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位置和那两抹身影的距离不算近,但穿着和身形很容易就能被熟悉的人认出来。
“哔——”
直到后面响起催促的喇叭声,裴宴苏才挪开视线,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转动方向盘,继续往前行驶。
光影打在他流畅锋利的侧脸上,显的忽明忽暗的。
只有他自己知道,心底此时是如何的惊涛骇浪,几乎快要被阵阵怒火淹没。
林微禾轻声道:“欢欢怎么会和容少在一起,还是大晚上的,看他们亲密的样子,好像是在约会哦。”
“哧啦!”
车子突然猛地刹车。
林微禾的身子往前倾了倾,手里抓紧了安全带,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似的,歉意地捂住嘴:“不好意思啊宴苏,我不是那个意思,欢欢是你的妻子,怎么会和容少有关系呢?可能是有什么别的事,两个人才会单独在那里吧。”
裴宴苏没说话,脸色却如墨般一点点沉下来。
前面有个横穿马路的老人家,他只好、紧急停下车让对方先过。
窗外明明是灯红酒绿的街道,车水马龙,可刚刚看到的那一幕在他的眼前怎么也挥之不去。
他记得棠欢亲口说的是去疗养院看望棠崚。
如今出现在这里,只能说明……她骗了他!
为了和容垣见面,不惜说谎欺骗他!
“宴苏,宴苏?”
耳边轻柔的喊声将他的思绪稍微拽回来一些。
裴宴苏冷冽地望过去,眼底深处是一望无际的冰寒。
林微禾心间一颤,旋即委屈地拧起眉,“宴苏,你好像有点生气……该不会,是在吃棠欢的醋吧?”
裴宴苏的双眸更冷了,唇边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可能吗?她算什么。”
“也是哦,你又不喜欢她。”
“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喜欢她。”裴宴苏一个字一个字说的分外清楚。
像是说给她听的,也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林微禾脸上的神情舒展开,愉悦地笑起来,翻了翻手里包包,一无所获地抬头问:“对了,上次参加容氏庆功宴的时候,我是不是把胸针放到你口袋里了,你有看到吗?”
容氏庆功宴。
这无疑又提醒了裴宴苏这一茬的事。
他的神情愈发冷漠,许久没有出声,直到理智地将胸口的烦闷尽数压回去,才淡淡开口:“我没注意。”
“这样啊。那……”
林微禾半侧过身,扯了扯他的衣袖,手指的肌肤若有似无地划过他的手背,“不然我跟你回家找找看吧?反正欢欢也不在,不会让她误会的。”
棠欢的感受很重要吗?
不,一点都不重要。
裴宴苏莫名的烦躁,根本没心思去注意她的动作,面无表情地说:“和她没关系,你想来就来。”
林微禾心满意足地收回手。
什么胸针,什么口袋,都是她随口瞎编的,为的是跟宴苏回他的别墅。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很容易就会发生点花火。
何况宴苏连不喜欢的棠欢都碰了,没理由会拒绝她的。
如果一会儿棠欢正巧回家看到,那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