯生生说:“小远哥哥,她是谁啊?”
赵远慌了一下,但很快镇定下来:“同学。”
“同学?”我向来脾气就不大好,语带讥笑,扫向姚月的视线带上浓厚的敌意,吓得她往赵远身后缩了缩。
“陈青禾你要做什么?”赵远下意识挡在姚月面前。
我心里一阵刺痛:“呵!这就护上了?还是早就勾搭上了?”
赵远见不得小青梅受气,怒目道:“陈青禾,你胡说什么?”
“渣男!”我没耐心和他斗嘴上功夫,一把扣住他的衣领给他一个过肩摔,酒杯酒瓶摔了一地,哐当作响,周围乱作一团。
接着就骑在他身上左右开弓甩了他几个大耳刮子。
“陈星禾!你给我停下来!”赵远震怒了,他也不是没想过反抗,但我是跆拳道黑带,他反抗不了。
姚月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哇哇大叫:“别打了,别打了,再不停手我报警了……”
“星禾、陈星禾你听我解释!”赵远一边躲避我的攻击一边喊。
“解释个屁。渣男!”我手上不停,拳头往他身上招呼。
姚月带着哭腔说:“你是谁啊?你要打就打我……”
我抬起巴掌朝她挥去,巴掌还没落下,她双手捂脸、紧紧闭着眼睛、发出刺耳的尖叫声。
赵远已经被我揍得鼻青脸肿,向来不可一世的他何时这么狼狈过,顿时怒不可揭:“陈青禾!你有完没完?”
“滚!以后别让我看见。”我起身,在他身上补了一脚。
赵远还想说什么,被我的拳头吓得本能地往后退。
3.
我转身时撞上一双茶色的眸子,男人鼻梁高挺,下颚线锋利流畅,轮廓分明,穿着黑色衬衫和黑长裤,衬衫解开两颗扣子,露出冷白皮肤和性感的喉结,挽着衬衫袖子露出结实的小臂,背靠走廊,姿态散漫,修长的手指闲闲的夹着一支烟,袅袅烟雾中,骨节根根分明、犹如上等玉瓷,此刻眼尾微挑,神色不明。
“没见过分手?”我瞪了他。
“没见过这么壮观的场面。”他漫不经意说道。
“有病!”我横了他一眼,大步往外走。
不是说分手总在下雨天吗?为什么不下雨?
街上人来人往,我有些无处遁循。
突然一件西装兜头罩下,冷冽的松木香混合着淡淡的烟草味,熏得我眼泪直流。
“想哭就哭吧!”男人低沉的声音带着股诱惑力,我瞬间绷不住,蹲在地上呜呜哭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才稳住情绪,刚站起身,就听男人微不可查的叹息声。
还没走?
我连忙起身,发现是刚刚在包间外被我骂的男人。
大概我的眼神太直白,他轻笑:“我的衣服还在你这。”
我……
他衣服材质很好,就是沾了鼻涕眼泪,我有些窘迫:“等我洗干净再还你。”
“行。”他干脆的应声,拿出手机,把微信二维码递到我面前。
我懵圈的看着他。
他:“不留联系方式你怎么还我衣服?还是想私藏?”
我……
加了微信,我就离开了。
4.
回到出租屋,傅亦萌看到我红肿的眼睛,忙问:“星和,你哭啦?”
这么明显肯定瞒不过她,索性就把事说了,傅亦萌震怒:“赵远劈腿了?他怎么敢的?”
她显然不信,毕竟赵远追我时声势浩大。
如果不是亲耳所闻,我也毫不怀疑他对我的喜欢。
傅亦萌看到我手上的男士西装外套,她嗅到八卦的味道:“谁的?”
