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是不敢？”秦子珺再次开口，“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五某斗胆，推断后世史书上，会记上这样一笔，在位者，忌惮皇子出众者，育有皇子数十，存之不过二三，早逝者无不优秀杰出！”
“在位者昏庸，朝堂之上无贤能！”
秦子珺越说，众人就越心惊。
然而，让人胆寒的声音还没停止，“大殷百余年间，君不君臣不臣！实乃大殷之危机所在！”
“五大人！您不要危言耸听！”
“五某是不是危言耸听，诸位心里清楚。”秦子珺不慌不忙的开口，“现在，五某只要诸位一个答案，同意，或者不同意！”
不同意？有点不敢！
同意？一个弄不好就是谋逆诛九族的大罪，怎么选择？
砰！
突然，乾清殿的殿门被打开，众人下意识的回头看过去，只见一个小小的身影站在那儿，逆着光也看不清是谁。
当十九皇子踏进殿，殿门再次被关上，老臣等人皱眉，“你是何人？”
看衣服样式，应该是个皇子，但是宫里哪个皇子会穿戴这么寒碜？
也是，皇帝的皇子真的太多了，他们也认不全。
“本皇子现排行十九。”十九皇子中气十足的道，“本皇子不受待见，诸位没见过本皇子也是正常。”
十九皇子？是没听说过，不过，“可是与九皇子同母的十九皇子？”
十九皇子点了点头，走到秦子珺身边，“你说的，都是真的？”
刚秦子珺和风离玥离开，十九皇子想了半天才想明白一点，却不敢确定，只好小心的出来找人，听闻有人看见五大人在乾清殿见了些朝臣，他就过来了。
殿门紧闭，他犹豫要不要进的时候，就听见了秦子珺的那番话。
“真的如何，假的又如何？”秦子珺低下视线，“自古以来，成者为王，败者为寇！不争不斗的皇子，命运就永远都不会掌握在自己手里！”
十九皇子紧咬着牙关，然后转身看向殿内朝臣，“诸位，本皇子，能证明……十一哥，就是被父皇害死的！”
“十九皇子……”所有人都惊了，“话不能乱讲！”
“本皇子没有乱讲，是我亲眼看见的。”十九皇子坚定的道，“虽然那时候我还小，但是你们也知道，九哥前几年走后，我不得父皇待见，平日里吃不饱穿不暖，我会自己出去找吃的。”
众人默，皇子混成十九皇子这样，也是不容易，但是不得不承认，宫里比较惨的皇子，十九皇子绝对不是第一个。
十九皇子咬了咬牙，继续道，“那天我出去找吃的，一直避着人，在一处偏僻的地方，看见父皇身边的人，给十一哥的汤羹里，下了药！等我过去的时候……十一哥就发了恶疾，死了。”
几年前的时候，他才多大？
遇见这种事也不敢说，更没有人让他去说。
因此，这些秘密一守就是几年。
“五大人？”所有人不可思议的看向秦子珺，“十九皇子说的……是真的？”
秦子珺避开视线，他不是真正的五大人，也只知道最近几个月五大人做过和发生的事，再之前的，他哪里清楚？
然而，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他还能说不么？
“十一皇子出事的时候，五某不在京都，真假并不知情。不过……”秦子珺话风一转，看了一眼十九皇子，“早些年几位皇子的早逝，我倒是知道，还有最近这两年皇帝对九皇子的态度和任务，我也清楚。”
十九皇子睁大了眼睛，“父皇要害九哥？”
秦子珺只犹豫了下，然后点了点头，“皇帝给我的任务，可以理解为，九皇子一家几口，一个不留。”
要杀九皇子妃和孩子，还得让九皇子死在战场，这不就是一个不留么？
倘若没有他和风离玥，还有韶华及时过来，皇帝的计策或许已经得逞了。
毕竟史书上的记载，九皇子的下场，让人惋惜，也成了谜团。
殿内一阵安静，许久都没人再开口说话，朝臣们做着艰难的决定。
到底要不要上五大人的贼船？
只听那些话，就足够骇人。
之前那位女儿曾为贵妃的朝臣，紧握着双拳，低声开口，“我同意！”
想他枉死的外孙和惨死的女儿，再想想那些被皇帝宠信的朝臣，真的比他们能力强么？
或许皇帝也忌惮着他们，就像是忌惮皇子一样。
老臣和元帅也看向他，眉头紧皱一直没有松开过。
“五大人……”
“诸位不必担心，只要你们力保九皇子即可。”秦子珺保证道，“如今皇帝的情况你们也知道，根本没什么威胁。”
这么一想，似乎也对。
而且来自皇帝的威胁，有一半都是因为这个五大人，谁知道皇帝会不会给五大人任务，让他谋害他们？
又过了一会儿，其他人终于做了决定，“臣同意！”
不同意还能怎么办？
知道了那么大的秘密，还能活着走出去？
突然，秦子珺勾了勾唇角，故意道，“你们就不怕皇帝是故意来试探你们的？”
“……”仿佛世界已经停止。
殿内朝臣惊恐的看着秦子珺领着十九皇子准备离开乾清殿，好半天都一动没动。
直到十九皇子一脚踏出殿门，忍不住回头，“五大人逗你们玩儿呢。”
逗？好玩儿么？能吓死人的好么？
又一个月后，年节已至，皇帝的病情仍旧没有好转，整个京都都陷入了低迷，半点热闹都不敢有。
京都内，一个看似不可能盈利的商号悄然崛起，几天前众人还以为他们是在烧钱赚吆喝，然而几天后的今天，众人惊恐的发现，这家秦风商号，覆盖了所有产业，包括酒馆客栈茶楼，珍宝古玩胭脂水粉，书斋武馆等等等，应有尽有。
本以为不会盈利的秦风商号，以前所未有的姿态进入了众人视野，强势进入众人的生活中，并悄无声息的对其他商户造成了损失。
内宅书房，风离玥带着九皇子妃看账本，不时的看一眼玩耍的姐弟俩，这种悠闲的生活，一点都不像是谋划大事的状态。
秦子珺回来的时候，身后还跟着个小跟班。
“风姐姐！”
“嗯？”风离玥惊讶了一下，看向秦子珺，“你怎么把他给带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