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跳陡然漏了一拍。
「你不是说药效六个小时吗，这才两小时人就醒了！」
我咬牙切齿地质问她。
「不应该啊，我实操过了，的确是六个小时啊。」
电话的那头她开始思考人生。
而这头的我已经怀疑人生了。
「沈梨，你这是做什么？」
靳言茫然地看着手上的金链，又看着我。
事到如今，我也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了。
我挺直腰板，象征性地清了清嗓子，
「这很难猜吗？我想和你睡觉！」
「......」
他的神情更加迷茫。
「这么突然的吗？」
「我们才在一起三天，一切进展得太快了，你让我想......」
我不耐烦地打断他，「靳言，我才是金主，懂？」
靳言听后，眉头紧锁，「抱歉，我还是不能接受。」
我气得不行，干脆堵上他的嘴。
那些话没一句我爱听的。
我一个要钱有钱，要颜有颜的大小姐，他到底有什么不满意的。
我起初只是安分地亲他的唇瓣，后面有些情动，忍不住开始攻城略地。
我感觉他的身体逐渐变得炽热。
漆黑的瞳孔也染上几分欲色。
他应该是喜欢的吧。
我渐渐沦陷在这个吻里。
感受着他青涩的反应，该不会是他的初吻吧。
想到这一点，我整个人仿佛泡在蜜罐里。
气氛正好，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惊呼。
「我知道了！」
「沈梨，你是不是药没放完！」
我的天爷嘞，电话忘了挂断！
我懵住了。
就在这时，靳言一把推开了我。
是的，我只放了一半的药。
怕药放多了，对他的身体不好。
许音气得半死，开始咆哮起来：
「你是猪脑子啊！什么蠢事都干得出！」
「现在好了，成小丑了吧！我看你怎么收尾！」
怎么收尾？
我默默地看向靳言。
他不知道从哪找的铁丝，在我挨骂的时候撬开了金链。
我只能先安抚好许音，再去安抚靳言。
「沈梨，我好像一点都不了解你。」
「我以为你只是娇气了些，却不知道你竟然学来了这些做派。」
他闭上了眼，好像我是什么脏东西一样，不堪入目。
胸口闷得难受，我赌气般地挡在他面前，
「你当然不了解我，因为你一点也不在乎我。」
「我是怎么样的人，轮不到你评价。」
我没有想过会有对他说狠话的那一天。
骂的是他，疼的却是我。
「我就是整个a城的笑话，哪个金主混成我这个样子啊！」
我越说越委屈，到后面忍不住埋着脑袋哭。
靳言穿衣的动作一顿，有些诧异地看向泣不成声的我。
后面的事情很丢脸。
在我声泪俱下的坦白里，靳言表示他不会生我的气了。
目的达成了。
可我扑倒他的念头与日俱增。
自此，我和他便开启了一段「他逃，我追，我吃一鼻子灰」的日子。
直到今天，我得知自己是个恶毒女配之后，才赶紧悬崖勒马。
一切都能说得通了，因为我是女配，靳言是男主。
所以不管我怎么努力，不论我多么喜欢他，
我们之间也没有结果。
这可能就是恶毒女配的宿命吧。
「沈梨？」
熟悉的声音将我的思绪唤回。
6
靳言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我身前，正专注地看着我。
我的视线里满满都是他的红唇。
一些美好的回忆开始翻涌起来。
想亲。
邪恶的声音和理智的声音在脑子里打架。
感觉头要炸开了。
最终，我闭上了眼。
然后开口：「找我有事吗？」
「我找你，不是应该的吗。我们......」
他似乎有些落寞，声音越来越小，后面都听不清了。
我觉得有些奇怪。
他不应该害怕见我吗？
毕竟我之前对他霸王硬上弓来着。
心里这么想着，也就这么问了。
他顿了顿，眼角微微上扬：
「有些事不能强求，顺其自然就好。」
「你有一天会懂的。」
我听得稀里糊涂，只好点点头。
算算日子，女主就要出现了。
他的眼里再也装不下别人。
然后他们就开始你侬我侬，三年抱俩的日子。
我的戏份也差不多要结束了。
为了我的生命着想。
