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欢抿了抿唇,摇头,“不是,我只是……觉得奇怪。”
裴宴苏瞬间了然。
他目视前方,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今天你收到了陌生人寄的包裹?”
这件事说大不大,但说小也不小,毕竟惊动了警察,会传进他耳朵里倒也不正常。
棠欢若无其事地笑了笑,“裴总这是在关心我?”
“是啊。”
男人几乎没有犹豫便应了下来。
这个出乎意料的答案让棠欢不由捏紧了手里的包。
裴宴苏不觉得承认有什么问题,似笑非笑地说:“发生这种事,让我很不放心棠秘书啊。毕竟这么好用的秘书难找了。”
棠欢后背绷紧一瞬,又放松下来。
果然,只是这些微不足道的原因。
她苦涩地弯了弯唇,“裴总说笑了,我大学时读的设计,比我专业的秘书一抓一大把。”
裴宴苏笑了下,“专业是一回事,好用是一回事。”
棠欢忽然明白他说的‘好用’是什么意思,小脸一阵红一阵白的。
他在她那里,永远不能得到和林微禾相同的尊重。
她不再说话。
前面是红灯,车子停了下来。
裴宴苏微侧过头,修长的手指帮她掉下来的头发捋到耳后,“棠秘书,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棠欢回过头,正好对上他那双幽深的眼眸,里面如海般深沉,让人摸不透藏着什么。
她心间一颤,偏了偏脑袋,和他拉开距离,没有出声。
如果换做从前,她或许会因为这些话欣喜、小鹿乱撞。
可现在,她很清楚,只是因为她还有点用,他才会如此。
他是个商人,是个只重利益的资本家。
除了林微禾,没人能让他谈感情。
四十分钟后,两人到了别墅。
裴宴苏开门的时候,棠欢看到他手上的疤痕。
是那天帮她挡硫酸留下的伤,很小一个口子,现在已经结痂了。
她其实很想问问,为什么那天他会义无反顾地挡在她前面,将她护在怀里。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挺没意思的。
裴宴苏不喜欢她,说出的理由也无非是那几种。
就像说不会让她有事,追根究底不过是因为她还有价值而已。
望着窗外斑驳的灯光,棠欢晃了晃脑袋,将某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丢出去。
——
接下来一连几天,都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棠欢还是定期去郑老那里练习书法,进步飞快。
郑老欣慰之余,说是过段时间带她去认识几个自己的老朋友。
话是这么说,实际上是想找机会好好炫耀炫耀自己这个小徒弟。
想想老杨那几个老骨头羡慕嫉妒恨的眼神,郑老就神清气爽。
那天的无名快递仿佛是一个弄错的插曲,造成的恐惧也在忙碌的工作中逐渐消散。
棠欢悬着的心慢慢落了回去。
傍晚,她加了会儿班,快八点才离开公司。
附近是公交站台,不太好打车,她往前走了一段。
莫名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她警惕地回头,身后是来往的人流,什么也没有。
又走了几步,突然旁边黑暗的巷子里伸出一双手,捂住她的嘴,将她拽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