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选，洪诺绝不会把这件事说出来，可眼下所有怀疑都堆到她一个人身上，让她不得不为自己辩解：“真的跟我没关系，会不会是棠欢？她之前为了赚钱还给容少当过翻译，她应该很缺钱的！”
那幅真迹极其昂贵，缺钱的确可以成为动机之一。
林微禾眨了眨眼，轻声细语地问：“你怎么知道她来过我办公室？”
“我亲眼看到的，她比我还先到，当时说的好像是给您泡了杯咖啡……”
“咖啡？”林微禾疑惑道，“可是那天下午我在开会，她怎么会来给我泡咖啡呢？”
听到这话，洪诺发现棠欢明显比她还要可疑，回想过去哪哪都不对劲，连忙抓住机会给自己开脱：“对啊，我当时也觉得奇怪，她一个人在办公室里，还把门给关上了。如果东西真的丢了的话，你们应该找她，不该找我啊，我是无辜的！”
接连几个问题，她全部一一真诚地回答，看样子似乎真的和她无关。
林微禾回头看向坐在身侧的男人，等着他的态度。
裴宴苏眉心微蹙，好半晌，薄唇轻启：“叫棠秘书过来。”
——
棠欢刚复印好一份文件，就被叫去了办公室。
路上，她碰到回来的洪诺。
还没开口问，小姑娘先一步哭哭啼啼道：“林小姐办公室里的东西丢了，他们怀疑是我们俩偷的，欢欢姐，我说了不是我们了，可他们不相信……我只能证明自己没做过，欢欢姐，对不起……”
其实从办公室出来，洪诺越想越心虚。
刚刚为了自保，她将嫌疑一股脑全部往棠欢身上推了，想到平常棠欢这么照顾自己，之后还要在秘书室一起工作，她只好避重就轻地先解释了一下。
而且她年纪比较小，欢欢姐在这件事上多承担点责任，是很正常的嘛。
再说了，欢欢姐这么好的人，肯定不会介意的。
棠欢只以为洪诺是被误解才哭的，出声安慰：“不用对不起，你帮我解释，我该谢谢你才对。身正不怕影子斜，你也别太担心。”
洪诺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再说什么，只点了点头。
欢欢姐自己误会了，和她可没关系。
周总助已经等在了门口，看到棠欢后，客气地打开了门。
林微禾坐在裴宴苏旁边的位置，隔壁还有小吴和其他几个美术馆项目团队成员。
“棠欢，快点把那幅字交出来，下午我们就要去拜访郑老了，你现在坦白，至少不会耽误我们的事！”
刚刚等人的空闲里，小吴私下和林微禾单独谈论过，得出的结论就是棠欢为了钱偷走了褚良的真迹，毕竟排除洪诺，也只有她来过这间办公室，更不用说她的行为处处可疑。
满屋子的人直直望着棠欢，仿佛是在审问她一般。
棠欢皱眉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至少要先让我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吧？”
“你还装！放在柜子里那幅褚良的真迹是不是被你拿走了？除了你和洪诺，这段时间根本没人进过这间办公室！你就算缺钱，也应该想正经的法子，怎么能做出这样偷鸡摸狗的勾当？你知不知道，我们整个团队为了拿下美术馆以及开展后续的展览付出了多少努力？你一定要毁了我们才开心吗？”
小吴之前是见过棠欢的，毕竟她长得实在是太好看了，在公司里美名远扬，但是他今天才知道，裹在这样一副漂亮的皮囊之下是如此丑恶的灵魂！
如果这个项目黄了的话，他们这段时间的辛苦白费了不说，连种种提成和绩效都会直线下滑！
棠欢扫过在场所有人一眼，冷静地否认：“我没见过你们说的东西，也不是我拿的。”
“怎么可能不是你？”另一个成员忍不住怒声道，“不是为了偷真迹的话，你上周二那天私自来我们林组长办公室做什么？”
上周二……
棠欢想起她给林微禾手机装监控的时间，正正好是这天。
事情竟然会这么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