我简单把说了事情经过,傅亦萌催我:“微信。不是说一个人的朋友圈能看出很多信息吗?打开来看看。”
男人的微信名应该就是他的本名,叫江祈。
一张纯黑图片做头像。
江祈的朋友圈一条信息也没有,背景是一条雄赳赳气昂昂的阿拉斯加犬。
傅亦萌的八卦火烟瞬间熄灭:“凭我多年的经验,这是个性冷淡的。”
她多年的经验来源于看小说,我都懒得拆穿她。
她又安慰我:“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你别难过。”
虽在这样说,但三年的感情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大一我去做兼职,有人偷赵远的手机,我出于道义出手相助,就被他赖上,他追了我整整一年,大二我们才在一起。
大家都觉得赵远爱惨了我,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5.
不知谁先提出的,囊中羞涩的两个人跑去路边摊点了几串烧烤,几扎啤酒,最后不知喝了多少,我和傅亦萌脑子都不清醒了。
手机里进来信息,我手指不听使唤的点开。
是赵远发来的。
“陈青禾,我们分手吧!”
接着是六百块转账。
又进来一条短信:这是分手费,以后别联系我。
我很恼火,拇指颤颤巍巍去点语音:“赵远,你他娘的有病?老娘跟你在一起六年,你就拿六百块打发老娘?”
出现一个感叹号。
我被删除了。
这一瞬,我气得想把手机砸了,但想到这是刚买的手机,我心疼的把手机收回来。
我拉着傅亦萌离开。
傅亦萌跌跌撞撞跟着我:“打渣男?”
“买彩票!”
6.
我醒来时,脑袋疼得要死。
突然想起昨天的荒唐事,连忙检查身上的衣物,依旧是昨天那身,又去傅亦萌的房间,发现我俩都完好无损,我才松口气。
宿醉的感觉并不好,我去冰箱拿水,刚喝了一口,沙发上有什么再动?
定睛一看,居然是一个帅哥?
“你是谁?”我颤抖着声音问。
以我的警惕性,家里进来个人还不知道?
他听见动静坐起身,似不适应窗外的光,闭了闭眼,修长的睫毛在冷白的脸颊上落下一道阴影。
“江祈?”这不就是昨天在包厢外看热闹的那人吗?
“你怎么进来的?”
他敞开修长的双腿,悠哉悠哉的靠在沙发上,颇为无奈的说:“你说呢?”
我脑子里有个什么东西突然炸开。
昨晚从彩票站出来后,我和傅亦萌发酒疯了。
在路上扯了一个人,就把他当成渣男赵远骂了,最后是他把我们送回来的。
我连忙诚恳的向他道歉。
赵远说:“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做什么?”
我连拖带哄把江祈拖出去了:“靓仔不好意思,改天请你吃饭。”
“你!”
在他不可置信的眼神中,我把门关上了。
关上门的一瞬间,我的情绪崩溃了。
赵远居然拿六百块打发我,在他心目中,我的感情就这么廉价?
三年啊!
不是三个月,更不是三天。
既然不喜欢又为什么要来招惹我?
初中以前,我以为自己家庭幸福,爸妈恩爱,初二那年才知道,我爸在外面有一个家,儿子都快上小学了,我妈一气之下和他离婚。
我妈从新找工作,但做家庭主妇已久,早就回不到那个她向往的职场,只能做些简单的低薪工作,我们的生活变得拮据。
我也一度不相信爱情,但他对我耐心、包容,为了和我见一面,他冒着风雪从城南开两个小时的车到城北,只为和我一起吃一顿饭。
三年的相处中,我已经慢慢喜欢上他,但到头来,只是一个笑话。
只是此时,对我而言,没什么比挣钱更重要了。
和房东商量好交租时间往后推迟一周后,整理好情绪,又兢兢业业回到岗位上。
我是做室内设计的。
刚接的一个单子,两百多平的大复式,客户忙着装来做婚房,每天忙的焦头烂额,都快忘了分手的事。
7.
再次看到赵远,是在一个星期后。
同事们酸溜溜的打趣:“哟!赵大大帅哥又来接星禾啊?”
