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锦城和莫鸳刚来到监狱署,一个身着警服的男人认出是霍锦城后,连忙哈着腰来到他们面前。
“霍少爷,您怎么来了?!”那人打着招呼,话里带着浓浓的讨好意味。他之前见到过霍锦城,所以在他们一进来的时候,就认出了这位督军府少爷。
霍锦城见他过来,稍稍打量了那人一番,在脑海中筛选了一下,想起来这人就是监狱署的二把手,孙警长,于是便礼貌颔首,说道:“听说咱们监狱抓来一个革命党分子?”
孙警长见霍锦城提及那名革命党分子,不明白他想做什么,有些迟疑地问道:“对,霍少爷,您是想……?”
那人可是他们署里重点看押的人,他是怕霍少爷是想折磨那人撒气,再把人玩坏了,可就是他也担待不起,一时间他的心七上八下的,同时在心里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来搭这位爷的话。
霍锦城借着巡查官的身份,想要趁机与那位同志见面:“我现在是负责清剿红匪的巡查官,知道这里刚关进来一个革命党分子,所以想来审讯一番,看看可以得到什么消息。”
“好,我这就去为你安排!”孙警长一听霍锦城是因公务而来,于是也放下了担心,麻溜地去安排审讯了。
很快,孙警长就领着霍锦城和莫鸳进入了狱中的审讯室。
“霍少爷,您请坐。”孙警长殷勤地为霍锦城擦了擦椅子,随即看向男装打扮的莫鸳,不知他的身份,不禁好奇地问了一句:“这位是……”
主要是那个人实在是不容得出任何差错,孙警长不得不十分谨慎。
“我的手下,难不成你还信不过我的手下吗?”霍锦城为莫鸳编造了一个身份,半带威胁地说道,同时给了孙警长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
孙警长见状,立马明白过来自己惹霍少爷不快了,于是连忙解释道:“没有没有,属下怎么敢呢?”
这时,那位同志也被狱警粗暴地架了过来,来到审讯架前,用锁链将他牢牢地固定在架子上。
霍锦城和莫鸳立马看过去,这位同志已经被打得皮开肉绽,衣服上血迹斑斑,全身上下被折磨的不成样子,想必之前被人用了重刑拷打。
他们二人看到这位同志的样子,心中十分沉重与气愤,但由于此时审讯室内还有旁人在,为了更好的遮掩真实目的,霍锦城并没有让人把那同志放开,手在暗处不禁用力握紧,青筋暴起。
“孙警长,那我就先开始审讯了!”霍锦城怕引起孙警长和狱警怀疑,佯装审讯,问了同志好几个问题。
就在审讯开始之后,霍锦城装作不经意地说道:“孙警长,人就放在我这里,你们都去忙你们的吧!”
“哎,好,霍少爷,那您有什么吩咐再叫我!”孙警长以为霍锦城让他们离开,是因为顾及任务的秘密性,于是便领着狱警恭敬地退下了。
待确定四周没有别人之后,霍锦城迅速来到那位被绑在架子上的同志旁边,将锁链三下两下解开,那人立刻无力地瘫在了霍锦城的肩膀处。
“张老师!张同志!你还好吗?”霍锦城见张老师闭着眼睛,呼唤着他的名字。
莫鸳也在紧张地看着他,并且端详着他的伤口,估摸着伤情。
“唔……”张同志听到霍锦城的呼唤,缓缓睁开眼睛,嘤咛出声。
他在看到眼前的霍锦城和莫鸳时,想到在昏迷之前看见的,以为他们又是来审讯自己的,立刻神情警惕地盯着他们。
见张老师这般神情,霍锦城知道他是误会了,于是凑近他的耳边,悄悄向他说道:“张南亦同志,我是来帮你的!”
张南亦听到这话,不由得瞪大了双眼,但神情依旧戒备,没有轻易相信霍锦城的片面之词。
霍锦城知道张南亦不会就此相信他,于是和他打着商量:“张同志,我先带你去一个隐蔽的地方,到时候咱们再细说。”
张南亦没有拒绝,因为他清楚自己的处境,早已经不在乎危险了。
随后,霍锦城将胳膊架在张南亦的肩膀处,丝毫不在意张南亦身上的血污会沾染上衣服,扶着他去了一个隐蔽的狱房。
莫鸳跟在一旁,也帮忙扶着他。
随即,三人来到了四周无人的一个狱房中,霍锦城直接开口:“一身报国有万死。”
“尚思为国戍轮台!”这是组织利用陆游的两首爱国诗组成的暗号,张南亦同志听到熟悉的暗号,神情严肃地接道,随即面带欣喜地确认了霍锦城的身份:“你是组织的人?!”
霍锦城微微点头,坚定而又郑重,他轻声安抚着张南亦,随后便给了莫鸳一个眼神。
莫鸳收到他的意思,于是便向张南亦表达出自己的目的:“张同志,让我看看你的伤口吧,好为你诊治一下。”
见张南亦同意,莫鸳便动作轻柔地掀开张南亦的上衣,将伤口全部露出来。
初见那些伤口,霍锦城和莫鸳皆倒吸凉气,不禁产生敬佩与肃穆之情。
就在莫鸳检查伤势时,霍锦城想起内鬼的事情,便将这事一一告知了张南亦。
“什么?你说内鬼是陈传?”不料,张南亦听到这件事的经过之后,紧皱眉头,随即又否定道:“不,不可能的,陈传并不是内鬼,你们抓错人了!”
“什么!内鬼不是陈传吗?!”霍锦城见张南亦一脸郑重地否认,内心十分震惊,不禁惊呼出声。
在张南亦再三坚持说内鬼并非陈传后,霍锦城的神情变得十分凝重,但依然没有因为急着回去而打断莫鸳的诊治。
莫鸳听到他们的对话,心中自知事情渐渐变得有些严重并且扑朔迷离,于是手上加快了诊治的动作。
很快,莫鸳为张南亦匆匆诊治了一番,在确定内在已无大碍,并且外表看不出来之后,两人便告别张南亦,匆匆离开了监狱署。
随后,霍锦城带着莫鸳,开着车极速赶到了那个关押陈传的小院,二话没说,直接冲进了关着陈传的房间,却发现房间内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