我只能一步步地把对他的喜欢和占有欲，埋藏起来。
7
靳言和女主的初见，来得比想象中的早。
在靳夫人的病房里，我看见了一抹娇小活泼的身影。
她小鹿般清澈的双眼看得我一怔。
典型的古早清纯小白花女主长相。
她蹦蹦跳跳地凑到靳言身边，和他交谈。
靳言万年不变的冰块脸难得露出清浅的笑意。
这是我第一次，近距离感受到女主的杀伤力。
林丝丝的起点，比我高得太多。
十六岁的沈梨，想让靳言正眼瞧她，私底下就要付出很多。
我的嘴角扬起一抹清浅的笑容，心底却苦涩得紧。
刚想开口，却被林丝丝截了去。
她目光直白地打量我，然后又转头看着靳言。
「靳言哥，这位是？」
靳言有些局促地看着她，又看向我。
「她是沈梨，我的......一个朋友。」
他匆忙将视线从我的脸上移开。
「朋友么？原来你对朋友的定义是这样的呀？」
我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笑着反问他。
他垂在身侧的手猛然握紧。
「我们......本来也只是朋友而已。」
我到视线有些模糊，只能低下头，不再言语。
「原来是这样呀，我还以为沈小姐是他的女朋友呢。不好意思呀，我差点误会你们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视线在我和靳言身上流转。
他扯了扯嘴角，继续和她闲聊。
林丝丝是靳家资助的学生，她今年刚大学毕业。听到靳家出事，就马上赶来看看。
「不辛苦的。我回来，只是想尽到心意，否则我的良心难安。」
看着她风尘仆仆的模样，靳言皱起眉头：
「你看着有些疲惫，先去酒店休息一下吧。」
林丝丝笑着摇头，「不碍事的，我想先照顾好阿姨。」
我越呆越压抑，索性就找个理由离开。
靳言跟着我出去，想要送送我。
林丝丝突然捂着肚子，眼巴巴地看着他：
「靳言哥，我有些饿了。这附近有没有好吃的店，给我推荐一下吧」
靳言听后，有些犹豫地看着我。
我吐出一口浊气，朝他们摆了摆手。
我没有自虐倾向，惹不起我躲得起。
一天过去了，靳言和我的聊天界面里没有弹出一条消息。
凌晨三点，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脑海里全是林丝丝和靳言在一起的画面。
他们现在已经发展到什么程度了呢？
我越想越焦虑，干脆用了一个最直接的办法。
我用小号加了林丝丝的微信。
在她通过我的好友申请后，我就立马点开她的朋友圈。
一分钟后，我的表情逐渐向地铁老人看手机的表情包靠拢。
林丝丝的朋友圈吵到我眼睛了。
一天之内发了十一条动态，三条拍的是同一个饭店的食物，八条在讲她和靳言逛公园的心得。
我飞快浏览了一下，当我看见他们靠在一起的影子的照片时，心里泛起一阵酸涩。
思来想去，我还是主动给靳言发了消息。
【想吃你做的番茄炒蛋和鱼香肉丝了。】
【速来，否则后果自负！】
我又附带了一个龇牙威胁的表情包。
事情办得差不多了，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次日大早，靳言就提着一袋菜来到我家。
接着就开始熟练地择菜，洗菜，颠勺，调味一条龙。
看着他忙碌的背影，我还有些感慨。
他刚跟我的那会儿，我就命令他做饭给我吃。
他那时候还不太乐意，默默看了我半天，才慢吞吞地挪到厨房。
点开做饭视频后，一点点地照着博主的步骤学。
然后给我端上来几盘黑黢黢的东西。
我吃了一口。
憋红了脸，喝了一整瓶水才勉强缓过来。
后来，他厨艺进步很多，有几道菜还算美味。
只可惜，不久后我就吃不到他做的饭了。
我的思绪被熟悉的香味拉回来。
「你不吃饭吗？」
看着饭桌上只有他盛好的一碗饭，我问了出来。
他摇了摇头，替我拉开椅子，
「我还不饿，陪着你吃就好。」
我嘴角的弧度缓缓下沉。
靳言在我身边时，很少看手机。
可是他现在频频低头打字。
短短十分钟，已经拿起手机不下五次。
嘴角还微微上扬。
