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莫鸳一行人在门口对峙时,莫正国已经徐徐醒来,试探性地睁开了眼睛,刺眼的光照的他眼睛发疼,没有多想,就想举起胳膊遮挡,但却发现胳膊无法动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审判场上。
“犯人已醒,审判开始!”高高在上的督军看到下方莫正国醒来,便宣布审判继续。
督军开始列数着莫正国的种种罪名:“如今关于犯人莫正国的罪行有贪污受贿、以权谋私……”
每念出一个罪名,民众们均是愤懑不平,怒意逐渐上涨。
“真是个国之蛀虫……”类似的言论纷纷吐露出来,声音虽小,但不远处的莫正国依然听得清楚。
督军的话在他耳朵里逐渐模糊,无数的咒骂倾入脑中,莫正国恍惚地看了一圈台下的民众,看到他们对着他一脸厌恶不屑的神情,没有一个人为他说话或者同情,可谓是众叛亲离,他终于感受到绝望。
莫鸳冷脸看着莫正国,心中波澜不惊,因为她早就已经在心中想好了他的下场,只觉得善恶终有报。
督军宣判完莫正国的数条罪名后,宣布了审判结果:“现在人证物证俱在,本军宣布,判莫正国死刑,择两月后执行,其名下的所有财产及房产均归入国军充公!”
莫正国听到自己两月后要被执行死刑,顿时心如死灰,面色惨白,瘫坐在地上,呆愣地喃喃自语,一时之间无法接受这个处罚。
“同时,虽然其子莫彦勋和秘书郑英松也参与其中,但念在其二人悬崖勒马,主动交由证据揭发莫正国的罪行,知错能改,功过相抵,死罪可免,现决定将二人革职查办!”督军紧接着又宣判了莫彦勋和郑秘书的处罚,念其主动自首,所以只是将他们革职处理。
审判完毕之后,未等其余人有何反应,直接起身离开了。
而台下的民众们听到这些处罚后,纷纷唏嘘不已,很多人对督军有关莫彦勋二人的处罚稍稍不满,也有些人在感慨莫家的败落,但见审判已经结束,也看不到什么热闹了,于是便三三两两结伴离开了。
莫鸳听到完整的审判,心情起伏并不大,早就已经有了底。
而对于督军并未公开向民众告知莫正国有关顾家的那些罪,霍锦城事先早已经向莫鸳提醒了一句,原因是证据尚未完全,莫鸳对此也并无异议。
莫正国已经被关进监狱,她有足够的时间将证据摆在督军面前,指证莫正国谋害顾家。
莫鸳刚想转身离去,突然身后传来莫彦勋的声音:“鸳儿……”
“大哥,怎么了?”莫鸳有些不解,下意识地问道。
莫彦勋虽然被革了职,但却由于事情了了,心中的大石终于落下,竟有些神清气爽。
“鸳儿,父亲现在已经不在公馆了……”莫彦勋迟疑地说道,“要不你回来住吧……”他以莫正国不在家的名由,劝说莫鸳回家。
莫彦勋怕莫鸳仍然拒绝,有些紧张地盯着她的表情,等待着她的回答。
“嗯……好。”莫鸳沉思片刻,随即脸上扬起明亮的笑容,点头答应下来。
她答应回去的原因并非莫彦勋的话,而是她想起自己还有一些东西留在了公馆,想要此次回去将它们拿出来。
但莫彦勋并不知道莫鸳的打算,见她答应,面带欢喜。
莫彦勋接着提议道:“那咱们现在就回去?”期待地望着她。
“好,大哥,我先去向锦城说一句……”莫鸳点点头,随即想起还是和霍锦城告诉一下,以免担心。
莫彦勋此刻听到霍锦城的名字,内心的欣喜少了几分,笑容僵了一下,但为了莫鸳的心情着想,还是同意下来:“去吧。”
二人分开,莫彦勋去到门口开车,而莫鸳则是找到了霍锦城,将原因告知给他。
此次回公馆,霍锦城虽不免有些担心她,但还是选择尊重她的想法,只是嘱咐了几句,让莫鸳注意安全。
道别之后,莫鸳就坐上莫彦勋的车,二人一起回到了公馆。
但此时的公馆,却是十分混乱。
门口站着许多仆人,围着一队官兵,中间还不时传来争吵声,二人均是一愣,仔细一听,竟是刘副手的声音。
“让开!”刘副手呵斥着面前拦着的管家等人,面容不善。
莫彦勋意识到不妙,连忙赶了过去,质问道:“刘副手?你怎么来了?在我家如此这般行事。”
“莫少爷来了,本人奉督军命令,来查封莫正国名下的房产,这莫家公馆你们自然是住不得了,得充公!”刘副手见冲出来的是莫彦勋,对这个已经失势的莫家少爷自然是看不上眼的,于是语气十分的嚣张,目光斜斜的落在了莫彦勋身上,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
“不行,这公馆你们不能查封!”莫彦勋虽然被刘副手倨傲的态度气到,但并没有心思与他计较,直接拒绝他查封,随即又上前阻止他作势要贴封条的动作。
刘副手没想到莫彦勋的态度竟是如此强硬,一愣,接着搬出了督军的名头,还以为他是之前没有听清他的话,重复了一遍:“我可是奉了督军之命!”
然而莫彦勋对他的话置而不闻,径直走去了二楼。
刘副手和莫鸳都对他的动作弄得摸不着头脑,就在刘副手反应过来,下完命令让人去准备查封时,莫彦勋这才走了出来。
他出声制止住他们的动作,“慢着,刘副手,麻烦你看一下这份文件!”
说罢,莫彦勋将手中的文件交给刘副手,几人这才发现,他是带着一份不知名文件下来的。
刘副手一头雾水地打开文件翻看,脸色逐渐变黑,面带不悦,看了好大一阵子,最终像是终于接受一样,狠狠地扣上了文件夹。
刘副手深深看了莫彦勋一眼,咬牙切齿道:“莫少爷,叨扰了……”
“收兵!”接着,在莫彦勋的礼貌笑容下,刘副手气冲冲地下了命令,带着手下打道回府。
莫鸳也是一头雾水,她过去好奇地询问了一句,同时也在猜测那个文件是什么,竟然会改变刘副手的主意,随后莫彦勋毫不在意地直接将文件递给莫鸳看。
莫鸳一看,发现那份文件正是一份房子的产权证明,而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公馆的所有人是莫彦勋。
而督军下的命令是查封莫正国名下的房子,但公馆是莫彦勋的,刘副手自然是不能将其查封,只得灰溜溜地离开。
看完后,莫鸳微微讶异,没想到莫正国竟然这么早就把公馆给了莫彦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