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头昏脑涨。常思安知道他可能是风寒感冒了。
可是他不能这么躺着,不工作,不让自己忙起来,他就会胡思乱想。
这几年他就是靠着送外卖疯狂的忙碌让自己撑下来的。
相思真的很苦,只有让自己没时间想,他才能安稳睡去。
强撑着接单到了中午,他的脸色就不好了。快餐店老板见他走路都开始摇晃,立刻停了他的单让他回家休息,不管他怎么恳求老板都不同意让他继续接单。无奈,常思安只得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了。
跌跌撞撞的进屋后,他一头倒在沙发上,再也爬不起来。
而彼时,程安素正乘着大巴车从临城赶回来。
那天她回家以后,本来想收拾好衣物就回常思安哪里的,可却突然接到了马院长的电话,她说有个疑似被收养的孩子跟她儿子的情况很像,让她过去看看,正好有一趟去临城的大巴车,她便匆匆忙忙赶过去了。
谁知道上车的时候太挤,一不小心手机掉了被人一脚踩中,再也开不了机了,她只得捡起来等到了临城再说。
临城是山区地带,而他们去的地方很偏远,进山手机就没了信号。所以这几天程安素一直处在与外界失联的状态。
庆幸的是她和马院长很顺利的找到那家人,可结果一核对又不对。最后在几番确认之后,程安素只得失望而回。
回程的心情是沮丧的,她情绪低落,完全没注意到手机上叮叮发来的信息。
就这么折腾了三四天,她回到君城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
颓丧的呆坐了半个小时,她才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去常思安家。
毕竟跟他结婚了,不住一起也说不过去。何况他成天那么忙,自己也不会做饭,她过去照顾他的生活起居也是应该的,好歹挂了个常太太的名,不能太混了。
想到这儿,她甩开低落的情绪,重新振作起来,将家里安置好,这才拉着行李箱出了门。
半个小时后,她到了常思安的家,这时已经是华灯初上了,穿过昏暗的窄巷时,身上居然有点冷,程安素赶忙快走几步,来到常思安那座简陋的出租屋前。
可谁知,打远一看却发现他的房门居然是虚掩的,程安素顿时一阵狐疑。
常思安在家吗?不会吧,这时候他应该还在送餐,不可能这么早回来的。她还打算过来先给他做些饭菜,好等他回来热腾腾的吃。
他平常在外面不按饭点吃饭,经常吃冷食,长此以往只怕胃要吃坏了。
程安素快步走过去推开门,却发现玄关处的鞋架倒了,她几天前才收拾好的鞋子撒了一地。
程安素顿时紧张起来,难道不是常思安吗?有小偷?
想到此,她顺手拿起墙边的扫把,轻手轻脚的往客厅而去。
借着外头昏黄的路灯,她隐约看到客厅里的情况,沙发上躺着一个人,看身形,像是常思安。
程安素这才松懈下来,这家伙八成是回来太累,倒头就睡了。真是吓死她了!
程安素放下拖把,抬手摁亮了客厅里的灯,接着回身去把行李箱拖了进来,关上门,这才道:“常思安,我回来了!快起来,别再沙发上睡了,最近风很大,当心着凉了!”
可是喊声落后,客厅里一片寂静,没有半点回应,程安素一愣,顾不得再整理行李箱,快步走到沙发前,却赫然发现常思安蜷缩在沙发上,脸色潮红,神情痛苦,嘴唇都有些发紫了!
“常思安!”
程安素脸色大变,忙蹲下身扶住他,可触手一片滚烫,她这才发现常思安在发高烧!
“常思安!常思安你醒醒!快醒醒!”
程安素焦急的唤着他,可是他怎么都不清醒,只是嘴里在胡乱呓语着‘阿素阿素’。
她听到他的嗓音嘶哑难辨,猜想他定是得了很重的感冒,一时心急如焚。
他是怎么照顾自己的?这么大人了,还能把自己病成这个样子!
难道生病了不知道要去医院吗?
程安素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想了想起身去抽屉里找药。
之前阿念发烧,常思安买了很多药,应该还有剩。
她很快找到了退烧药,消炎药,然后入倒了热水过来,伸手扶起常思安。
“常思安,喝药。喝了药就好了!常思安!”
常思安烧的迷糊,根本就听不到程安素说话。程安素喂给他药,他也吃不进去,急的程安素直掉眼泪。
无奈之下,她只得把药含在嘴里,嘴对嘴的喂给他吃。可药片太苦他本能的往外拱,程安素只得捧住他的脸,堵着他的嘴不让他吐出来。
折腾了半天,总算让他把药都吃下去了。两人嘴里都苦的像吞了黄连,她又含了温水喂他,一口一口,直到嘴里的苦味淡去,这才停下。
喘了口气,她才又扶起他,使尽吃奶的劲儿才将他架到卧室里。做完这一切,她浑身都被汗水湿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