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眼下这个身份还是很好利用的，等达到了他们的目的，他是该考虑换一个身份了。
最起码，得把这个皇帝给摸透了再说！
皇帝寝宫外，没有人敢乱动乱说话，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天亮，地上已经覆盖了一层白雪。
寝殿内甚至传出浓重的药味儿，御医陆陆续续从殿内走出，殿外的人大部分都焦急的等着结果。
“皇上怎么样了？”
“父皇如何了？”
皇帝身边的宫人对着众人行了一礼，“各位主子，皇上……突发病疾，需要静养，暂时……御医都没办法。”
“什么？”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表情，皇帝怎么能说病就病了呢？
而且宫人的言外之意，大家都听明白了，这次皇帝的情况不太好，大家心里有数，得早做准备。
就在众人不知所措还有点恐慌的时候，皇太后被人搀扶着走了出来，看了一眼众人，“皇帝重病，身为后妃，皇子，公主，理应为皇帝侍疾，此为忠君之道，为孝道！尔等可明白？”
“是！”
暗中，风离玥不确定的道，“历史上，好像没有重病这一说。”
“的确没有。”皇帝病重这么大的事，史书上不可能没有记载，“历史上，九皇子妃早逝，皇帝的计划成功了一半，自不会有后招，现在九皇子妃下落不明，皇帝又想算计秦硕……”
“他装病！”风离玥有点气愤，咬牙启齿的道，“就为对付硕儿！如果是真的，我要他不得好死！”
秦子珺紧握着她的手，“别急，硕儿现在很安全，咱们有一生的时间，来日方长。”
秦子珺的话很平静，可风离玥却能感受到他内心的不平静。
不过是恨极了。
如今皇帝病重，对身在南疆的秦硕十分不利，而且远在边疆的皇子，只有秦硕一个！
倘若秦硕回来侍疾，就是无诏回京都，大罪！
若是不回来，继续镇守南疆，那就是不忠不孝不仁不义！
因此不管秦硕回不回来，皇帝都会以此为借口，不会放过秦硕。
真是一条毒计！给秦硕下了好大的一盘棋！
“一会儿排好了侍疾顺序，寝殿内外的人就会少很多，到时候行动！”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把皇帝的事给弄清楚！
足足等了有一个时辰，皇帝寝殿外才散场，寝殿内的人数在三十左右，御医刚诊脉结束，暂时离开。
风离玥恨不得一阵狂风毁了皇帝寝殿，但想想秦硕，还是忍了。
两人进了寝殿，药味儿就更浓重了。
除了皇帝的心腹，其他人都在外间。
风离玥甚至连精神力都懒得用了，直接拿出以前在江湖上收的迷魂香，不过几个呼吸间，内外的人就都昏死了过去。
再把皇帝叫醒之前，风离玥喂了颗药进去。
为了以防万一，秦子珺还是撑起一片精神域。
很快，皇帝醒了过来，只是眼神呆滞，整个人愣愣的。
“从现在开始，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好！”
皇帝连半点犹豫都没有，倒是让秦子珺和风离玥意外，他们算是高看了他！
风离玥问的第一个问题，“为什么要害九皇子一家？”
“他们该死。”皇帝语气平淡。
言简意赅，不多说一个字，是皇帝本身天然形成的特质。
因此，秦子珺又补充了一句，“你仔细说说前因后果。”
“他们该死，但凡是优秀的皇子都该死。”皇帝继续道，“这是皇室的传统，是祖上传下来的规矩，优秀的皇子，威胁到皇位的皇子，都必须被抹杀。”
这个理由，出乎秦子珺和风离玥的预料，“那么多早逝的皇子，都是你杀的？”
“是。”
秦子珺眯了眯眼，又问，“你是怎么登上的皇位？”
“这要从我父皇说起。”这一次，皇帝多说了几句，“父皇资质平庸，却最终成为胜利者，而最优秀的皇叔，却惨死冷宫，我碰巧见了那位皇叔最后一面。”
“那位皇叔之所以被杀，就是撞破了这个秘密，我很害怕……”皇帝毫无知觉说起这段过往的时候，脸色都变了，“后来，父皇登基，文采出众的大哥死了，武功最好的三哥也死了，我太害怕了，只好整日里病弱，最后比我优秀的兄弟们都死了，父皇说我最符合皇室议储的标准，所以我成了新帝。”
这番话说完，室内一阵安静，秦子珺和风离玥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史书上可没记载有这样荒谬的选储条件！
倘若新帝都是这么选出来的，大殷还能延续多久？
至于这种标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秦子珺和风离玥也不感兴趣了，他们只想知道，“所以你就开始效仿，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放过？”
“为了大殷，为了新的储君，牺牲自己的儿子算什么？”皇帝道，“先皇的兄弟就很多，朕的兄弟也很多，朕的儿子更多！皇家子嗣繁盛是好事，但是该有的规矩还是得有。”
所谓该有的规矩，就是铲除所有优秀的皇子？什么逻辑！
“这样荒谬的标准，你们就都照做了？没有人改变它？”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不会被这种标准和逻辑困住。
“为什么要改变？”皇帝道，“儿子比老子还优秀，是要打老子的脸么！皇叔告诉过我，当年的那位皇帝，就是因为储君太优秀，害死了他，他临终前改立储君，留下密旨，太过优秀的皇子，留不得！”
秦子珺微微皱眉，历史上，还真有几个皇帝，因为皇子太优秀，结果自己没什么好下场。
未了，皇帝又补充了一句，“我是不会让儿子比我还强的！”
“你要对付九皇子，就是因为他很优秀？所以容不下他了？”
“是。”皇帝承认得干脆，“那小子刚上朝参政的时候，就有朝臣私底下说，九皇子才智过人，文武双全，是为储君人选，朕知道，他留不得了！”
不等秦子珺和风离玥再问，皇帝继续道，“我对他几次下手，结果那小子命大，都被他给躲过去了，前些年请旨去南疆，我同意了，想着在南疆解决了他也是个好机会，哪知道这么多年过去，那小子竟然还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