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京鹤刚说完话,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
莫鸳三人扭头看去,原来是霍锦城两个人谈完事情回来了,“时候也不早了,阿鸳,咱们回去吧?我送你回家。”霍锦城走到沙发面前,对着莫鸳说道。
莫鸳听到霍锦城的称呼,诧异地抬起头,不解地看着他,霍锦城只笑了笑没回答。
知兰看到两人的“亲密”互动,低头轻声一笑。
“走吧,那知兰叔你先在封宅住着吧,我们想办法帮你解决那件事儿。”莫鸳安抚了一下知兰,说罢,起身穿上外套,和霍锦城一齐离开了封宅。
而霍锦城十分绅士地为莫鸳打开大门,封京鸿三人跟着走到门口送他们。
霍锦城将车开到封宅门前,走到副驾驶旁,护着莫鸳上车。三人看到车驶走,才转身回去。
莫鸳盯着前方,突然开口问道:“你究竟是谁?”
霍锦城轻笑了一下:“阿鸳这是在问什么糊涂问题,我当然是霍锦城啊。”
莫鸳冷声道:“我是问你是什么来历,究竟是做什么的。”
“督军府大少爷。”霍锦城握着方向盘,戴着手套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方向盘,看着莫鸳说道,他还不能告诉莫鸳他的真实身份。
莫鸳把玩着垂在肩膀处的一缕头发,眼中却闪着严肃的神色:“好,那我问你,你为什么要绑架知兰叔和董康?”
“我只能说,我绑架知兰叔是误会。”霍锦城对莫鸳的问题避之不谈。
见霍锦城并不想回答,莫鸳也就不再追问,转头望向车窗外,看着路过的繁华上海滩风景。
车停了下来,霍锦城率先下车,来到副驾驶那边,帮莫鸳打开车门。
莫鸳下车一看,发现并不是熟悉的莫家公馆,前面是一栋很繁华的建筑,最上面有一个牌匾,“金氏商会”,莫鸳不知道霍锦城为什么要带自己来这里。
“走吧,进去买点东西。”霍锦城伸出胳膊,向前方引了一下,表示让莫鸳先走。
莫鸳走进商会,里边有井有序地排满了各式各样的商品,这无疑是女生最喜欢的。莫鸳也不例外,看到的时候,心中对于霍锦城的那一股火就熄灭了。
霍锦城轻车熟路地带莫鸳逛着,来到人少的家具区时,霍锦城装作不经意的,将话题引到了莫正国身上。
“阿鸳,你有没有听说过你父亲莫正国的一些事情?”
莫鸳摸着家具的手指顿了一下,接着又装作无所谓地回答:“哦?你想说哪方面?”
“你父亲虽然是海关总署衙门副长,但据我所知,他是在其位不谋其职啊。”霍锦城知道莫鸳和莫正国并不对头,也知道莫鸳不喜莫正国。
似是能猜到了霍锦城要说什么,莫鸳抓着家具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却依旧面不改色:“比如呢?”
“唔……我查到,他借助着自己副长的权力,暗自私相授受,也私扣关税,从中获取暴利。”霍锦城想了想他所查到的资料。
莫鸳早就知道莫正国的人品,也大概猜出来了他会这么做,可没想到,霍锦城下面的一番话让她意料不到。
“最近我们查到,莫正国和洋人有不为人知的交易。”
莫鸳不禁惊呼出声:“什么?他……他胆子居然这么大!”
霍锦城脸色十分凝重:“对,但我们的人还没查出,洋人是哪方势力,而且我怀疑,莫正国有可能还和日本人有联系。”
“莫正国……好啊……可真是!”莫鸳只以为莫正国最大的恶行是顾家那件事儿,没想到他现在居然还有叛国的可能。
莫鸳缓了一会儿才接受了这个信息,转头望向霍锦城:“那你呢?你又有什么秘密?”
“莫鸳,不要过多问我的事情,有时候,知道的多了并不是什么好事。”霍锦城走到莫鸳面前,垂眸出声劝道,两个人离得很近,呼吸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莫鸳发现两人离得很近,呼吸一乱,慌忙地推开了霍锦城,“知道了,我心里有数。”悄悄摸了下脸,有些微烫。
在逛的过程中,霍锦城又告诉了莫鸳一些莫正国这些年暗地里做过的腌臜事,莫鸳边听边在脑子里整理着线索。
给莫鸳买了点东西后,霍锦城便送莫鸳回到了莫家公馆。
在莫鸳转身离开的时候,霍锦城又忍不住出声嘱咐道:“莫鸳,不要让莫正国得知你知道他暗地里做的事情,保护好自己。”
莫鸳没回头,伸了一个OK的手势后,抬脚走进了公馆大门。
看到莫鸳手势的霍锦城,有些宠溺地笑了笑,莫鸳总能在不经意间戳中他,让他心痒不已,接着开车离开了。
莫鸳心情很好,哼着歌来到了大厅,本想上楼,没想到大厅沙发上坐着莫正国。
只见他朝莫鸳招了招手:“阿鸳,你等一下,爸爸有事跟你说。”
“阿鸳,这几天在家住得还适应吗?还有什么缺的吗?有的话直接告诉你赵姨。”莫正国假意关心了她几句,扮演着慈父的形象。
莫鸳依旧保持着小白兔的形象,十分“感动”地点了点头:“嗯……谢谢父亲,阿鸳一切都好,在这么大的房子里住得也很舒服,什么也不缺。”
“那就好,阿鸳,刚刚送你回来的人是不是霍家少爷啊?”
听到莫正国的问话,莫鸳在心中冷笑了一下,真面目漏出来了。
虽然感觉讽刺,但莫鸳依然面不漏色,乖巧地回答:“对,就是督军少帅霍锦城。”
“好好好,我女儿真争气……乖女儿啊,你要好好讨霍少爷的欢心,多在他面前说些我的好话,好让他多多照顾你父亲我,为我官场铺路啊!”莫正国笑容都咧到耳朵后了,神采飞扬地嘱咐莫鸳,仿佛看到了以后搭上霍锦城,仕途顺利,步步高升的自己。
“嗯,好,我会的。”莫鸳有些敷衍地答应了,接着假借自己不大舒服,回了二楼房间。
莫鸳把门反锁后,从床下将外祖父的资料拿了出来,铺在了床上,打算整理一下外祖父留下的线索。
“扣扣。”一阵敲门声打断了莫鸳的思绪。
“谁啊?”
“阿鸳,是我,大哥。”是莫彦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