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是真疼啊。”耍帅过后,林馗低下头来看着自己那滴拉拉淌血的伤口,心想着,顺手将女士的脑袋丢给了苏文。
但他没有仔细注意到,自己的胸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愈合。
“我认可你作为胜者的荣耀。”雷电将军瞥一眼地上的尸体,又将目光定格在林馗身上。
“允许你们站着离开天守阁。”
他转过身去,却看见苏文已经戴上了泰坦头盔。
“好,我知道了。”接听到BT传来的讯息后,苏文又将连接着耳机的无线电取下,又朝林馗招招手:“走吧,咱们。”
等他俩迈出天守阁的大门,看着院墙内那不知何时集结起来的幕府军正神情紧张的望着外面。
“BT他们已经打到鸣神岛了,刚刚已经踏入稻妻城的范围。”苏文用力拍了拍林馗的肩膀,又将一直提在手上的女士递给林馗。
“这玩意儿,拍个照把它丢了吧。”说完,他就从包里摸出个留影机。
“来!摆个poss。”
“诶,我记得有种纹身图案名称叫啥来着,代指的也是这种剁下来的死人头。”林馗像是展示战利品一般,将那颗头捧在手中。
“那玩意儿叫生首,代表勇气与能力。”苏文找好角度,摁下了快门。
“TM,说实话,她变身的时候我慌得一批。”林馗搭着苏文的肩膀,手一甩,就将女士的脑袋丢到了那天守阁的花坛中。
“还好她自视甚高,愿意硬抗我的滚筒洗衣机。”
“不然我都没机会跟她打近身。”
“诶,不对。”苏文突然转过头去看着林馗:“你不过敏了?”
“嗯?”林馗是一脸疑惑:“过敏什么?”
“之前不是见着充盈点的雷元素,你就浑身不适么?”苏文环顾一圈,说道:“这片的雷元素都快凝聚出闪电了,咋不见你有什么反应呢?”
“等一下……”林馗突然停住脚步。
“刚刚那位将军说,让我们站着离开天守阁。”
“对啊。”苏文一歪脑袋:“你的意思是。”
“TM出门就死你信不信。”他看着苏文:“她跟咱俩玩文字游戏呢。”
“死?死能死哪去。”苏文轻笑着摇头:“死了上去坐两分钟,马上又下来。”
“真就反复横跳是吧。”
那些聚集在院内,恐慌的幕府军士兵同样发现了这俩通缉犯。
但在看见满身鲜血的林馗后,都没有一人敢上前来。
而是默默的给两人让开了一条道路。
他们推开大门,一众反抗军将士和自己的泰坦正伫立与千手百眼神像之下。
“好久不见啊,BT。”苏文抬起手来,朝着BT挥挥手。
又一拍林馗:“走,怕个锤子,直接出。”
但真当他们踏出门外时,臆想中的突然袭击却并没出现。
“艹,难不成还真放过咱俩了?”林馗一耸肩,回过头去:“我说呢。”
可话音刚落,一条闪电竟划破空气。
雷电将军手持那把雷电太刀突然出现在他们眼前。
“沃日。”林馗已经闭上了眼睛,但……
“砰!”巨大的阴影在这瞬间笼罩了两人。
一把硕大的钢刃亮出那紫色的光芒,替两人挡住了这所谓无想的一刀。
是符莎……
可那光亮从何而来……
再一看,一颗神之眼竟紧紧的贴合在那钢刃之上。
苏文记得,这是……
当时南十字武斗会上作为奖品的那颗神之眼……
诧异之余,苏文还有点感慨:“这泰坦都能……觉醒神之眼了吗?”
被抗下这一刀的雷电将军并没有打算放过他们。
正如劫刑场那天一样。
整个世界如同碎裂一般,化为无数残片。
那血红的颜色再一次覆盖了整片天空。
而他们的脚下,再一次被那残剑断戟所布满。
与之前不同的是。
那位雷电将军……
不……这位应该叫做影。
她手中紧握着那把太刀,站在这一心净土中央。
她的目光平淡,似乎没有对那机械造物能抗下自己无想一刀感到一丝错愕。
只是静静的看着苏文和林馗。
“仅仅为了庇护那些民众,就让愚勇来占据你们的内心吗?”
“或者说,觐见我才是你们的本意。”
“都不是。”苏文瘪瘪嘴:“我说我们只是来旅游的你信吗?”
“然后在旅游途中看见各种因为眼狩令而引发的苍生苦难,就寻思来帮一把。”
“哦?将我从永恒的冥想中唤醒,该不会就是为了让我聆听你们的英勇事迹吧。”
“永恒?你追求的永恒就是把国家变成空壳吗?”林馗没去回答,而是皱起眉头大声质问道:“愚人众的各种破坏,你都视而不见吗?”
“那些愚人众的作为,并未对永恒构成威胁,否则……”
“他们早已被肃清。”
“完了,说不通。”林馗突然转身,耸耸肩,说道:“你听她说的那些,没有对永恒构成威胁。”
“大哥!你稻妻内战也在打,人民也在受苦,还他妈有外敌在你这大搞间谍行动。”
“史诗级狗屁开局!你管这叫没有影响永恒?”
“你所追求的永恒到底是什么?”
可影并没有理会林馗的问题,而是目光淡然的望向苏文:“你所说的眼狩令,是我默许推行的。”
“神之眼,是凡人追逐愿望的工具。”
“或许你们没有意识到,追逐愿望往往会让人失去更多。”
“而收缴神之眼一事,并不会有人因此丧命。”
“哇,我可以打他吗?”林馗伸出手去指着影:“突然手痒了怎么办。”
但现在,苏文和影都没有去理会这个负责活跃气氛的逗比的想法。
“那你有没有想过,当一个人开始追逐愿望时,突然被剥夺了愿望。”
“那他还剩下什么?一个空壳吗?”
“愿意追逐愿望的人,那不就代表着他愿意失去所有去追寻自己心中的愿望。“
“而不是被你强行剥夺愿望后不知所措,原地驻足或是迷失方向。”
说完这些,苏文闭上眼睛。
良久,他将手搭在了腰间的刀柄上。
“算了,与你争论那荒诞的永恒纯粹是浪费时间。”
“稻妻不是以武定对错吗?”
“那就先打你一顿,再跟你细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