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雾私自拿了阁主令牌,去假传阁主命令已是犯忌,还导致最终死了那么多人,这更是罪加一等。
能近阁主身的,阁中除了阿雾之外再无他人。不管阿雾有心或是无意,她都有着不可磨灭的错摆在那里,让人不能忽视掉。
小一很自然地替小五开脱说话,他知道阿雾是这个人的弱点,“而且,小五会这样做,不全在你的意料之中吗?”
“难道,你有过杀她的念头吗?”小一这话虽说的是疑问句,但事实是昭然若是的。
他不会那样做,因为他就是他,一个不会违背自己的本心的人。
为了此事不引起波动,他特意找了个替身来替她“死”,就是那个年轻女子。同时,这个人也是他特意安排的,所以小五才能那么轻易的找到替死的人。
这所有的一切事情,都是在他的精心安排下进行的。
当然,这个年轻女子和他本就是老相识,而且这个忙日后是要还的。该女子名叫施笛,是楼林阁前阁主的养女。她的武艺不在男主之下,在某些武功造诣方面甚至还高于他。
最终,以阁主赐阿雾毒酒为结局,让这件事慢慢消散掉了。毕竟,这件事是当着多数阁内人员的面前执行的。
当时,很多人虽然还想说些什么,但看到阁主冷厉的眼神看向他们,都不敢再吭声说些什么了。
小五当时没在阁内,他外出执行任务去了。所以当他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心中还是不由地释然开来。
他想,不管阁主发没发现他私放阿雾逃走,但现在既然都已经处置好了人,应该就会这样翻篇章了。
虽然是一阁之主,但他其实很多身后也很身不由己。他也不是神,并不是什么事情都能安排的那么妥当。
阿雾的性子,他再清楚不过。她完全就是个天真烂漫的小孩子心性,整天就知道玩。
这件事情存在着很多蹊跷,他需要好好调查一番,方便日后还阿雾一个清白。
楼林阁这个地方,除了阁中的人员,几乎没有什么人能够进来。
施笛本来就该接任阁主位置的,但她更喜欢外出游玩,不想被这个地方给束缚住了。
所以,前阁主施峰在弥留之际,把他叫到床前,并跟他百般嘱咐要自己好好守护这里。
他以前也是有名字的,叫嬴时路,是琹国的太子,但八年前这个国家已被楮国所灭。
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都是琹国的皇后一手策划的。谁都不知道她为何如此,传言说是因为琹国皇帝横刀夺爱,把一对相爱的恋人给拆散了,还杀死了皇后爱的那个男人。
赢时路虽不知道母亲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估计不是传言说的那般。他只知道,母亲把刀架在父亲脖子上时,有着满眼的恨意。而且,她除了恨自己的父亲,还准备杀掉自己这个亲生的儿子。
当时,他躲在大厅隐秘的一个角落里,害怕的捂住了自己的嘴,生怕出声让母亲听见。
最后幸得有一个将军掩护他从宫中离开,他才得以存活了下来。后来,他还是被赶来追杀的人发现了,那个将军为了护住他,死在了自己的面前。
可能是自己命不该绝,那时候施峰出现了。从那群人的手中救出了他。后来,为了便于隐藏自己的真实身份,他自己又重新起了一个新的名字,叫施恨。
因为那时心里都是对母亲的仇恨,于是便自作主张起了这么一个名字。
但施峰觉得这个名字不好,而且担心被别人发现这个名字背后的深意,于是建议他把“恨”字改为了“痕迹”的“痕”字。
施痕不理解那个女人怎么一夕之间就变了一个模样,变得那么狰狞害怕。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心中的恨意不光没有冲散,而是日益增长了起来。他非常希望有那么一天,自己能亲手杀了那个女人,一如当初她自己做的那样。
但现在碍于这个身份,他不能把整个楼林阁都给牵涉进去。所以,他只能一点一点的扩大自己的势力,只为有一天能找到一个足以信任的人来接管这个地方,然后自己再去寻仇。
此时,阿也却在屋子里哭了起来。
小青和小春两人换岗时,刚好听到她哭泣的声音,于是赶紧进屋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姑娘这是怎么了?”小青耐心询问她缘故。
阿也半天不肯说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说自己不想再待在这个屋子里面了,然后就一个劲地哭个不停。
两个侍女都很是无奈,只得耐心的安慰她。哄了大约有半个时辰,阿也才被哄好不再床上坐着哭泣。
大约是小青说了一句,“姑娘莫要这样,我们阁主最不喜欢别人哭了,他最喜欢笑的女孩子了。”
说完,阿也便赶紧停止了哭泣,生怕施痕听到自己的哭声,然后决定丢下她。
估摸过了几天,那天天黑的早,阿也只记得那天的晚上天空有着一轮很皎洁的月亮,她的恩公来到了自己住的房间里面。
那时候,她看见施痕首先是愣住了,随之而来的不间断的欣喜,“恩公,你来了。”
“嗯,这几天住的如何?”施痕问她。
他的确把这女人带回来之后,就未在再来见过她。当初去安城,本来是想着去看看阿雾那边怎么样了。
他的心里,一直挂念着阿雾的伤势如何,毕竟这次自己做的事情伤了她的心。
还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阿雾穿了一件很漂亮的红色衣裙,脸上带着一层红纱,蒙着她半张的面貌。
从她出场跳舞的那一刻,他的目光就再未从她身上离开半寸。可能是那天酒喝的多了,那个人也过于的美了,于是自己就心动了吧。
他的心里是这样想的,至今他都不能忘怀他们的初见场面。遇见她后,他以为自己能够好好的护着这个人,不让任何人伤害他。
但最终,他没想到的,不是别人伤害了他捧在手心里呵护的人,而是自己伤了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