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的最后三天，方育学子跟卷子殊死搏斗。
31日最后一门考完，大家都有虚脱之感。
顾原这三天过甚是愉快。巧了不是，他的考场座位就在谭奇薇的右边。他每天都盼着进考场，进考场就做凝思状，侧脸看谭奇薇。
谭奇薇被他看得没脾气。
第一天考试结束，谭奇薇懒得喊顾原的名字。顾原胳膊下夹着笔袋，笔袋上缀了个蝙蝠侠。谭奇薇扯住蝙蝠侠。
没想到，蝙蝠侠居然一碰就掉，跟讹诈她似的。
顾原回头，看到谭奇薇手拿着他的蝙蝠侠，喜不自禁：“你喜欢？送给你！”
谭奇薇欲哭无泪：“你下回考试时不要总往左边看。”
“为什么？”顾原无辜至极。
谭奇薇蹙眉，不悦，又不好意思将理由直接说出口，怕被反唇相讥说丑人多做怪、自作多情。就那么白白在顾原面前表演了一分钟羞涩愤怒。
顾原最后看笑了，他说：“我影响你发挥了？”
谭奇薇：“当然！”
“那你万一考不好，就怪我头上。”
“你才考不好！”
“是是是，我乌鸦嘴。女神一定会考得很好！”
谭奇薇气到无语。再说下去就属无效沟通了。她把蝙蝠侠往顾原怀里一塞，快步走了。
顾原手捂胸口。那是谭奇薇指尖碰触过的地方。任凭蝙蝠侠掉到了地上，也不知道去捡。
一双洁白无瑕的运动鞋停在顾原旁边，鞋主人弯腰捡起了磨砂质感的蝙蝠侠，递给顾原。顾原嘴角上扬，目视虚空，不知道去接。
“不要？那就送给我了。”
章西子说罢，就要往口袋里放，被顾原一把抢了回去。
顾原大步流星往楼下跑，想去追谭奇薇。
“我上周末见到她了。”章西子将考试用具抱在胸前，抱出绝美校花的感觉。
顾原像被施了魔法，定格：“谁？”
“她呀。”
顾原手指谭奇薇离开的方向，用口型问：谭奇薇？
章西子微笑着点头。
顾原笑嘻嘻：“有什么稀奇。我周一到周五，还天天见到她呢。”
章西子赶上顾原：“她有个小她9岁的弟弟。”
顾原：！
章西子走过顾原，回头：“她弟弟叫谭奇谭。同父异母。”
顾原：！！
章西子目光扫过顾原的脸，顾原看上去充满了震惊和痛苦。章西子不能理解，但校花的自律让她保持微笑。
在顾原看来，章西子嘴角奇怪的笑，是十足的嘲讽。嘲讽他无端发愁，杞人忧天。
是的，他不知道谭奇薇跟她后妈相处得怎么样，但他知道，有了弟弟妹妹，父母的爱就会被分走。
他想起谭奇薇略旧的书包、掉色的鞋子、瘦得有点过分的身体、不经意间会流露出忧愁的目光……突然好难受。
以后爸妈再说他不知人间疾苦，他可以昂首挺胸予以反驳了。
回教室后，从班主任那里领回自己的手机，顾原闷声不响，坐在座位上，低头给郭火山发消息：【我答应你，前提是你必须保证一个人会出席。】
郭火山回消息：【谁？】
顾原：【我女神。】
停了几秒，郭火山回：【DEAL】
Deal。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