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妈？”顾晨阳打了招呼继续整理衣服，瞟到顾太婆整理他的被褥，连忙扶住了她，让她歇着，“我自己会收拾。”
“你和十五真的吵架的，是不是？”顾太婆坐在床沿上，认真地望着自己亲手带大又极其呵护的小儿子。
顾晨阳愣了下，立时说道，“没有的事儿，你不要胡思乱想，我们俩好着呢。”
“你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我，”顾太婆扫过干净洁白的床单，说道，“你们俩要不是吵架，而是关系好的话，为啥还没洞房？”
洞……洞……洞房？
顾晨阳脑子卡顿了一下，确认这‘洞房’是情侣和夫妻之间的亲密事后，他的脸控制不住地脸红了，“妈，我们……”
“你就告诉我，你们俩是不是吵架闹别扭了？”顾太婆盯着顾晨阳的眼睛问道。
这么严肃，还是鲜少见的。
顾晨阳正了正色，回道，“真没有。”
“那你们咋解释没洞房的事儿？”
咋解释？
这……
顾晨阳灵机一动，说道，“太不凑巧，十五她那个来了。”
“真的？”顾太婆想从他的脸上找出似撒谎的紧张，可一点儿都没看出来。
“是真的，”顾晨阳这下放心了，“我知道您想我早点有孩子，您放心，我保证尽快完成任务。”
“臭小子！”顾太婆忍不住拍了他一把，“你胡说什么，这可不是任务，这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如果真的想尽快有孩子，你可得对十五更好点儿，她太瘦了。”
瘦？
顾晨阳神思飞扬，回到订婚的那个晚上。
十五看上去是瘦，但是该胖的地方一点儿都不含糊。
“我和你说话，你听到没？”
顾晨阳回神，发现顾太婆摇头叹气，忙道，“妈，我去哄十五去了，回头聊。”
和老太太聊这种问题，他实在是亚历山大，先溜为上。
出了门，他便往楚十五家走去。
楚十五便端了条凳子让他在院子里坐着，一来别人经过知道他在她家，没有闹别扭，二来也省得他不见旁人就对她多手动脚的。
“我被我妈赶出来了，”他故作无辜道，“因为我们俩没洞房的缘故。”
“我信你有鬼了，”楚十五嗤之以鼻，“得寸进尺啊。”
“是真的，”回想他妈进屋是看着床，顾晨阳回味过来了，“我们的床那么干净，她觉得不正常，就往那方面想了。”
顾太婆真是心细如发，楚十五真担心自己演技不过关，演砸‘顾晨阳未婚妻’一角，让她老人家伤心难过。
“那你怎么回的？”
“我啊……”他起身走到她边上，趁着没人经过，在她脸颊啄了一口，若无其事地说道， “我说你那个来了，不方便。”
那个来了？
楚十五反应过来，抬手便不客气地往他身上招呼。
可他动作比她快，眼疾手快地握住了她的手，他问道，“那你说，我怎么回答好？说我们俩是假的未婚夫妻，然后气得她老人家厥过去了事，嗯？”
楚十五真是被他给气得大姨妈也想提前来了，“那你也不要胡说八道啊。”
“没事的，”顾晨阳柔声说道，“你就洗几条带子挂出去，我妈那边就安稳了。”
“顾晨阳，你真是害死我，”楚十五欲哭无泪，早知道这差事这么难，她当初怎么也不会被感动到随便许下承诺了。
于是，她回屋拿了干净的月经带，洗完之后，朝外头喊道，“顾晨阳，你进来。”
听她的喊他的名字，顾晨阳浑身舒坦，这可比什么‘三爷爷’‘顾三爷’什么的顺耳多了。
“怎么了？”
他刚问完，就看到楚十五提着几条过了水的月经带递过来，“拿去晒了。”
顾晨阳还是头一回怎么近看女人的东西，这要是平时，他连正眼都不会瞄一下，可这会儿不一样了，于是，大方地接下，拿到院子晒了起来。
楚十五本想臊他一臊，谁想他毫不介意，神色自然地去办好，使得她都没脾气了。
算了，不和他计较那么多了，有那个太平洋时间，不如怎么治一治楚芳芳这个罪魁祸首。
“诶，”她对顾晨阳说道，“我要是透点风声出去，说想原谅楚大海，楚芳芳会怎样？”
顾晨阳当然不会相信她真的会这么做，“大概会来质问你，为什么要放过杀父仇人？”
楚十五挑眉，笑着道，“那就麻烦顾三爷您下去帮我透点风声出去。”
“哟，喊我帮忙呢？”顾晨阳抓住机会调侃道，“喊我帮忙就别三爷三爷地喊，没你这么不尊重长辈的。”
“又占我便宜。”
“谁占谁的便宜？”顾晨阳二郎腿一翘，整理裤腿道，“我可长你两个辈分啊，小妞，要占还是你占我便宜。”
“呸！不正经！”楚十五耳廓都红了，“爱帮就帮，不爱帮拉倒，我喊别人也是一样的。”
“行吧，”顾晨阳慢条斯理道，“谁让我们家的人都向着你，你要是和别的男人好了，回头我又得倒霉，这事儿我得亲力亲为，争取好的表现，说不定哪天你就答应做我老婆了。”
听他絮叨着下坡，楚十五无奈地摇头，看着他往村委走去，这事儿就差不离了。
中午一过，楚十五可能原谅楚大海的事儿就传出去了。
楚十五让乌鸦跟踪楚芳芳，等她差不多快回村时，自己就往村口溜达。
自己要这件事情闹得越大越好，让楚芳芳知道得罪她楚十五绝对没有好下场。
村口的三轮车一到，楚十五便去了等车的地方等三轮车回转，看似一副要出去的样子。
至于楚芳芳，她不过就是懒懒地瞥了一眼。
“十五，你等我一下，”还以为楚芳芳会先和自己说话，没先到会是曹新莲。
楚十五问道，“什么事情？”
“我听说……听说你不追究你二叔的事情了，对不对啊？”很明显，曹新莲为此开心得嘴巴都要裂到耳根子了。
楚十五心里除了悲哀，什么都不剩了，面上依然道，“是啊，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