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依你。”郑楷灿听到女儿这么说,也不再说些什么。
她母亲走的早,是他自己拉扯大的。但自己忙于赌场的事情,也经常忽视她。
很多时候,他不知道女儿想要什么,只能尽可能顺着她。
他只希望,她开心顺意地过好每一天,如此便好。
毕竟,现在这个世道,终归还是乱的很。
京都那边的更是经常发生骚乱,有时候政府无缘无故就会枪杀人,不问理由。
他们只知道,听着那些所谓的外国人的规矩,点头哈腰,完全没了尊严。
这个时代,多少人能够置身事外。
他谈不上多有本事,也不想去干涉别人的事情。只想住在一偶,照顾好女儿。看她嫁人,生子,此生无虑即可。
“父亲最好了。”盛放上前亲了他的脸。
然后转身害羞地跑回了屋子。
“姑娘大了,知道不好意思了。”
他露出和善的微笑,看着跑上楼梯的女儿。
他接着吃他的饭,然后让仆人把女儿没吃完的早餐端上去。他们没说了几句话,她也没吃几口,估计一会该饿了。
“顺便做点甜点,一并送上去。”他吩咐道,“对了,我去趟书房,没事别打扰我。”
“好的,先生。”新来的女佣小雪听了吩咐,也赶紧把桌子上的东西收拾了。
郑楷灿把手中的碗筷放下,然后起身径直向书房走去。
他不喜欢西式的餐点,更不喜欢用刀叉。所以早上一向都喝些粥饭、豆浆,然后吃些小笼包什么的。
但女儿又偏爱那些新式建筑,所以特意卖了洋房。只是家里的很多布置,都还是按照中式的风格来,除了她女儿的房间。
书房在二楼。
他走上楼梯,习惯性的看了一眼女儿住的房间的门,就直接进了书房的门。
他直接把书房的门给反锁上了,以防有人进来不敲门。这个房间他一向不允许别人进来,算是一个私人领地。
一进房间,就看了眼书架,取下了放在第四排的第三本书。
书名叫《飘》,打开后,他把里面加的一封信拿了出来。信明显还没有打开的痕迹,他摩擦了一下牛皮信封,然后思虑了几秒,还是打了开来。
“郑永欣同志,请你务必完成任务,把内容传递出去。近段时间......”
郑楷灿是他的化名,他的真名叫做郑永欣。
看完信后,他无奈摇了摇头,轻蔑地笑了一下。
然后从口袋掏出火机和香烟,随之就有一股白色烟雾在屋子里慢慢升起。
与此同时,他把那封信也给烧了。
信里面其实还夹着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个很年轻的人,五官俊朗,只不过眼神有些淡淡的忧郁之色。
光在他眼睛里亮着,越烧越烈。
“把晓月害了还不够吗?”
李晓月是他的战友,是他的妻子,是他爱的人。
“这个组织,真心不想跟他们再有任何联系。”
“都死了那么多人了。”
“这样下去,他们能看到黎明的那一天吗?”
他心里这样想着。
他掩面,然后靠着书架缓缓坐到了地上。
泪水流满了他的手掌,但他依然压抑着自己的声音。
以前,他们因信仰,加入了这个组织。希望未来有那么一天,能看到人人都能吃饱穿暖,都能过上安稳的日子。
可当他看到那么多人牺牲,就连晓月都没能被幸免,他心里筑起的那道墙,逐渐有了崩塌之势的前兆,开始出现了裂缝。
但他每当看到女儿,他又觉得值得。
如果能迎来那么一天,他希望女儿郑唤能等到那一天。
所以,他还在用自己的身份,帮助这个组织。
目前,得找到照片上这个人,然后告诉他消息。
不过,信里只交待了人在瑾城,地址只说了在一个花店,名字都没有。
瑾城也不小的,但又不能大张旗鼓的找人。
正想着,他听到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于是,赶紧掏出口袋里的帕子,擦了擦眼泪。
“父亲,昨天不是你的生日么,昨晚我买了花,放在门口的架子上了。”盛放刚刚下楼,听佣人说,父亲在书房。
于是,特意敲了敲门,给父亲说了一声。
郑楷灿听了这话,不由觉得很是欣慰,“好,之后我会拿的。”
女儿长大了,越发知道关心父亲了。
盛放刚转来没多久,正在办转学的手续。
刚刚下楼的时候,刚好接到了老师打来的电话,“郑唤同学,明天就可以来学校了。”
“到时候会有人来跟你发书籍资料,还会跟你说班级。”
“谢谢。”盛放礼貌回答。
在确定没有其他事情后,她也就挂了电话。
第二天。
一早父亲就安排好了司机,准备送她去学校。
妥妥地给她安排好了。
车子是那种小汽车,纯黑色,比较复古。
如果不知道这里这是个打造的小世界,她会觉得这是真实存在的。
不过,其实也可以这样说,不管假的真的。在这个地方的人,是不会去怀疑这个世界存在的真实性的。
她戴了一顶羊毛贝雷帽,配上她齐肩的微微卷发,显得十分可爱。
白衬衣搭配皮质的咖啡色外搭,下身了条七分直筒长裤,配了一双厚底的加绒小皮鞋。
毕竟天冷了,就连自家院子外的树叶都泛黄了。
她还是得注意保暖的,衣服特意穿的比前几天厚了些。
学校可以穿便装,也没有什么所谓的校服,这让盛放觉得很开心。
想到自己以前的中学时代,她总是穿着那一身蓝白校服,一年四季都是如此。
因为学校有硬性规定,不穿校服就要扣学分。一学期要是被扣十次,就影响下一年升学,有的严重的直接会被退学。
那时候,自己怕是班上最规矩的学生,一年雷打不动只穿校服,没一天不穿的。不过这样也有好处,就是她大大减少了买衣服花的钱,全部用来干饭了
虽然校规在校门口的宣传板上摆着,但其实很多人都会犯事。她印象最深刻的,就是班上有个男生,很皮。总是故意犯事,经常时不时就会叫家长来,
但也很是奇怪,校长一直未说给他处分。
可能是背后势力强,家里有钱,所以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