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全抬眸，看了眼楚十五又把目光移到了顾晨阳身上。
“行了您嘞，我一定好把您照顾得好好的，不会让嫂子和样子担心的，”银钩说完，把凳子挪到一边，蹲在刘全面前，“我背您出去走走，这几天闷坏了吧？”
刘全不情不愿，但傍晚夕阳美好，还是忍不住趴在银钩的身上。
本来就不胖，银钩背起来还算轻松。
“走吧，”顾晨阳牵起楚十五的手，柔声道，“我的人，你应该放心。”
“当然，”楚十五笑道。
没什么东西收拾，出门上车就可以走。
汽车开上了马路，顾晨阳便将窗户摇下来一点，“你要不要睡一觉，到了我叫你？”
“不睡了，免得晚上睡不着，”楚十五隐约有些不安，她觉得自己放不下外公，所以才有如此强烈的不安感。
到了去县城的公路上，楚十五看到后视镜后头跟着一辆车。
要是没记错的话，这辆车好像在后头有一辆车，一开始，她脑子里只闪过‘巧合’两个字，可都已经到了出省城的路上，不得不多留个心眼。
“阿阳，我肚子疼，想小解，”楚十五随口扯了个谎，让顾晨阳把车停靠在路边。
汽车减速下来，后面的车也跟着减速。
按理说，公路虽然不同以前告诉那样宽敞，但足够两辆车并排行进。
汽车停下来，后面的车也停下来，下来两个拿着西瓜刀的壮男大汉。
“弄那个女的。”
“你别下车，”顾晨阳听到声音就叮嘱楚十五，“两个人还难不倒我。”
楚十五知道他很会打架，但是躲在车里，不是好办法。
她一下车，其中一个大汉就从和顾晨阳的缠斗当中抽离开来。
一对一，楚十五应付起来是绰绰有余。
前世学会的防身之术没想到这辈子用得这么频繁。
顾晨阳来到她身边时，大汉已经被打趴下，被踩在了脚底下。
“那个问不出什么来，问问这个看。”
“不用问了，”楚十五抬起脚，踢了大汉一下，让他滚蛋了，这边对顾晨阳道，“想要我命的人大概就只有梅凌了。”
顾晨阳的目光在昏暗的夜幕之中尤为冷酷，“我们现在回去，明天早上再走。”
“行，”夜路不好走，万一出事，得不偿失。
汽车回到小洋楼面前，顾晨阳开了车门让楚十五下来，自己去没一声交代开车离开了。
她没追问。
顾晨阳找到了梅凌和刘疆的新房，在楼下一直待到了深夜，这才从车里拿出日常用的剃须刀放进兜里，摸了把许久不曾用过的长香出来。
这玩意儿，是在十五六岁混社会的时候弄过的，还以为不会再用，谁知道今日又派上用场了。
这是一套三层楼的房子，目前只有一个房间是亮着灯的。
郑能说过梅凌去医院治疗了，那这个电灯的房间就应该是刘疆的了。
顾晨阳走到门口，不见其他人，便拿出一根铁丝，插入门锁，试了几下便打开了。
收音机传来电台的声音，还附带着一首不成调的哼哼声。
顾晨阳把点燃的放在了门缝里，然后靠着墙关注里面的动静，直到‘咚’的声音后才推门进去。
桌上放着一堆没整理完的请帖，刘疆就倒在桌前。
顾晨阳带上劳保手套，拿出剃须刀，一点点地为刘疆剔去了头发和眉毛。
他之前说过，要是敢动十五一根毫毛，他一定会让那人百倍付出代价。
请帖上结婚的日子是十天之后，就算头发长势喜人，大概也只能长出个寸头出来。
这种长度的头发估计和劳改犯的头发差不多长了。
干完手里的大工程，顾晨阳满意地离开了。
刘疆醒过来时还昏昏沉沉的，只觉得头很凉，伸手一摸，摸到一个光头，吓得他不敢相信地去照了镜子。
陌生的样子让他双眼猛睁，他怎么成了这副样子？
“刘疆，开门，”楼下传来赵雯雯的声音。
刘疆回神，深思未定地下楼开门。
“你怎么……”赵雯雯来来回回看了几遍才确认是他，“你怎么成了这么一副鬼样子？”
“我不知道，”刘疆没了魂似地在桌边坐下。
“鬼剃头该不会就是这个样子吧？”赵雯雯依然十分震惊，“我说你不喜欢和小凌举行婚礼，也不用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不是我，”刘疆气得跺脚，“你要我说几遍你才相信？”
赵雯雯见了鬼似地惊愕，半天找不出一个理由说服自己，“哦，对了，小凌已经醒过来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不去。”
“我看你还是去一趟好，”赵雯雯半坐在刘疆的腿上，“在医院说清楚，万一再发病，也有医生在，如果在家，万一出了意外，你可担不起。”
刘疆心烦意乱地推开她，“你说得对，我现在就去。”
到了医院，梅凌看到刘疆倒是镇定，眼神晶亮，完全清醒过来了，“刘疆，我们现在可坐在一条船上，你好，我也好，懂吗？”
“你想怎么样？”刘疆没想到梅凌眼中的狠意这么深，他见了心里都发凉。
“当然是得到我想得到的人，”梅凌没再看刘疆一眼，“只要我得到顾晨阳，你要多少钱，你亏损多少钱，我可以填补进去。”
“没骗我？”
“我骗你做什么，”梅凌下了床，穿好鞋子就往外走，“你不带我去给你外公问好吗？”
“你要去我家？”刘疆的脑海里出现一个声音，去家里干什么？
梅凌没回答就出了病房。
赵雯雯催促了两句，“喊你你就走，有好事。”
好事？
刘疆完全不知道两人玩得什么花样儿，坐上车，他听到梅凌说道，“雯雯姐，你看我穿得会不会太艳？”
“不艳，见家长这样刚刚好。”
“可要是家里有丧事的话，会不会不太妥当？”
“这个么……”赵雯雯的眼神和刘疆的眼神在后视镜里撞了个正着。
“什么丧事？”刘疆不解问道。
梅凌哼笑道，“你到了就知道了，现在别问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