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一问，安律也反倒怔了一下。
他摇摇头：“我家没什么事，不过，你说的对，我姐虽说脾气不好，但也懂得看人下菜的，这个江臣煜再怎么过份，按说她也不该那么暴躁下狠手……”
说完，他还长长一叹：“算了，事情搞成这样，硬要说是你的责任也有些勉强，怪只怪我姐先动了手……”
安律也是个律师，看问题自然会比较理智。
虽然因为安姐的事情焦头烂额，但也不至于真的迁怒于沐听雪，毕竟，当时那种情况，人家沐听雪本人都没动手，她姐非要动手怪得了谁？
他深长一叹，似乎有话要说，但最后却在看沐听雪身上干涸的血痕时，生生咽了下去。
沐听雪对安律也的了解，除了他是安姐的亲弟弟之外，最多的还是因为封掣。
当年她正面进攻不行，也想过要迂回……
所以，不管是厉津帆还是宋凌寒又或者是安律也，她全都拿小本本记过重点。
她印象中，安律也其实是很疼这个姐姐的，现在看到姐姐出事，想必心里也是很难受。
他心里怪自己，也可以理解。
沐听雪也没有逃责的意思，说：“但江臣煜确实是冲着我来的，安姐也是为了我才生气出的手。”
“别什么锅都往自己身上背……”
安律也伸指在镜片后揉了揉自己的眼角，然后，深深看了沐听雪一眼：“不过，如果你真的想帮我姐，能不能现在请你去医院帮我看看姓江的真实情况？这边我走不开，有些事情还得跟警察了解一下具体，让别人去，我又不太放心。”
“行，我马上去医院，有什么情况就跟你打电话。”
安律也说了谢谢，又叫住她。
表情有丝别扭，说：“你也注意安全，那江的不是个东西，他家里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态度，你到时候，随机应变……”
沐听雪还以友好的一笑：“我知道了。”
从警局里出来，她身上都是血渍和酒渍，混合起来的味道实在难闻。
去医院前，沐听雪先回家洗了个澡，再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又打了个电话给宋凌寒，简单地问了问，江臣煜这种情况成为植物人的概率有多高。
他那边显然已经听安律也说了情况，也没有隐瞒什么。
只说，他没有亲眼看到江臣煜的情况，也不能胡乱猜测，不过，动用他的私交问了问那边负责江臣煜的主治医师。
对方给出的答案是不太乐观，五五开的这一种。
手术反正已经结束了，三天内能醒过来，那也就没什么大事，也就是将养着，几个月差不多应该能恢复成正常。
但如果醒不过来，那就不知道要猴年马月才能醒了……
如果是这样的情况，沐听雪试着回忆了一下江家人的反应，觉得，事情可能会远比安律也预估的还要糟。
毕竟，江家这一代虽后辈不少，但继承了画画这个天赋的似乎只得江臣煜一根独苗。
而他还没有结婚，如果就这么一睡不起，江家从这一辈开始，画画这门曾让江家显赫门楣的‘绝技’，也就真的后继无人了。
沐听雪咂了下嘴……
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