我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有些愣神。
自靳家破产后，他很少这样笑过了。
但林丝丝出现后，他十分钟浮现的笑容，比待在我身边一年加起来还多。
我扯了扯嘴角，苦涩蔓延。
我看得出，他的心思不在我的身上。
于是将他赶走了。
意外的是，他连原因都不问，就离开了。
踏出房门的那一刻，我甚至能感受到他内心的欢愉。
他要去见林丝丝了吧。
我看到他聊天界面的头像，是林丝丝的。
就在刚刚，她更新了朋友圈，
【欧耶，记录和靳言哥一起吃的第三顿饭！】配图是两张食物的图片和一张靳言的侧脸照。
画面朦胧而又暧昧。
原来不是不饿，只是他想要一块吃饭的人，不是我而已。
心口处传来密密麻麻的疼痛。
我不断告诉自己。
这就是男女主之间命中注定的吸引力，不是我这个恶毒女配可以比的。
算算时间。
半月之后我也应该在大洋彼岸了吧。
手机忽而震动起来。
我低头看向手机屏幕。
【阿梨，我快回国了。】
【不出意外的话，我能亲自给你送上生日祝福。】
【期待之后与你的相见。】
8
我看了一下备注。
【188竹马大帅哥（温柔高贵型）】
差点忘记还有一个出国留学的竹马。
我欢快地回了他消息。
【我在生日宴上等你！（搓手）】
【记得给我带特产回来！（微笑）】
想到我二十二岁生日即将到来，我也顾不上悲伤。
不能低头，皇冠会掉。
不能悲伤，对家要笑。
我要振作起来，为我的生日宴做好准备。
宴会当天，我身穿一字肩白金闪片晚礼服。
礼服上的闪片与碎钻，和现场的灯光相得益彰。
台下宾朋如云，觥筹交错。
可我的笑容没有持续多久。
靳言把林丝丝带到了我的生日宴会。
我愣了几秒，又换上得体的微笑。
靳言看着我，压低声音：
「抱歉，没能事先和你说一声。」
「她对a城很陌生，一个人待着也不安全，我就把她带来了。」
林丝丝微红着脸，小心翼翼地看着我，
「是我唐突了，沈小姐不要怪靳言哥。」
她拉住我的手，满脸钦羡，
「而且，我也没有出席过这么高档的宴会，我真的很想过来见识一下。」
我不动声色地抽开手，
「你们不要多想，来者便是客，欢迎你们的到来。」
当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时，脸上勉强维持的笑意也僵住了。
她穿着T恤牛仔裤就来了。
我只好将目光移到别处，让服务员来招待他们。
之后，爸妈便领着我和a城的豪门一一认识。
酒杯相碰的刹那，我听见了一阵惊叫声。
我转身看去，林丝丝正扑向我的蛋糕架。
接着蛋糕架受力不稳，倒了下去，刚好压在她的身上。
顺着她的目光，我看见了一个笑吟吟的女人。
圈子里有名的刁钻刻薄的大小姐，仗势欺人的事干了不少。
顾不上心疼我的五层大蛋糕，我上前把林丝丝扶了起来，看她浑身沾满奶油，又将西装递给她。
可她推开了我，躲在靳言的身后。
白嫩的脸蛋上挂满泪珠，她紧紧拉住靳言的袖子，手上颤个不停。
理智告诉我，不要开口，不要挽留。
可我还是抱着一点侥幸的期待，也拉住了他的袖子。
我没有为难他，「楼上有房间，我带她去换衣服，好吗？」
不要在生日宴上丢下我，别让今晚的事，把我变成圈里的笑话。
我几乎用祈求的目光看着他。
四目相对。
周围突然安静下来，分外煎熬。
他西装的袖口都被我攥皱了。
窒息的氛围被一阵哭声打破。
林丝丝崩溃大哭，跑了出去。
靳言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抱歉。」
「你等我一会儿，我会回来找你的。」
我的眼睛湿润得厉害，只能仰起头，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
我攥紧手心，一字一句：
「你要是走出这个门，我们之间，就到此为止了。」
他对我的耐心已经走到尽头，一根一根掰开我的手。
然后转身，像风一样，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直到脸上传来痒意，我才怔怔地抬起头。
