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灰袍老者却并没有立即认出薛任,而是朝着大殿内沉声喝道,“吾乃碧海宗四长老吴休!刘家人何在,速速与老夫相见!”
听到这话,刘家那些长辈们呼啦一下全部朝着们外逃窜,一路连滚带爬,最后全都跪倒在吴休的脚下。
“吴长老!您可要为我们刘家做主哇!这小子嗜杀成性,不仅杀了二爷,就连我族一干长辈也都殒命其手哇!”
“魔鬼!他简直就是魔鬼!贵宗派来的那些高手全被他毁了丹田,打成了残废啊!”
刘家众人指着大殿内的薛任一顿哭天抹泪。
薛任不禁觉得有些好笑,讥讽地问道,“刘家的各位!你们方才不还说都是刘祎的错,碧海宗才是罪魁祸首,与你们刘家无关吗?怎么屁大点的功夫,这脸变得这么快?”
“放屁!薛任,你休得胡说!”
“千万不要相信这小子的鬼话!我等效忠碧海宗多年,一直以来从未有过忤逆之心,吴长老明鉴啊!”刘家长辈们顿时就慌了,连连争辩道,
薛任懒得和这群人解释,他抬脚便想走出大殿,但余光一晃的功夫,竟发现一道倩影竟仍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你就不怕我先杀了你?”薛任眉头一皱,目光看向露着两截大白腿的刘芸。
“你好像一点都不怕?”刘芸饶有兴趣的盯着薛任看。
面对宗师级强者,这家伙竟然只是皱了皱眉?他的身份绝对不只是那个孤儿,到底还藏着怎样的秘密?
“你觉得我该怕你?还是应该怕他?”薛任的脸色恢复平静,不屑地笑道。
刘芸莞尔一笑,还没等开口,大殿外刘家那些长辈却是不悦地叫道。
“刘芸!你还愣着作甚?还不速速出来拜见吴长老!”
“诸位长辈还是担心自己吧,我腿吓软了,起不来身!”刘芸呵呵一笑道。
看到薛任狐疑的目光,她的嘴角微微翘起,缓缓伸出玉手,一抹白皙细腻的大腿,妩媚地诱惑道,“怎么,要亲手摸摸,看看软了没?”
薛任眼珠子瞪得老大,心中一片骇然:这特么像生过孩子的女人?妖精啊!非礼吾听,非礼吾视!
刘家一众长辈听到这话,顿时就炸开了锅!
“大不敬!简直就是大不敬啊!”
“刘芸,此刻你竟和敌人搔首弄姿,难不成你想叛出我刘家吗!”
“吴长老,刘芸已然叛出我族,还请您待会动手,将其一并击杀!”原本站在刘家二伯这一边的长辈们哪能眼睁睁看到刘芸坐享其成,连忙提议道。
“放肆!”吴休早就被这些人叽叽喳喳吵得没了耐心,开口呵斥道,“老夫只不过是受到刘祎恳求,先行一步过来救援的,不是给你们处理家事的!该如何决断,等刘祎到了再议也不迟!”
看到吴长老动怒,刘家人又是跪倒一片,连忙赔笑道,“是,是,吴长老教训的是——”
“小子!你就是薛任?”
吴长老见薛任从殿中走了出来,视线不禁落在他身上,仔细一打量,心中顿时一惊!
方才他被刘家人吵得思绪烦乱,如今静下心来一看,这小子竟然真如刘祎汇报的那样,是一名货真价实的筑基强者!
能够以这般年纪便成就筑基的,根本不可能的世俗界的散修,定是某个大宗门外出历练的天骄才俊才对!
“薛任!你触犯隐宗联盟定下的律法,蓄意扰乱世俗界秩序!你该当何罪!”吴休目光紧紧盯着薛任,仿佛已经将他绑在绞刑架上审判一般。
隐宗联盟?是指隐世宗门联盟吗?
