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谦，只有我们合作，对你来说才是最优解。你不放心我么？下毒控制我也是可以，其他方式控制我也可以，我可以以此来表达我的诚意与忠心。”
谢谦觉得这个李天宇，可能是对忠心两个字有误解。
谢谦沉默着，与李天宇所想象的不同。
确实如同李天宇所说，谢谦此时与李天宇合作才是最优解。
但是，李天宇的善恶值在谢谦眼里是那么的刺眼。
下一拳，李天宇必死。
“是因为介意我对那些普通人做出的事么？李家黄家越早倒下，就有越多的普通人得救。”
谢谦的杀意，因李天宇的这句话暂时散去了。
他可以承担击杀李天宇的风险对李天宇动手。
但是杀了李天宇，就相当于他能救许多人却不救。
这，他承担不起。
“我，觉得你罪大恶极，但是我现在要是杀你，我就也变成和你一样的罪恶之人。”谢谦的声音有些沙哑。
李天宇点头：“我以后会注意对普通人的态度的，现在我们可以谈谈了么？”
谢谦没有拿出与许翰宣谈话时的样子，对李天宇很是直接的问道：
“你发现了是我挑起了李家与黄家的事，为什么不直接捅出去。你是李家人吧。”
天台的阳光微微有些刺眼，风有些大，让人心烦意乱。
谢谦眯眼紧紧盯着李天宇。
只要李天宇的回答有任何问题，或者有半句谎言。
谢谦就会出手击杀李天宇。
因为那代表李天宇有可能不是真心投靠他，那就不用说什么李家黄家越早倒下越多人得救了。
“嗯，我是李家人，我也不是发现，我是推测，没有证据，当然，就算没有证据，有推理也足够了。李家和黄家只是都缺少一个解释而已。”
是真话。
李天宇身子微微晃了一下，接着说道：“我只是在低风险低收益与中风险高收益中选择。这显然很容易选。将你的事说出去，我的风险低，收益也很低。”
依然是真话，李天宇回答完了谢谦的问题。
“为什么是我，不是其他家。”
“叛到黄家无用。黄家打倒李家局面会变成三足鼎立。因为许家张家不会看黄家起势后借助京城黄家占据并州市。叛到许家我不会得到许家主的信任，事后我就没有利用价值会被干掉。叛到张家，没可能。这也是李家家主放心我的原因。”
“我也不信任你，事后我就会干掉你。”
“不，你信任我。”李天宇笃定的笑。
“……”
谢谦冲向李天宇出了一拳。
一拳，只要一拳，这个智力166的李天宇就会死。
李天宇脸上仍挂着笃定的笑，眼睛都不眨。
拳头在李天宇身前一厘米处。
“看，你信任我。”
“因为你还有利用价值。”
“如果你这么说更高兴的话，我们可以合作了么？反正都是棋子，我还是希望在更大的棋盘里。”
“事后我会杀了你的。”
“根据你的行为来分析，你不会的。因为我这种做法算弃暗投明。我以后去帮助，去救你在意的普通人的话，你杀我也算是作恶吧。”
谢谦的一拳最终还是打到了李天宇身上。
位置是脸部。
李天宇被谢谦打的一歪头，然后哈哈大笑。
谢谦怀疑自己是不是没控制好力道把李天宇打傻了。
确认傻了的话就可以杀了，傻了就没用了。
“不好意思，我真的很高兴。你这一拳告诉我最终结果会比我分析的还要好。”李天宇笑得又吐出一口血，然后满不在乎的擦了擦。
没打傻，杀不了，可惜了。
李天宇说的没错。
就算是心里极其邪恶的人为了伪装做一辈子好事，一件恶事都不做，那也是好人。
就算是心里极其善良的人，因为不知情做了一辈子坏事，那也是坏人。
李天宇不邪恶，也不善良，他是不在乎，不在乎普通人的生死好坏。
完全将普通人视作道具，物品，棋子。
做对自己有利的事。
在李家，李天宇会因为李家对普通人作恶。
跟谢谦，李天宇自然也会因为谢谦而去刻意的做善事。
“我看你很不爽。”
“我知道，如果你觉得打我比较解气的话接着打也可以，我有痛觉你可以放心。”
“……”李天宇这么一说谢谦突然感觉自己打的那一拳完全就是白费力气。
“不打那算了。”
李天宇身体又是一晃，而后他干脆就坐在了地上。
谢谦俯视了李天宇片刻，干脆也坐在了地上。
他心累。
李天宇在他这洗不白。
为了早日扳倒李家黄家，现在不能杀。
等扳倒李家黄家之后，按李天宇所说的，还是不能杀。
偏偏李天宇还做过很多坏事，就算以后做好事也只会是因为做好事有好处。
这踏马算什么事。
谢谦也坐下之后，李天宇淡淡的开口。
“主要还是要让李家和黄家之间发展成无法休战的状态，李家和黄家再打个一阵就算找不到李彩虹也会休战。许家只要插手两家就会直接休战携手抵抗。”
谢谦点点头，这个他与许翰宣这只老狐狸都知道。
至于张家，因为内部结构，一向求稳。
张家和许家携手去动李家与黄家之后张家许家各凭本事？
不会出现那种状况。
这样发展下去，张家好好看戏，张家不会出事。
要是张家和许家一起动手，之后各凭本事张家有可能出事。
以张家那种只要不退步就是进步的思想，张家肯定是不会和许家联手去搞李家和黄家的。
“发展成无法休战的状态之后，张家会插手。黄家在并州市算是明牌，如果京城不来人黄家会被直接打没，十三太保会直接撤走。并州黄家能发展其实也就是因为京城黄家的面子和十三太保而已，换个地方还是可以发展灰产，十三太保撤走，黄家就相当于没有损失。”
李天宇话依然是带着视人命如草芥的味道，听的谢谦微微皱眉，却没有打断。
李天宇人就是这样，只要不做坏事就行了。
谢谦这样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