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顾老板这么看我了，我啊还真的挺窝囊的，”方勉自嘲道，“三十多岁了，干啥啥不成，和顾老板一比较，真是太差劲了。”
顾晨阳朝方勉举杯，“别抬举我了，楚经理可能比你还要了解我。”
“你这人……”楚十五嗔了他一眼，看向了窗外，她自知道顾晨阳建筑这一行干得不错，至于其他的，还没发现。
“我这人怎么了？”他带着淡淡的酒香凑了上来。
楚十五往后靠了几分。
顾晨阳勾着她的脖子往自己面前靠近了些，说道，“方勉的爸爸几年前就提出要和国外做生意，但是一直受阻，喆利现在分成两派，一派希望能开拓新的业务，一派则是墨守成规，所以争分很大，方勉压力大也也是正常，你看你要不要给开解开解？”
楚十五回眸看向方勉，只见他一个人喝着闷酒。
许是发现她的目光，方勉笑道，“听说了没，改革春风吹一吹，手里钞票满天飞，可是那么知道不，真的很难。”
“那你为什么不单干？”楚十五问道。
“单干？”毛勉笑了出来，“钱啊，妹子，我手里没钱啊。”
“是个妻管严，”顾晨阳朝方勉挑了挑下巴，“他媳妇儿可是喆利贸易公司总经理的女儿，好像是希望他老实本分些，那点死工资过完下半生就好。”
那不是很压抑？
楚十五挑了挑眉，没钱还真没办法单干。
“晨哥，这次你真要帮我了，”方勉一脸苦愁，“我一定好好干，我要干出个名堂出来，让他们所有人都看看我方勉不是吃软饭的。”
开放之后，外贸的钱是比较好赚，但是运输资源十分有限，尤其是空运，价格比较贵，若是海运的话，会还很多。
但是海运这边，刘疆的环球海航公司承包了大部分的海运业务，要是单干的话，还得通过刘疆。
想到他，那种压抑感便油然而生。
她不敢想象和刘疆在一起的样子，浑身鸡皮疙瘩掉满地。
“你看……”顾晨阳征询楚十五的意思，“谁没个落魄的时候，对不对？”
楚十五抬眸，望着他的双眸，“你当年是否也如此？”
或许比方勉更落魄。
“不是，”顾晨阳轻笑，“我比他好一点儿，我没媳妇儿管着，而他有。”
“不正经，”楚十五瞪了把顾晨阳，看向别处，“没有钱，村里的收入就成了问题，而且运输上面，还得外公那边帮忙，可是你……”
要是外公知道方勉和顾晨阳有交情，怎么也不会答应的。
“村里的收入我暂时可以顶一顶，但是老爷子这边可就真是个难题，”并不是顾晨阳没办法，只是气着了刘全，太不划算了。
“行了，外公那边让我来。”
“你想怎么做？”顾晨阳见她那么轻松地答应，第一个反应就是和刘疆在一起，“和刘疆结婚？”
“我没你想的那么伟大，”楚十五真没想到他会往这个方向想，“给我点时间想想，如果方勉单干，你你能确保他能家宅和睦？”
“本来也和睦到哪里去，妻管严啊，”顾晨阳摇头叹息，“不是所有女孩子都像你一样温柔的。”
突如其来的夸奖让楚十五一愣，没想到这话还挺熟耳的。
“我真的温柔？”他莫不是忘记了她是怎么搞得楚家家破人亡的。
“真的温柔，村里大家伙儿也都这么说，”顾晨阳拉过她的手，目光灼灼道，“如果不是你外公插手，我们两个会不会别现在更好？”
楚十五垂眸，那段时间她已经打算敞开心扉完全接受他了，可还没来得及回应他，外公便找来了。
“十五，你心里有我，是不是？”这话已经是顾晨阳第二遍问了。
楚十五忍不住点头，如果不是外公逼迫，她可能不会这么快承认，“有，一直有。”
“那就好，”顾晨阳松了口气，“我妈说的没错，她说你看我的眼里有光，让我看看，是不是真的有光？”
楚十五被他逗乐了，拍开他的手，示意这边还有外人呢。
方勉自斟自饮，喝得稀里糊涂。
顾晨阳结了账，让孙强送方勉去招待所休息，而他则摸着车钥匙出来要回去。
顾晨阳顺势拿过车钥匙，把人推到副驾驶室里坐着，自己则去了驾驶座上。
“我来，”顾晨阳按住了楚十五的手，“我没喝醉。”
“那你喝酒了没？”楚十五无语了，喝酒还开车，胆子不是一般的大。
“就喝了一点点，”顾晨阳辩解道。
“老实给我待着，”楚十五低头在他的唇边轻轻一点，便起身了。
顾晨阳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吻惊得蒙住了，任由着楚十五把车开上路了。
他住哪里，她还记得，所以轻松送到家。
“下车，”楚十五要去一趟喆利，她来县城小半天了，要是不去喆利，刘疆很快就要过来了。
到时候自己就被动了。
顾晨阳从她刚才给的那个吻当中清醒过来，“你要去干什么？”
“去喆利公司看看，”楚十五替他开了车门，想要坐回去时，被他抱了个满怀。
“想撇下我啊，”顾晨阳勾起她的下巴，不等她回答便吻了下来。
绵长温柔的吻仿佛夺走了楚十五所有的呼吸，可这令她心底的想法更安定了。
如果不是外公的逼迫，她或许还无法这么坚定对顾晨阳的感受，而现在，足可以确定了。
“早去早回，我等你，”顾晨阳放开了她，满眼笑意地下了车，走到驾驶室的位置，又低头下来，“我先把猪窝收拾一下，迎接它的女主人。”
楚十五眼眸一转，笑着开车上路了。
到了喆利贸易公司，前台仔细询问后让她稍等，打了电话后又让她坐一下。
接着脚步声传来，刘疆在一个年过五十的男人引领之下走了出来。
“十五，你怎么才到这边？”
楚十五也没想到刘疆这么快就来了。
“我给你介绍下，”刘疆介绍起了身边的中年男人，“赵喆，喆利贸易公司总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