赵远正和大家打招呼。
我打断他们:“我们已经分手了。”
说完,我就走,赵远面上挂不住,追上来时语气责备:“陈星禾,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谁跟谁闹?”我蓦地转身注视着他,“赵远,既然提了分手,那就当不认识。”
他眼里闪过心虚:“那是月月胡闹着玩的,她被大家宠坏了。星禾,你知道的,我根本不可能和你分手。”
“赵远,她不是三岁两岁,难道分不清这种事能不能闹着玩的?”我快被气笑了。
拿六百块羞辱我,在赵远眼中只是被宠坏的孩子胡闹?
真是笑死。
“从小我就当月月是妹妹,她是我看着长大的。”赵远的语气越来越不耐烦,“你就不能让着她点?”
我真不明白,既然这么不耐烦,还要来找我干什么?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她是我什么?我为什么让着她?”
“陈星禾,你怎么这么咄咄逼人?就是你这脾气,我妈一直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我每天要上班,还要在他们面前替你说好话,你就不能体谅体谅我吗?”
我只觉得可笑至极。
原来他对我的意见早就这么大了。
“分手吧!赵远,以后你不用替我说好话了,我就是这么一个人,你怎么替我粉饰也改变不了我真实的样子。”
“陈星禾,你别后悔,这世上,除了我,还有谁能包容你的臭脾气?”大概是想到上次被我打得鼻青脸肿,赵远毫不掩饰心里的烦闷。
8.
“我能!”话音落,一道高大的身影在我身边停下,“她的所有我都能包容,这位先生,好的前任就跟死了一个,应该做得到吧?”
“陈青禾他是谁?”看着我身边的江祈,赵远暴怒的问。
他之所以会暴怒,主要是江祈的外形条件太优越了,就是一直被女生追逐的他,站在江祈身边也淡去了光环。
对于江祈突然出现我也很懵逼,尤其他刚刚说的话。
但现在,我心里有几分痛快,顺势挽住江祈的手:“你不是忍不了我的臭脾气吗?不是要好好弥补你的小青梅吗?你去弥补吧!”
“我们走吧!”我对江祈说完,我们上了路边一辆银灰色宾利。
赵远追了几步,就被远远甩在后头,看着后视镜里越来越小的身影,我心里的痛快消失。
江祈看着我沉下来的脸色,说:“舍不得?”
我摇头。
9
凌晨,傅亦萌突然肚子痛,打车送她到医院,正给她挂号,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站在我面前。
“江祈?”我有些惊讶。
在江祈的安排下,很快就安排好傅亦萌的检查,
是急性阑尾炎,必须立即做手术。
需要家属签字,但是她的父母在另外一个城市,赶过来要好几个小时,我在医院陪她。
早上,江祈给我带早餐,我很震惊。
他说:“买多了吃不完,扔了浪费。”
“你把我当回收站?”我和他还没熟到要吃他剩下的吧!
他太高了,目测一八八,给我一种强势的压迫感。
“你朋友术前不能吃任何东西。”
他一转移话题,我就忘了回收站的事:“那能喝水不?”
“不能,任何东西都不能喝。”
“好的,谢谢江医生。”我忘记了自己被当成回收站,拿起筷子夹了个小笼包蘸沾着醋开吃。
等我咽下一个小笼包,发现江祈正抱着双手依在一旁,好笑的看着我,我有些囧:“浪费粮食可耻。”
他轻笑出声。
查房的医生浩浩荡荡进来。
看到江祈,为首的女医生问:“江医生,你还没走?”
另外一个憨憨男医生说:“我就说江医生不吃醋,原来是给病人家属带早餐。”
女医生的视线落在我手边的小笼包上,热忱的视线闪过一抹冷光,随即是不屑。
我飞快扫了她的胸牌,赵辰欢。
这名字很耳熟。
10
傅亦萌术后我去看她,傅妈妈很感谢我,说如果不是我,都不知道傅亦萌当时该怎么办。
寒暄几句,我离开病房。
正巧一群人朝我走近,为首的是江祈和赵辰欢。
俊男靓女很养眼。
憨憨的男医生开口:“来看你朋友?”
