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阵气劲破空的凌厉之声!
薛任微微一愣,心中不免好奇。
这公园平时连个清早晨练的人都没有,竟然会有人在习武?
薛任身形极快,迅速朝着花坛深处行去。
那里是一座河边凉亭,凉亭前有一片不大的空地。
一位身穿银白色练功服的老者,鬓角花白,但精神却十分旺盛,正负手审视着一旁正在练武的女子。
那女子穿着紫色的练功服,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身材纤瘦,娇容上难掩几分英气,尤其是那双腿,特别长!
此刻的她,正打着一套极为绵柔的掌法。
一招一式,一板一眼,颇有些武道高人的样子。
薛任一脸唏嘘地咂咂嘴,不由瞪大了双眼,站在那里认真欣赏了一翻。
“这腰条,呸!这掌法,真俊呐——”
薛任越看越感动,泪水险些顺着嘴角流下来,不禁咂舌称赞道。
“谁!”
女子正要收掌撤势,只听得一道污言碎语,顿时柳眉一皱,脚步一转,朝着薛任的方向便是猛攻而来!
“给我出来!”
一掌落下,已是全力,带起劲风,吓得薛任连忙闪身避开。
他这几日宅在家中,重伤才刚刚痊愈,可不想在这里跟人动手。
更何况,对方还是一介女流,传出去,岂不是要让人笑掉大牙?
所以薛任只是和女子缠斗,并不急于出招将其击败。
主要还是女子拳打脚踢之间,那衣领下波峦不停的起伏,看得薛任是鼻间阵阵发热,有些心猿意马。
女子总感觉男主好像在哪里见过,但仔细看去又并不熟悉。
不过,她讨厌这家伙的两眼绿光。
“淫贼!受死!”
女子气极之下,直接将方才练习的掌法祭出!
薛任见对方动了真格的,嘴角浮现出一丝玩味的笑容,擒龙手往前一探便是一把抓在女子的皓腕之上。
入手丝滑,细腻带着体温,甚至是香汗。
薛任心里嘿嘿一笑,也不多占便宜,一触即分,瞬间和眼前的美女拉开距离。
以他的医道眼光,只是刚刚稍一接触,他便发现这美女练功的不妥之处。
“这绵柔阴劲看似笑里藏刀,但却伤人伤己,何苦呢?”
薛任话说到一半,便撇嘴摇了摇头,心想,算了,还是不要多管闲事。
“胡说八道!”
女子见自己一击不中,当即懊恼不已。
这家伙竟然敢说自己练得这套叠浪掌法伤人伤己?这可是他们祖传的武功招式,岂容一个毛头小子诋毁?
“你懂什么是武技?就敢在这里大放厥词,真是笑话!”她激烈地反驳道。
“是也不是,你自己心知肚明。”薛任嘿嘿一笑,也不恋战扭头就走。
便宜他已经占够了,在汹涌的波涛只不过是过眼云烟花白一片,又岂能让他沉沦?
一旁的老者也是被薛任的身手惊到,脸上露出几分惊异。
这小娃子年纪轻轻,也不过和她孙女相仿,怎会有如此纯厚的内力?
眼下薛任脚底抹油,老者无奈,只能是连忙追上前来,唤道,“小友请留步!”
薛任微微一愣,转身过来,疑惑道,“有事?”
“冰儿,不可胡闹!”
老者一脸宠溺地训道了一句,然后赶忙拉着女子,走上近前,笑道,“我方才听小友说,绵柔阴劲伤人伤己?还请明示。”
薛任确有其事地点了点头,说道,“其实也没什么,这位姑娘修炼的武技属于阴柔之力,本该层层叠加方能如浪潮一般汹涌澎湃,但她行气却不得法门,以致阴柔气劲常年残留在体内,现已殃及了心肺,长此以往,怕是命不久矣。”
那女子一听,顿时勃然大怒,骂道,“你胡说什么!什么殃及心肺?什么命不久矣,本姑娘明明活的好好的!”
“活得好不代表身体棒啊,你行气之法存在问题,武道一途往往失之毫厘差之千里,就算你练到最后,那掌法的威力也十不存一,何况——”
薛任嘴里反驳的话还没等讲完,只见那女子竟是直接动手攻了上来!
一言不合就动手,这娘们吃火药了吗?
薛任无可奈何,只能是再次闪避。
“冰儿,不许胡闹!”
老者自觉薛任说得还有点道理,见状连忙制止道。
“爷爷,到底是不是威力十不存一,试过不就知道了!”
女子寒着脸,语气中尽是不善。
“这套叠浪掌法乃是我甄家世代相传的武技,岂容你肆意诋毁!看招!”
说罢,那女子也不顾老者的告诫,直接便是抬掌,再次朝着薛任冲上来。
“我是说你行气之法有误!”
薛任擒龙手挡下一章,满脸黑线地说道,“又不是说你们家武技有毛病,你发什么疯啊!”
“行气之法也是祖传的!你有种别跑!”
女子见自己一击未果,连忙补上一掌,丝毫不想给薛任喘息的机会。
“欺人太甚!”
薛任一声断喝,手上玄玉指直接祭出!
以点破面!
噗!
女子被这一指正好戳在掌心,整条手臂像是触电了一般,瞬间麻痹,不由得倒撤几步。
“真是疯婆娘!”
薛任见自己一击得逞,满脸晦气地咒骂了一句,转身便是一路小跑,还不忘补上一句,“男人婆!没人要!”
“你——”女子气得直想冲上去,却被一旁的老者拦了下来。
“冰儿,够了。”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薛任远去的背影,沉声喝道。
女子气得直跺脚,恨声道,“这种不懂装懂的人真是可恨!竟然诋毁我们甄家的家传绝学!”
看到孙女如此执着,老者不禁无奈一笑,道,“好了,冰儿,以后对人说话,可不能这么直白,你还和人家动起手来,这样很容易树敌的。”
女子冷“哼”了一声:“像这种满口胡话的登徒浪子,谁稀罕!”
老者摇摇头,实在拿自己这孙女没有办法。
女子大眼睛看了一眼自己爷爷,忍不住问道,“爷爷,方才您为什么不拦住那个混蛋?”
这要是放在往常若是有人敢公然诋毁甄家绝学,爷爷不将对方打得屁滚尿流都不能善罢甘休。
今天怎么突然转性了?
女子一脸狐疑地上下打量了老者一眼。
老者长叹一声,说道,“你看我干嘛,那小子气劲精纯,力道更是刚猛十足,若不是他让着你,恐怕不出三招,你必败无疑!”
女子目光一滞,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很久没有见过如此厉害的年轻人了,即便是我,也不敢保证能够拦下他。”老者感叹道。
女子脸上的神情由震惊转变为骇然。
爷爷都不是对手?
回想起方才薛任的一招一式,确实有故意放水的嫌疑,难道——
女子心中正思索着,突然脑海闪过一张小黑脸,不由得惊叫道。
“是他?竟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