模糊的视线里，只能看到男人利落的轮廓和清晰的下颚线。
他拿着手帕，仔细地为我擦净脸上的泪。
动作轻柔，神情温柔专注。
我认出了他，我的竹马顾斯年。
「抱歉，我来晚了。」
「让阿梨受委屈，是我的错。」
9
人委屈的时候，最怕突如其来的关心。
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开始不要命地落下。
顾斯年叹了口气。
脱下西装，把它轻轻罩在我的头上。
然后牵着我的手，带我离开这个地方。
这么多年，我们的相处模式一如既往。
我负责叽叽喳喳，他就在一旁耐心倾听，时不时点评几句。
和他聊天的那几个小时里，心里前所未有的畅快。
我频频看向顾斯年，终于鼓足勇气开口：
「我订了后天飞往法国的机票，想去外面散散心。」
「对不起啊，你难得回国，作为你的好朋友，我却没能招待好你。」
我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只能默默盯着地面。
他轻轻笑了一下，云淡风轻地开口：
「不要和我说对不起，你有选择的自由。」
「阿梨，可以让我陪你一起去吗？」
他的回答出乎我的意料。
可他的眼神告诉我，他是认真的。
见我半天没有答复，他笑着解释：
「你一个人去国外，我很担心你的安全。」
我摇了摇头，目光少有的坚决：
「斯年，你的学业已经很重了，我不想总是成为你的负担。」
「我一直都想要一个说走就走的旅行，你会支持我，对不对？」
他抬起手，为我别好散落的发丝。
「阿梨，那你也不要剥夺我去见你的权力。」
我点点头，接着他像变魔术一样，将一枚闪烁着光芒的胸针放在我的手心。
「它的名字叫做天使之翼。」
「我希望它能带给你好运，让你永远自由和快乐。」
冰凉的胸针和顾斯年的眼神，一般灼热。
我后知后觉发现了一件大事。
他好像，喜欢我。
我像逃兵一样溜走了，无声地拒绝他可能会说出口的话。
登机的那天，晴空万里。
我的人生也该有了新的起点。
转眼间一年半的时间从指尖溜走。
我独自走过了十多个国家。
从温暖的夏威夷到极寒的冰岛。
一路的美景，将我原本空虚的心，一点点填满。
我和许音一直都保持联系。
经常会听她讲述a城的趣事。
许音忍不住感叹着，
「这人和人的差距就是大。有的人混吃等死，有的人一飞冲天。」
「靳言就是后者最强代表。一手烂牌还能打出王炸，不是一般的有实力呐。」
说到这里，她有些迟疑。
嗯啊了半天，才说了句，
「他对朋友还挺好的哈，砸钱砸资源，硬把林丝丝捧成明星。」
「这再正常不过了，我挺看好他们的。」
我扯了扯嘴角，心里泛起的一点酸涩，也被她的调侃给挤走。
「话说回来，你和顾斯年进展怎么样啦？」
「就那样，打算听从家里安排，和他联姻。」
许音的声音里满是八卦的兴奋，
「一年半的时间里，顾斯年去找了你十多次，买的机票比我钱包的现金还多。」
「我不信你一点都不喜欢他，除非你发照片给我看看。桀桀桀——」
我无奈一笑。
我也没有想过，他会如此充分发挥见我的权利。
我对他是有感情的。
但那并不是男女之情。
既然无法和我爱的人在一起，那不如选个爱我的人作为联姻对象。
和顾斯年的事快要定下后，我终于能安心搭乘回国的飞机。
这下所有人都不会觉得，我还会对靳言死缠烂打。
下了飞机，正当我畅想和爸妈重逢的感人画面时。
温热的指尖从后划过我的脖颈，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我怔在原地，动弹不得。
靳言捏着我的脸，阴狠乖戾，
「沈梨，我捉到你了。」
10
我被靳言囚禁了。
再次醒来，我身处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
坐起身，清脆的叮当声响了起来。
我低头看去，才发现自己的脚踝被一条金链牢牢锁住。
我越看越觉得熟悉，这和我丢了的那条一模一样啊......