薛任心想了一下,但仍是无所畏惧地笑道,“狗屁的律法,你们碧海宗都杀到我家来了,还不允许我反杀?”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小子!我宗五长老只不过是前去探查情况,就被你污蔑,难道你的良心就不会痛吗!”吴休接连冷笑道。
“老子的良心被熊瞎子舔习惯了,从小就不知道什么是痛!倒是你们碧海宗,上门杀人竟然说成是查探情况?真是脸皮比城墙还厚!”薛任摆出一副臭不可闻的样子。
见状,刘家那些长辈们顿时大怒,一个个脸红脖子粗地叫道,“逞口舌之快又有何用!薛任!今日你无论如何都难逃一死!”
“吴长老!恳请您立即出手,将此子击杀!我刘家保证事后定备上一份厚礼孝敬于您。”刘家人纷纷谏言道。
然而,听到这话的吴休非但没有立即动手,反而是十分不悦地呵斥道,“聒噪!用得着你们教老夫如何行事?”
“这——”
刘家人纷纷傻眼,一时间低下头敢怒不敢言,讪讪地退了回去,将嘴巴闭得严严实实。
薛任看得心中大为舒畅:何必呢,非得给人家当狗,被人当枪使不说,到头来还受人家冷脸,真是够贱的。
“小子,我可以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
吴休这一开口,刘家人顿时就慌了,一个个瞪大了眼睛,忍不住出言反对。
“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啊!吴长老您——”
刘家的一位长辈话才说到一半,只见吴休眼中寒芒一闪,转身就是一掌,直接将其拍飞了出去,狠狠地摔在地上。
“谁再敢多言,这便是下场!”吴休脸色阴沉道。
刘家人甚至都不敢上前去搀扶,连忙灰头土脸地退了回去。
吴休回过头来,对薛任说道,“只需两个条件,老夫今日便可放你离去,不但放你离去,日后我碧海宗还会倾尽所有培养你,如何?”
薛任嘴角一挑,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笑着问道,“不知是哪两个条件?”
吴休还以为薛任心动了,顿时脸色舒缓了不少,说道,“第一个条件,你必须脱离原来的宗门,立下武道血誓,归顺并效忠我碧海宗!”
“哦?这么简单?可以可以!”薛任连连点头,装作十分感兴趣的样子问道,“那我答应加入碧海宗,刘家这些仇人还能杀吗?”
反正老子也无门无派,今儿就好好陪这些人玩玩。
听到这话,刘家顿时慌了,连忙跪倒一片,大声求饶。
“吴长老!这小子分明就是想挑拨离间,您三思啊!”
“是啊,我刘家兢兢业业为碧海宗效力数十年,从未有过背叛之心啊!”
“够了!”吴休不耐烦地大喝了一声,转而却对薛任笑道,“若是你答应归顺我宗,定能击败刘祎,当选少主之位!届时,像这些作用微乎及微的家族除掉也罢!你不是和甄家亲近?我碧海宗可以成为甄家庇护!”
哗——
刘家众人一片哗然!
“万万不可啊!吴长老,万万不可啊!”
“我族刘祎天赋异禀,岂能输给这个毛头小子?”
“我刘家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您不能这么对我们啊!”刘家一众长辈们满脸绝望地哀求道。
吴休眼底里闪过十足的厌恶,狠声道,“哼!一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老夫不杀你们便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你——”刘家众人一阵傻眼,心中后悔万分:当初怎么就瞎了眼,竟然和这种狼心狗肺的宗门扯上关系!
吴休也不管这些人如何失望至极,反倒是一脸笑容地说道,“薛任,既然你答应了第一个条件,那第二个条件就容易的多了,只要你主动上交,归还五长老的护身灵器,紫衫宝刃,你的事情——”
谁料,他的话还不等说完,薛任那边就已经一阵摇头,拒绝道,“归还紫衫宝刃?那可不行,你们一宗狗娘养的,休想骗我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