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死这个字,徐永凌的身躯在病床上抖了抖,惊恐的看看王淑英,可转念一想,这里是医院,她是不敢对自己做什么的。
“这些年,你过得好吗?”徐永凌一边稳定着王淑英的情绪,一边悄悄的挪动着自己的手指,试图握住床边的呼叫器。
“拜你所赐,能过的多好?”王淑英将徐永凌的动作看在眼里,满眼不屑的道:“你的保姆至少还有半个小时到,这半个小时里,你有什么能跟我说的吗?”
王淑英的话让徐永凌陷入绝望中,上一次见到王淑英不过十几分钟的时间,她就对自己下了什么药,难道这一次,王淑英真的是来索命的吗?
女人是感性的动物,即便是来之前做好了所有的计划,但当真正面对的时候,王淑英还是有些犹豫。
正当王淑英不知道要不要继续时,她想起出门前,米姗说的一句话,让王淑英坚定了自己的目标。
从医院里出来,王淑英上了一辆黑色的商务车,车子一路疾行,朝飞机场的方向开去。
“王阿姨,这是您的新身份。”米姗见王淑英的眉眼间有喜色,知道她一定是办成了,将一个小包递给她道:“这是一部分现金和卡,私家飞机我已经安排好了。”
“我的人生终于可以重新开始了。”王淑英缓缓的接过米姗手里的物件,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嘴里喃喃自语道:“重新开始。”
送走了王淑英,米姗没有急着回家,而是去原来的凌氏集团看一看,看看那座破败的大楼,如今在白程渊和所谓的凌青竹弟弟的手里变成了什么样子。
车子在凌氏集团的楼下停着,米姗坐在车里朝大楼里看,装修工人进进出出的运送着装修材料,而大楼的正上方,吊车正在给大楼竖起名牌。
米姗仰着头看了半天,看清楚公司的名字以后,不止是脖子,就连心也酸了。
从前凌青竹在的时候,并没有看到白程渊对她有多喜欢,现在走了那么久了,反而越来越惦记了,难道这就是人性中的犯贱?
从前米姗怎么劝白程渊都没有用,凌青竹不知道哪里来的弟弟回来了,白程渊就火急火燎的拯救凌氏集团,足可见凌青竹在白程渊心里的重要性。
“哼……”米姗看着朱红色的大字,心底恨恨的想,为了儿子也不能坐以待毙,总得做点什么才行。
回家的路上,米姗一直在想,怎么才能让白程渊知道,白米生其实就是白程渊的孩子,如果白程渊知道了,还会盼望凌青竹回来吗?
可想来想去,米姗都觉得这样冒失的做法只会让白程渊想要远离自己,到时候她会更加被动。
心烦意乱的回到家里,还没停稳车,就听到房间里有文米粒的声音,还有孩子尖锐的哭声。
米姗的幼儿教育事业可以说越做越大,这倒不是说米姗的经营有方,而是找准了方向,不到两年的时间,米姗公司的实力就已经不容小觑了。
所以近来文米粒总爱朝米姗这里来,借着联络感情的由头,来试图给米姗添堵。
“怎么回事儿,不是告诉管家,那个女人再来就不让进门。”米姗心烦意乱的将孩子抱在怀里,完全无视文米粒那张献媚的脸,“萧清雪呢,她怎么没把这个女人打出去?”
“米姗,瞧你说的,我就是来看看大外甥,顺便告诉你,爸爸最近生病住院了,你作为女儿该去看看。”文米粒早已习惯米姗的这种反应,丝毫不在意的跟在米姗身后逗弄着啼哭的孩子。
米姗将孩子放在保姆怀里,做出驱赶的姿势将文米粒让进书房,“爸爸不是有你这个好女儿了吗?我又不是医生,我看看他,他就康复了?”
自从米姗与徐旭离婚的事件发酵,米姗就看出爸爸的偏心了,尤其是米姗怀孕的那段时间,米爸爸坚决表示与米姗断绝父女关系,不让米姗进门。
“瞧你说的,爸爸不是惦记你和那个孩子嘛。”文米粒见书房没有人,小声道:“爸爸已经知道,那个孩子是白程渊的了,也接受了,倒不如趁着他病了,你们都有个台阶……”
文米粒还想说下去,但见米姗的眼睛几乎要瞪出血来了,“你是怎么知道孩子是……”
这世间很多事情是需要巧合来做理由的,文米粒自然不会说是徐旭告诉自己,只解释说,上次孩子生病住院,自己就悄悄的留意了。
“你说的事儿我会考虑的。”听了文米粒的解释,米姗只觉得头脑更加混乱,只摆摆手对文米粒道:“关于孩子的事情,不许告诉别人。”
希望一个女人替你保守秘密是很难的,希望一个恨你的女人保守秘密更是难上加难,文米粒见米姗松口,心里窃喜的离开了。
文米粒离开后,米姗坐在书房里突然就想到了解决办法。
等萧清雪回来以后,米姗交代萧清雪带着孩子和保姆投奔到白程渊的武馆大楼,自己则去米家看望生病的父亲。
“今天我那个姐姐来过了,看她那个样子一定是打着什么主意,孩子我就交给你了。”米姗说着亲了亲孩子,好像生离死别一样。
萧清雪有些不忍,本来保护孩子和米姗是白程渊交给自己的任务,今天因为一点私事儿出去,没想到就让文米粒钻了空子。
“我和你一起去吧,不然我没法跟白程渊交代。”萧清雪想,不就是回趟米家吗,她一个人一定能让米姗平安回来。
米姗微微叹了一口气,拒绝了萧清雪的请求,只叮嘱道:“你就负责照看好我的心肝宝贝就好。”
确定萧清雪带着孩子安全到了武馆,米姗开车来到米家老宅处,静静了看了一会儿,将车子掉头开往机场方向。
米姗预约的私人专机已经等在机场了,坐上开往M国的私人专机,米姗才开始真正盘算着到了M国该怎么做。
一下飞机,米姗就把脖子缩进大大的围巾里,又用墨镜挡住了眼睛,打了一通电话后,接米姗的车子如约而至。
萧奈的住所里,米姗优雅的品着杯子里的红酒,低沉的爵士乐尽管听不到,但也让米姗的心情暂时放松下来。
“要了那个姑娘的性命倒是容易,只是……”萧奈看着米姗端着酒杯的姿势,心里有些别扭,但什么也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