「咔哒」，门开了。
靳言一身浴袍走了进来，领口开得很大，能清楚地看见他的锁骨，还有挂在上面的水珠。
不争气的眼泪从嘴角流下来。
我擦了擦嘴角，象征性咳嗽一声。
马上切换成一副冷酷无情的样子：
「你再不放我回家，我可就报警抓你了！」
他坐到床沿，手指轻轻抚摸我的发丝，接着摇了摇头，
「这辈子我都不可能再放你离开了。」
「为什么要提前离开？你明明应该在生日宴的后一周才走的。」
他的话语让我背后一寒，我陡然跌进他那晦暗不明的眼神里去。
这一切都乱套了，不对，他怎么可能知道那些事情？
「你说的话我听不懂，那句我提前离开，是什么意思？」
他冷笑着，目光灼灼地看向我：
「阿梨，别装傻，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为了我们的将来，我拼了命改写剧情。可你呢，居然抛下了我，和别人在一起了？」
他抬起我的下巴，咬牙切齿，
「别告诉我，你真的喜欢上了那个姓顾的？」
我迅速捕捉到关键词，瞪大了眼睛，「改写剧情？」
「之前那样对你，不是我的本意。」
「把林丝丝捧成明星，是我脱离剧情控制的条件。」
他缓缓圈住我的手，嗓音很轻：
「我一点也不喜欢她，但我没有选择。」
「从始至终，我喜欢的，只有一个你。」
他的告白来得太突然。
我开始结巴起来，「你，你喜欢我？」
我不可置信地眨了眨眼睛。
「嗯，不光喜欢你，还想要和你有个家。」
三句话，终于把我的cpu给干烧了。
我咽了下口水，
「这么突然的吗？」
「你才刚和我表白，又要提结婚......一切进展得太快了，你让我想......」
后面的话被他的吻牢牢堵住了。
唇齿相依间，我仿佛回到第一次亲他的那个盛夏。
炽热的心跳再度回归。
我的理智也尽数崩断。
分开的瞬间，我还有些晕乎乎的。
靳言捧着我的脸，轻轻地蹭了蹭我。
「阿梨，再跑，我真的会弄死你，再去下面陪你。」
我捏住他的嘴，一字一句，
「你好大胆，一而再再而三地对你的金主放狠话！」
「像你这样的，断你几天生活费就老实了！」
他别过脸，嗓音有些委屈，
「我只是想吓唬你，让你别离开我。」
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后紧紧地抱着他，
「靳言，我们以后要好好的。」
11
男人不能找太帅的。
因为我会不老实。
我躺在他的臂弯里，手开始不安分地摸向他的腹肌。
他这次大方了起来，抓起我的手就往他的身上放。
我刚要欢喜。
他却开了口，
「快些摸，摸够了就早些睡觉。」
「熬夜对身体不好。」
说完还抬手把床头灯给关了。
我有些不服，「噌」地坐起身来。
「你确定就这样睡啦？」
他思索过后，一本正经地问我：
「那你还有没有办完的事吗？」
我点了点头，接着爬到他的膝上，坐好。
「要把之前没做完的事给办了。」
「嗯？」
他的声音有些哑，眸色越来越深。
我一下接一下地吻着他的耳根，又轻轻吹了口气，
「当然是办你呀。」
下一秒，我被他揉入怀中。
几乎要被揉碎。
「阿梨，想清楚了。」
「我不会给你中途退出的机会。」
我勾住他的脖子，「谁先认输谁就是小狗。」
坦诚相待时，我有些不敢睁眼。
靳言的吻一路向下。
接着停留在豆蔻处。
他边轻柔亲吻边唤着我的名字。
我面色潮红，眼中蓄满潋滟的春水。
唇齿间溢出断续的声响。
有些招架不住这样的他。
感觉好陌生。
温热的唇最终落在我的颈间。
「可能有些疼，我尽量轻点。」