我笑着和他们打招呼。
男医生邀请我一起吃饭,赵辰欢说:“周医生,我们为江医生接风,带上外人不好吧!”
说完回头对江祈说:“江医生,星天地那边有家私房菜,我们就去那里吧!大家不要有心理负担,我请客。”
我刚想从旁边走,低头在手机上划拉着什么的江祈抬头,他今天穿的黑色冲锋衣,气质说不出的冷清,高大的身影在我面前停下:“怎么不回我信息?”
我懵逼。
下意识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上面果然有江祈发来的信息:什么时候还我衣服,明天有个特殊的会议要穿。
发送时间不到一分钟。
我……
赵辰欢不可置信:“江医生,你们……很熟?”
“对啊,很熟!”江祈笑得吊儿郎当。
“辰欢姐?”说话间,一道身影飞快的跑过来,亲呢地挽住赵辰欢。
我想起来了,赵辰欢是赵远的堂姐,以前在他的全家福照里看过。
10.
“月月,你们怎么来医院了?谁不舒服?”赵辰欢忙问。
姚月说:“我和小远哥路过,接你一起吃饭。”
“我们同事聚餐,要不要一起?”赵辰欢说。
“好啊!”姚月高兴的回道。
赵远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此刻我和江祈距离很近,从他的角度看过来,我们的身体似依在一起,他眼中升起一怒意:“同事聚餐?陈青禾,我怎么不知道你也当医生了?”
我白他一眼。
赵远被我的眼神激到,要过来拉我,江祈轻轻挡在我面前,没说话,只是挑衅的看着他。
姚月呀了声:“青禾姐,这是你的新男友?”
一石激起千层浪,大家的眼神都有莫名的诡异。
赵辰欢笑得勉强:“月月,你误会了,江医生还是单身。”
江祁突然说:“各位不好意思了,今天我有约了。”
说完,对我说:“走吧!”
我同他一起离开。
赵远见我不理他,气得额上青筋暴起:“陈青禾,你给我站住!”
但我已经坐上疾驰着离开的车,我撇开视线不去看后视镜里还能看到他追出来的身影。
“江医生,你可能要被你的同事误会。”赵辰欢看江祈的眼神都快拉丝了。
“那你弥补我吧!”江祈说。
“怎么弥补?”我问。
“我还没吃饭。”他倒是干脆。
“行,我请你吃重庆火锅吧!对了,江医生,你有没有忌口?”
“……没,没有。”他欲言又止。
一顿饭下来,江祈没怎么动筷子,只是不停的喝饮料。
等我放下筷子,肚子已经鼓起来了,下意识的拍了拍,发出“嘭嘭嘭”的响声。
突然想到对面的人是江祈,停下动作。
一抬头,江祈半靠在椅背上,好笑的看着我:“吃饱了?要不要打包?”
虽然他没吃多少,但菜都被我解决差不多了:“不用了。”
他送我回去顺便拿了衣服,临走前我就今天的事向他道歉,他说实在觉得抱歉的话,再请他吃一顿饭,我答应了,不过得在发工资后。
11.
说好的房租延后一周,房东突然打电话来让我搬家。
“你们不能按时交租,房子我已经租给别人了,你们再不来搬东西,我就扔了。”房东语气不太好,听声音已经在开门了。
我气恼得不行,但也没办法。
傅亦萌的妈妈给她搬东西,我收拾自己的,我们的东西都不多,很快就收拾好了。
虽说东西不多,但铺盖卷也不方便拿去公司,正准备先找一个宾馆放东西,而且晚上也要住,赵远就换了个号码打进来:“陈星禾,只要你跟我服个软,我就能让你找到房子。”
“原来是你从中作梗!”我怒不可揭,“赵远,你真卑鄙!这三年我真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你这种智障。想要我服软,做梦!”
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我再次拉黑他。
紧紧攥住拳头,才没让自己歇斯底里的喊出来。
三年了,我竟然不知道赵远会使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12.
