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的话让谢谦怔愣了一下。
不是拐卖儿童？
谢谦定睛仔细一看。
灰狼的善恶值就要从黄色变成绿色了。
灰狼身子瘫软，鼻涕一把泪一把，要不是谢谦这时候拽着他的领子，应该是又要躺地上去了。
谢谦也不知道该咋办了。
冤枉好人了这是。
谢谦也不是什么不讲道理的人。
知错就改，承认个错误。
“灰狼，见面这么多次也是有缘，以后给我做事吧，保证给你安排个好活。”
对不起灰狼我错怪你了？那他这个面子还要不要了。
成年人的世界，道歉都是非常委婉的。
大不了以后多给点好处补偿补偿这个灰狼就是了。
这次的误会，对灰狼来说其实是一个机会。
灰狼眨了眨眼，用有点发抖的声音说：
“谢总，你要让我在你手底下做事？”
谢谦对灰狼点点头。
“嗯。你要是愿意的话，以后就跟我干吧。你以后……”
谢谦也不知道该安排这个灰狼干什么去。
“你都会做什么？”
灰狼迟疑了一会，冒出来了一句：“会吃？”
谢谦面色一黑。
灰狼一看谢谦这个反应，连忙换了个答案。
“我还会喝酒，特别能喝！啤酒白酒都没问题！”
“没问你这个。”
小姑娘在旁边听的咯咯笑。
“大哥哥，你怎么看起来不太聪明的亚子？”
灰狼听到小姑娘的话，面色一僵。
童言无忌，大概就是这样吧。
这个灰狼也是个活宝，也不知道之前是怎么当混混没被人打死的。
灰狼苦着脸，回复谢谦。
“但是……我真不会啥啊……”
“我还会开车，但是我驾照被吊销了啊……”
灰狼这个人。
也不知道是笨还是不会学习，反正小时候成绩就差的要命，九年义务教育勉强读完，家里给塞了钱才给硬塞进了高中。
进了高中之后，灰狼并不是什么励志鸡汤文的主角。
一如初中高中的时候，成绩极差。
老师不希望成绩差的孩子和成绩好的孩子玩在一起，一来二去的，李勇，也就是灰狼，就和班上的那些‘大哥’混熟了。
高三时候，班级里就只剩想考大学的人了。
李勇和那些大哥们，自己和家里都知道考不上，干脆也就辍学不念了。
出了学校，要谋生计，李勇和那些大哥们瞒着家里去做了混混。
再之后，灰毛变成了灰狼。
那些大哥们，几乎都坟头草丈高了。
幸免于难的则是老老实实去承受社会的毒打去了。
家里不富裕，又没好好学习没有文凭，也就勉强混一口饭吃。
灰狼也是厉害。
混黑这么久，坑蒙拐骗偷一样都没学会。
堪称出淤泥而不染。
也是因此，才能被谢谦一次又一次的放过。
就算灰狼啥也不会，谢谦的话都说出去了，也不能说不收灰狼就不收灰狼了。
谢谦抓狂的问：“你天天都做什么！”
“跟大哥吃饭喝酒，陪大哥逛街，给大哥拎包。”
“……”
“你就只会给人当小弟？”
灰狼点点头，然后看见谢谦黑如锅底的脸，又摇了摇头。
灰狼想说点其他的，但是灰狼属实是什么都不会，憋了半天也没憋出来。
谢谦憋了半天，憋出一句：“那你给我当小弟吧。”
灰狼这次反应贼快。
“好的！大哥！以后我灰狼就跟您混了！”
李莉没憋住笑。
谢谦被灰狼叫老大这个场景实在是太喜感了。
李莉笑完，小声的说：“哈，咳，老板，您要混黑么。”
谢谦摸摸下巴。
“好像也可以。”
李莉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老板？你真要？”
谢谦还真就有混黑的意思。
不过当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黑。
曲阳县这个地方，民风淳朴，不说黑帮，混混自然是少不了的。
按灰狼所说，他除了做混混当小弟也就不会别的了。
这样的人，曲阳县不说多，也肯定不能说少。
而且很多混混，其实也就只是什么都不会干。放着不管的话，最后肯定会影响到曲阳县的治安。
而灰狼这样的混混，现在也还没变坏，但是放任不管的话，就容易变坏了。
李莉说的混黑倒是提醒了谢谦。
“灰狼，以后你去当老大吧，曲阳县的老大。”
灰狼闻言一抖。
野兽会的疤脸狮子，狮子哥，尸体都炸没了。
“我不敢啊！我不当老大！”
谢谦笑着说：“胆子不用那么小，只要你不干坏事就行。”
“我肯定不干坏事，但是这个老大……”
灰狼没理解谢谦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个老大，到底是干嘛的？
“你就把你认识的‘好’朋友都聚到一起就行了。”
谢谦所说的好字，意味深长。
灰狼又是一抖。
“老，老，老大，你这，这，是，要？”
灰狼都被谢谦给吓结巴了。
“你结巴什么，我让你做老大是相信你，你也要相信你自己。”
在场的人现在都不知道谢谦到底是想干嘛。
小姑娘无辜的大眼睛正滴溜溜的转。
“大哥哥不做这个老大那我做吧。听起来好有意思。”
灰狼听到小姑娘的话，冷汗都下来了。
“当老大没意思，这个真的没意思。”
谢谦本来也想劝小姑娘，但怕越拦着小姑娘越觉得有意思，最后只是淡淡瞟了一眼灰狼。
“这个老大，你当不当。”
“当当当，我当还不行么，老大，我这到底是要干什么啊。”
“你就联系你的那些朋友就行了，让他们也联系自己的朋友，把大家都聚在一起，能做到么。”
“有点……难，能，能，肯定能！”
看谢谦这架势，就是不能也得说能。
男人，不能说不行。
谢谦满意的点点头。
“那你现在就去吧。”
灰狼看了看小姑娘，犹豫了一下。
正这时，一个男人匆匆的跑过来，抱起小姑娘就是一声。
“女儿！”
小姑娘也是抱了回去。
“爸爸！你好慢啊，我都等无聊了。”
男人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你怎么就不知道害怕！真走丢了让爸爸妈妈怎么办！知不知道我找你有多着急！”
“爸爸你放心，没事的，又不是第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