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是他的父亲逢人就说,他是一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孩子,既然不走科考这条路,那就好好的在家做一个没用的家养子就行了,当时这话说的就很难听,可是对于小小年纪的岳清林来说,既然文科这一科走不通,那他就没有别的办法了,于是才有了现在精读当中最有名的纨绔子弟,可如今在他父亲的眼中,他已经成了一个十足十的废物,一个永远知道过日子的不成器的孩子。
如今这些话重新被搬出来,叶青林是一肚子委屈,所以他在那里撕心裂肺的喊着,这一喊不要紧,直接把他的父亲给喊生气了,拿着一旁的棍子就追着打他,这一打,把岳青林骨子里的倔强脾气给打出来了。
“你放心好了,就算是要饭,我也不会在家里白吃白喝,我也不会在你这里混吃混喝过日子的,你不让我参军你又让我学文,那我干脆游走天下,自此之后我的生死与这个家没有任何的关系!”当时岳青林很生气,喊完之后就走了,他都走了,心中却是慷慨一片,等到从家里走出来之后,他才反应过来,好像有什么事情不太对劲,摸了摸自己的荷包,他才欲哭无泪的想起来——他刚才只顾了要面子了,忘了要银子了,他出来的时候竟然身上没有多点钱,这还成什么事情就凭着这点钱他能够走到什么地方去?乐清林非常的悲催,所以他立刻把康文叫了过来,本来是想着让这个冤大头给自己拿点银子,最好再顺便鼓一鼓,让他也跟着自己走,却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这么的清醒。
“参军我才不要去参军呢,那样的一个苦日子我可过不了我,宁可在家好好的学两年习我可是要走文科的人,有一天我的父亲要是非逼着我去走文科,那我就去考科举,这事情就是这个样子,我不会有第2个选择,所以我是绝对不会去的。”当时康文是这么说的,他脸上带着满满的笃定这样的笃定让乐清里很生气,正当他要发作的时候,就忽然之间听到了下面那两个人醉醺醺的话语,而在听到这醉醺醺的话语之后,乐清林的神姿立刻被拐走了,此时的他更是没有机会再去提刚才的那个话题。
“岳家大少爷,你是疯了不成吗?这些事情你还在这里猜来猜去有什么好猜的,不过就是一些普通的事情,我可不像你那么闲,我跟你说啊,这些话以后不必再说了,这也就是你我,如果是其他人早让别人给抓起来。”从小生活在京都之中,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京都里面的水很深,这样的水深让他们生活的小心翼翼从来都不多,说一句话也从来都不多做一件不该做的事情,这些话这些事情不止会给家族带来危险,更会让自己的这条小命一命呜呼,谁也不知道当位者什么时候心情好,什么时候心情不好,所以有些事情根本连提都不能提。
“看着你那胆小的样子,一看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一个纨绔子弟,以后还会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一个橘子或者是其他,等你熬出头来的时候,你也没有多大出息,小心翼翼不敢做不敢当,这样哪是男子汉这样又怎么可能顶天立地,又怎么可能撑起一个家一个自己的天地?”岳清林撇了撇嘴,脸上满满的讽刺之意,他看着眼前的康文眉眼当中那种讽刺忽然之间就变成了一种光亮,在这一瞬间他想到了一个好办法,一个可以让他转一个伴可以远赴前线的好办法。
“谁谁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男子了,我也很强壮的好不好?我这叫权宜之计,你懂不懂?我父亲跟我说,在官场上就是如此,你明知道有些事情做不了的时候就不能去承认这是保命的最好的方法,我……这叫识趣!”说到这里他梗了,梗脖子脸上带上了几分,倔强好像他这么做就是正确的他脸上带着的表情确实非常的明显好像带着一种心虚这种强装起来的骄傲和这种硬气,根本就撑不起他身上的气质。
看到这样子的康文,岳清林忽然来了精神,他眨着眼睛看着眼前的康文,然后认真的问道,“那康文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我们这样的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呢?难道像父辈那样小心翼翼忍辱求生吗?难道我们就眼睁睁的看着一些事情发生,明明知道这些事情不可违,明明知道这些事情不该存在,可是因为我们所学的知识还有身边的环境,让我们不得不剃头,哪怕有一天我们骨子里面的血是热的也拼命的,要忍下来让它变成一潭死水,这是你想过的人生吗?”
人生就一次,谁都想要自己的人生过得精彩一点,而这样的精彩让很多人都望之却步,有的时候回头想想,不过就是树实在看看,那些活得肆意潇洒的人,岳清林很是羡慕那样的仗剑走天涯其实也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洒脱,他不喜欢京都当中的这些文人墨客,他们在吟诗作对的时候总是带着一种小心翼翼,这种小心翼翼是对生活的卑微,是对权力的卑微,他骨子里面的骄傲不允许他对任何人低下头,这是他最好的东西。
听到他的话,康文一下子沉默了下去,说实话岳清林的这些话他不是没有想过,午夜轮回辗转难眠的时候,他也正在思考着一个问题,他这一生要活成什么样子,不是没有看过那些将军们凯旋归来,肆意纵马飞翔的日子是多么的慷慨激昂,不是没有看过那些武将们在行走时带着的洒脱那种大喊大叫当中带着的肆无忌惮那种逍遥自在的样子,也是他极为羡慕的,他甚至盼望过有一天他也能够活得那么的鲜活,可是骨子里面那些长时间刻画下来的东西,却总是在这些想法冒出头来的时候,狠狠的鞭挞着所有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