赵远醉醺醺的出现在我门口时,我只觉得头大。
“青禾,我想你了。”
他表情可怜兮兮的,一如往常我们闹矛盾时,求和的模样,如果是以前,我必然心软,佯装生气的教训他两句,我们就又和好如初,但如今,我们已经分手了。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赵远,我们已经分手了。”
“不要分手。”他伸手过来要抱我,我下意识的往后退,他扑了个空,“砰”一声砸在地板上。
他人晕了,鼻子也在流血。
我不想闹出人命,把他送去医院,医生说先做头部CT,要先交检查费。
检查费,六百。
看着这个数据时,我意识到,我们之间确实应该结束了。
交费回来,刚好遇到赵辰欢。
她脸色阴沉难看地警告我:“陈青禾,小远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就等着收传票吧!”
我把单据塞给她:“你有证据就行!”
说完,我也没等赵远的检查结果,去看傅亦萌。
她恢复得很好,再有几天就可以出院了,她说她要回老家了。
我有些难过,因为我好像也要回老家了,想要在大城市生存实在太难了。
等电梯时我被人拽住:“陈青禾,你还要不要脸?我们小远已经和你分手了,你还来纠缠他?你以为你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吗?也不撒泼尿照照自己。”
是赵远的妈妈,一个打扮时尚,但随时摆出一副高高在上模样的女人。
此刻龇牙咧嘴,很配不上这身装扮。
她这一闹,周围的人纷纷往我们这边看过来。
13
我掰开她的手:“女士,好歹你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先弄清楚谁纠缠谁吧!”
姚月在一旁哭唧唧说:“阿姨!你别怪青禾姐,小远哥这么优秀,离开小远哥她肯定很伤心。而且青禾姐是孤儿,听说她爸爸出轨,和她妈妈离婚了,她也挺可怜的。”
我本能的攥紧拳头,身体里有什么东西横冲直撞,想要一把将她撕碎。
姚月下意识地往后躲。
“有本事,你别躲啊!”谁给她的胆子,在众目睽睽之下揭我伤疤。
“真是什么样的家庭出什么样的孩子,”赵辰欢双手插兜,踏着高跟鞋走过来,“陈青禾,你配不上我弟弟。一个爸爸出轨,妈妈离异的家庭教育出来的孩子,这辈子也进不了我们赵家大门,所以你别痴心妄想了。如果你还要点脸,就别再纠缠小远!”
“怎么?青禾姐,你是想打人吗?呜呜,打人犯法的,青禾姐,你要是缺钱,我可以给你,但是你不能怪小远哥,感情的事强求不来的……”姚月哭得梨花带雨。
这一刻,仿佛回到初二那年,明明是我爸出轨,所有人的恶意却都指向我妈,最后离婚她也不得不带着我搬离原来的城市。
“拍!”我一巴掌扇在姚月脸上,她几个踉跄摔倒在地上。
我又对赵辰欢和她妈说:“赵远劈腿在先,这种肮脏玩意,也就你们这种家庭养得出来。进不了你们家门,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本来我不想把脸皮撕破,但他们不想要这脸,我也不用客气了。
“你敢胡说?”赵辰欢怒了,阴沉着脸抬手往我脸上扇。
我一把拽住她的手腕,赵辰欢惊呼一声:“陈青禾,你真想打人?”
“辰欢!”
她妈妈急得来掰我的手,但她掰不开,对我拳打脚踢。
不明真相的人对着我指指点点,还有人拿手机拍照。
当年我妈出轨的对象来找我妈时我不在,后来我妈和我爸离婚,我还能跑到那个女人家里揍她一顿,现在在我面前,我也不会让自己被欺负。
没几下子,赵辰欢母女披头散发,脸上挂彩,狼狈的跌坐在地上。
“江,江医生,快帮我们报警,这个疯女人跑来医院闹事!”赵辰欢对我身后的人说道,仿佛那就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