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放特意生了火,主要是担心这上山的路上有野兽,这火能起到抵制野兽袭击的作用。
大部分的动物习惯在夜间觅食,它们的眼睛是不分白天黑夜的,但是由于它们怕热度,所以盛放特意让火燃烧了一整夜。
一觉醒来,凌星叶看到盛放拿了根树枝,一个劲儿在捣鼓昨晚烤火留下来的柴火灰。
“公子。”凌星叶叫了盛放一声。
他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然后缓缓坐直了身体。
盛放皱了下眉头,“要叫师尊,听话。”
“师,师尊。”凌星叶觉得这声称呼,他着实还是不太习惯就是了。
“早知道该在山下给你买两身衣服来着,你这样跟着我回去不行。”盛放注意到他身上穿的破烂衣服,叹了一口气,“罢了,你在这里待着,我下山一趟。”
“为什么要下山?”凌星云眨巴着眼睛,一脸迷惑。
“给你买衣服。”盛放解释。
凌星云这时显得有些粘人,于是试探着说道,“我跟着师尊你一起去,好不好?”
盛放看了他一眼,心里其实不怎么愿意。
对她而言,带一个人下山一趟,估计又得麻烦上不少的时间了。但又不好就这么说出来,于是她就一直闷着不说话。
但总归不能就这么一直僵着,于是盛放说道,“算了,你先这么穿着回去吧。”
说完之后,她伸手指了指旁边那条溪流,“你去那边稍微洗洗。”
那条溪流和自己坐着的地方,有些不怎么高的矮木灌丛。
凌星叶一走过去,她倒是不怎么看的见整个人了,只是隐隐约约的看到了个背影罢了。
等了半天,那人依旧是原先的那套衣服,但是人看着清爽了不少。
“换身衣服,你看着虽然瘦,但是并不比我低太多。”盛放早就从空间戒指里拿了套先前买的男装衣衫,然后递给了他。
盛放这具身体已经有一米七二的身高,凌星叶虽然看着年龄小,但是就比她低了一点点。
凌星叶找了个可以遮蔽的地方,把盛放给他的衣服换上了。
等人走出来,盛放看了一眼,“不怎么合身,但勉强穿着吧。”
还特意又招了下手,让凌星叶坐在不远处的石头上。
随意施了个小法术,把他原本湿漉漉的头发直接给弄干了。
然后,她从空间戒指里面掏了一根红颜色的发绳。
盛放的左手很轻易的把凌星叶的一整束发丝握在手心里,另一只手用红色发绳直接绕了一圈紧紧扎好。
少年额前有些发丝遮了眼睛,盛放用从空间戒指里掏了把剪刀。
她温声说道,“别动,我就稍微剪剪,遮了眼睛肯定不舒服。”
凌星叶乖乖坐着不动,让盛放给他剪额前的发丝。
她用手托着那些剪下来的碎发,但还是有些碎发落到他的脸上。在弄好之后,她让凌星叶去洗了下脸。
顺势自己也收了剪子,把自己的手也洗了一遍。
少年好看的眼眸露了出来,那张可爱的娃娃脸还有些红润的光泽,不由让盛放心生喜欢。
她可能要疼的对象,除了自家的小江吟,现在还多了一个小可爱。
“这两天吃的好了些,脸都没那先前那么发黄了。”这样说着,还上手摸了一把凌星叶的脸蛋。
“以后,你也是我家的小宝贝成员之一了。”盛放笑了下。
说完,又有些发愁,“家里还有一个呢,希望那个别吃醋了。”
凌星叶不吭声,只是看着她一个劲儿自言自语。
时不时脸上就带着些笑意。
他的手不由地握成了拳头状,而且心里像是被什么压着似的,总是有些难受。
他不懂,但之后也就明白了。
是嫉妒。
“好了,咱们赶路吧。”盛放跟凌星叶一起并排走着。
凌星叶微微点了下头,表明自己听见了。
到了山门,盛放直接就领了人进去了。
毕竟,门派守门的人,都是认识她的。所以见了她之后,都恭敬的行了个礼,就放他们进去了。
带人回了幽林殿。
此刻,她的脸上冷若冰霜,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
“师尊。”戚景越见人回来了,赶忙上前迎接。
盛放没什么反应,也并未看他,只是回复了一个“嗯”字。
戚景越又开口说了一句,“师尊此行耽搁了好久的时间,这都一年多过去了呢。”
其实,他是想让盛放查验一下近一年的学习成果罢了。
“师尊,这就是师哥吗?”一旁的凌星叶从盛放的身后探了个头,小心地开口问道。
盛放又“嗯”了一声,然后嘱托戚景越,“你比他年长一些,要多照顾他才是。”
戚景越这才注意到了凌星叶,师尊这次游历是带了个徒弟回来啊。
“师尊是不是不喜欢自己?”戚景越在心里默默想着。
所以才找了个徒弟回来,就是因为自己天资愚钝,未能帮她分担。
随着这样的种子深埋心底,戚景越越看这个师弟越是不顺眼。
但是,他从未将这种情绪外放,毕竟是师尊亲自带回来的,好歹也得好生照顾着。
盛放并未查验成果,而是选了个挨着自己的屋子让凌星叶住下了。
男主戚景越依旧时常练习,该舞剑就舞剑,该修炼就躲在屋子里。
凌星叶时常待在盛放的身边,由她亲自一点点教学。
戚景越总是能看到师尊眼眸里的温柔,但那不是给自己的就是了。
他强忍着不去看,不去听。
但架不住凌星叶整天晃悠在自己的面前,时不时就要说几句师尊今天教了他什么。
时间长了,他果真是受不了了,就直接去了盛放的跟前问她。
但到了跟前,他还是转个个弯,迂回的开了口,“师尊,能不能今天看一下我学习的剑术?”
“不用了。”盛放依旧一副清冷模样。
她相信他,这个男主是个上进的小徒弟,压根不需要自己操心。
但戚景越不知道她心中所想,于是心里有些失落。
日积月累,他的怨恨也越发多了起来就是了。
他想起,之前师尊把自己关进了柴房,而且整日里对自己总是一副冷言冷语。现在有了新的小徒弟,更是不在乎自己,把所有的温柔都给了小师弟。
她给小师弟弄了她旁边的房间,而自己还待在侧房,那里很小,也很潮湿就是了。她对小师弟总是温声细语,而对自己总是一副淡然样子。
不过,都没关心的,毕竟师尊从一开始领自己回来就是不情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