虽然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
但当我感受到他那处的炽热时，还是忍不住往旁边缩了一下。
他笑出声来，
「就这点出息，之前还总把那种话挂嘴里？」
「阿梨，你没有反悔的余地了。」
他抬起我的左腿，将我重新拉回他的身下。
后来，将近一分钟的时间里，我疼得快要晕厥。
迷糊间，我似乎在他的背上划了几道。
感受到我的紧张，他放缓了速度。
这个时候的他很吵。
和我说了好多话，可惜我听得不大清楚。
不过没关系，我最想听的那句。
他重复了好多遍。
意识的最后，他吻了吻我，喃喃道：
「真好，我们还能有将来。」
番外（靳言篇）
1
这是我有记忆以来，第三次被绑架了。
所以当我被关在一个小黑屋里时，没有害怕。
与以往不同，这次我有了个伴。
是个爱哭鼻子的小女孩。
她似乎被吓破了胆，哭声震得我头疼。
也不出意外地招来了绑匪的谩骂。
担心她会连累我挨打，我只好象征性地安慰一下她。
瞧着她裹满泪珠的脸蛋，我感觉有些眼熟。
我想了一会儿。
哦，沈梨啊。
出了名的娇气。
不过她也很好哄。
一颗皱巴巴的糖，就能让她破涕为笑。
她笑起来傻乎乎的，但意外有些可爱。
后来绑匪拿到赎金，我们都被家人接了回去。
她很神奇，像个小兔子一样，跳到了她爸爸的怀里。
我忍不住笑出声来。
2
十六岁那年，沈梨成了我的同桌。
她冲我礼貌一笑后，继续和朋友聊天。
她似乎不记得我了。
心里有些失落，我努力忽视这点异样。
后来，她和学校里的一个男生表白了。
我听说过那个男生，人前高冷，人后聒噪。
原来她喜欢高岭之花这种类型的吗？
我暗暗地想，只要我愿意。
一定可以比他装得更好。
没过几天，她和男生说了分手。
之后，她好像喜欢上了我。
每次面无表情地听她和我说话，我都会偷偷开心很久。
但我不敢表现出来。
网上都说，越容易得到的东西就越不会被人珍惜。
那个男生就是最好的例子。
我死死地守着这个规则。
势必要让沈梨觉得我很难追，这样她才不会轻易丢下我。
但我没想到，我这么辛苦地装了六年的高岭之花。
到头来，她还是把我丢下了。
一句话没有给我留，还把我给删了。
3
第一次觉得人设不保，是她给我下药的那天。
她把那种话挂在嘴边，还亲上了我的唇。
我下意识地想要回吻。
可脑海里突然响起一阵电子音：
【修正系统001已上线。】
【警告！警告！男主不得对女配有非分之想！】
【立即推开她，否则处以电击之刑！】
我还是照做了。
之后的日子里，那个电子音总是在关键时刻响起。
我试图反抗，迎接我的是一阵又一阵的电流。
我渐渐屈服了。
当我得知她提前出国时，心口疼痛的厉害。
脑子里充斥着一个念头，就是去找她。
那个烦人的系统又出现了。
密集的电流在我的身体里肆意穿梭。
心脏那里开始传来麻痹的感觉。
但我不会再退缩。
我挣扎地起身，冷冷开口：
「你说，如果男主死了的话，这个故事要怎么继续下去呢？」
我吐出一口血来，一字一句地说着，
「要么看着我死，要么就成全我和沈梨。」
我赌对了。
它不能让我死，不然这个世界就会崩溃。
这次轮到它妥协。
作为交换条件，我要把林丝丝捧成明星。
这件事并不容易。
但和失去沈梨相比，九牛一毛而已。
会有那么一天，我可以名正言顺地站在她的身边。
那时候，我再也不会松开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