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买衣服?”女主不敢相信的看着男主。
男人只是笑了笑,并未否认。
因为全身脏兮兮的缘故,店主特地准备了水让她清洗了一番,然后给她推荐了一件淡蓝色的纱裙。
当她走到他的面前,感觉像是换了个面貌似的。乌黑的长发随意用丝带绑了一下,配着一张洁白小巧的脸,看起来清纯可爱。
他见她从帘子后走了出来后,脸上也带着一抹笑意。果然,这小乞丐是个底子好的,配上这身打扮,带出去也不至于丢他的脸。
“你是否还没有名字?”男人想她经常在路边乞讨,怕是没有名字。
她想了想,装作不在意的回答他,“别人都整天叫我小乞丐,这若算的话,那便是有。”
“从今天起,我给你起个吧。”男人漫不经心地说着,然后语气轻柔的说道,“就唤阿也吧,顺口简单。”
“谢谢恩人赐我名字。”阿也笑着说道,此刻她的眼里亮晶晶的。
因为这个人,她的生命中像是充满了光亮,不再那么黑暗了。
当阿也被带到楼林阁之前,他特地往她的颈部后方打了一下,把她弄晕后才带进了阁中。
一进阁内,男人就把阿也扔给了门口的侍女,然后吩咐道,“把她给安置好。”
侍女明显愣了一下,但还是眼疾手快地把人托住了。阁主估计是又易容出门了,她一时间竟未认出。但她对于那身穿着,以及声音总归还有一些辨识度的。
这阁中,大多数人都会武功。就连侍女都是有着一等一的身手,所以才能在第一时间接好阿也。
门口的另一个侍女,此刻眼中也带着疑惑,不知道阁主带一个女子回来干嘛?
这女子虽闭着眼睛,但两个侍女也能看出阿也在样貌上面,是个极佳的美人胚子。
但于她们而言,阁主向来不是一个贪色之人,怎会随意带一个陌生女子回来?
这不禁让她们想起了阿雾,好像也是某一天就这样被阁主给带回来的。
只是,阿雾进来的时候,是蒙了眼睛,并未被打晕。她们还记得,阁主生平第一次允许别人近他的身子,还拉着他的衣袖。
想到这里,她们两个不免都不免唏嘘起来,但愿这次不要再伤了阁主的心了。
男人自己则是丢下人后,自觉径直走了几步路,又拐了个弯进了自己的房间里面。
他在镜子前坐了下来,然后伸手拿起了一瓶液体,往自己脸庞的边缘处均匀抹好。
然后,将自己的人皮面具给揭了下来,露出了那一张惊为天人的面容,似是谪仙下凡,带着皎洁干净的气息。
若是被他人看见,想必一定会惊呆很久。
他向来以假面具示人,就连身边人都没有人得知他的真实面目。而且,由于常年经常更换面目,有时他都忘了自己究竟长得如何模样。
但他却并不喜欢这张脸,而且他十分憎恨自己的这个长相。
因为这张脸,他想起了太多的不愿回忆的事情。他记得太多人都是因为这张脸接近他的,只因他长得过于酷似自己的母亲。
他的母亲,是个极美的女子,但被人说是个祸国殃民的红颜祸水。他的父亲不相信,依旧待她很好,但最终却换来了母亲的一句,“我从来都不曾爱过你,只是为了复仇才接近你的罢了。”
“就连这个儿子,都让我觉得无比肮脏。”
父亲最终死于母亲的剑下,然后他也被迫从宫中逃了出来,流落在外再未回去。
幸得遇到了楼林阁的阁主,那人身怀一身绝技,武功高强,将一身武艺传授于他。在他离世后,更是将阁主之位传授给自己。
这个人,是他这一生中最感激的存在。
另一边。
盛放被小五救出后,就被安置在离阁中较远的安城。这座城里整天都有人摆摊叫卖,人多嘈杂,便于掩人耳目。
安城处于交通要道,经常有身份各异的人出入此地,是个传播打探消息的好地方。
“小五,你说你把我带到这里,我就能和楼林阁之间的关系断了吗?”盛放开口问小五,觉得他做事欠妥,更担心他会因此受到处罚。
“但至少能护你一段时间周全,让你养好身上的伤。”小五承认他的确做这件事有冲动的成分,但他觉得再让她待在牢中,怕是过不了多久她就撑不住了。
她习武本就很浅,只会一些简单的轻功罢了。而且本身身子骨就很弱,需要整日拿汤药养着。
在他们说话期间,他还见她还时不时的咳嗽着。想到这里,小五心中更是有些担心她。
若阁主真有心要将她带回,她将会迎来的又是什么样的结局呢?
他不敢想,生怕有那么一日,他会再也看不到她,会彻底失去她。
盛放也不再想和他多说了。这小子着实犟得很,无论怎么说都听不进去自己的话。
而且,这个身体不知为何总是使不上力气,弱鸡的很,让她心里抓狂得不行。
若是拖着这幅身子骨,再不经常拿药养着,她怕是也活不了多久了。
她记得阿雾遇见男主之前,是个有名的舞姬。那么,她整天估计都是需要练舞的,身子骨相较于其他人只会好不会差吧。
但如今,怎么说几句话就会差到如此地步,着实令她感到不解。
是因为受了伤吗?不过经小五这几天帮她调养,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差不多了,但她能感觉到身子内的虚空无力。
最终,盛放还是决定问问小五,说不定他会知道些个中缘由,“小五,我的身子骨一直都如此弱吗?”
“是啊,我在阁中与你相识时,你就像个药罐子一样,整天跑几步路都会喘。”说到这里,他不禁回忆起他们相遇的点点滴滴。
盛放听到这里,觉得小五估计也不是很清楚这件事。
“阿雾你怎么会想起问这个了,你不是也清楚这件事吗?”小五觉得有些疑惑,但他并未在意,而是继续自顾自说着,“你还记得吗?阁主之前还特意教了你轻功,就是为了让你的身体能够好一些,真遇到什么事情的话能够逃跑的快些,便于自保。”
刚说完,就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欠妥当了。自己怎么还闲着没事提阁主,不是平白惹她烦吗?
于是懊恼地揉着自己的头发,“我不该说这些的,阿雾你别往心里去。”
盛放看到小五自责起来,也安慰他道,“没事的,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