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为怒极反笑。
“好,好。”
“你可真是爹的好女儿。”
“我为了你费尽心思谋划。”
“就为了替你谋个好前程。”
“你不领情便罢了,还与旁人无媒苟合。”
孙大为怒目而视。
“你看看你自己选的什么男子。”
“文弱书生,家中虽有些产业,却与他没有分毫干系。”
“我不过就提了点小小的要求。”
“他们便拿出这样的态度来。”
孙大为越想越气,简直像是恨不得现在就掐死孙巧巧。
孙夫人一向娇弱,被孙大为这样羞辱。
也只能抱着孙巧巧默默流眼泪。
连一句辩驳的话也说不出口。
孙巧巧唇角紧抿,却丝毫不退不避。
孙大为怒气冲冲下,伸手就要去掐孙巧巧的脖子。
“小姐!”
便见此时,那原本跪着的碧玉忽然挣开了一旁的人。
直接扑到了几人跟前,挡在了孙巧巧身上。
孙大为见这不长眼的丫头还敢上前来。
一脚便狠狠踹了出去。
三人当即歪七扭八的摔倒在地。
碧玉便撑着这个空档,往孙巧巧的手里头塞了东西。
凑到孙巧巧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
在孙巧巧愣神时,又飞速转过身。
对着孙大为砰砰磕头。
“老爷,小姐的身子骨弱。”
“您若是还不消气,冲我来。”
“奴婢这条贱命本就是老爷小姐给的。”
“好,那我就成全你。”
孙大为冷笑一声。
当真以为他先前在说笑吗?
他这话一出,底下人当即便有人上前。
将碧玉拖了出去。
“巧巧,巧巧?”
“你怎么了?”
碧玉人影还未出门。
便听孙夫人惊慌失措道。
“你别吓娘啊?”
孙大为转头一看,却见孙巧巧一张脸惨白。
毫无血色不说,竟不知什么时候晕了过去。
孙大为先前不过就是在气头上。
哪里料想孙巧巧竟然这样便晕了过去?
祸不单行。
这边孙大为着急忙慌的让人把孙巧巧送进内室。
人还没站稳,那边又听下人禀告。
说是有个叫做司覃的学子,送了一张状纸前来。
孙大为也就认识几个生字,拿着瞧了半晌。
才看懂了里头的意思。
当即气的浑身发抖,气急之下,将手中的薄纸撕成了两半。
“老爷!”
瞧见孙大为这个反应,那下人吓得不轻。
一时拿不定主意。
不知道要不要将人请进来。
孙大为被叫的回过神来。
将手中被撕开的信纸往那下人面上一丢。
“你拿去,去给那狗杂种看看。”
“他可真是有个好姐姐啊。”
那下人领命出去了。
孙大为阴沉着一张脸,正琢磨着对策。
便听里头突然传出孙夫人的一声惨叫。
“巧巧!”
孙大为心中咯噔一声,便只见请来的大夫背着药箱。
捂住口鼻,匆匆忙忙的从里头奔出来。
见着了他,像是避鬼似的绕开。
“孙老爷,老夫实在是才疏学浅。”
“你家女儿这病,我实在是无能为力。”
“孙老爷还请是另请高明吧!”
孙大为不明所以的看着那大夫慌慌张张奔出门。
拉都拉不住。
孙大为疑神疑鬼的站在屏风外,往里头探头一瞧。
房内不大,一眼就能将里头的全貌瞧清。
孙夫人将昏迷的孙巧巧半搂半抱在怀中。
孙巧巧那张原本十分美艳的容貌,此刻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斑疹。
因为孙巧巧的肤色极白,故而这些斑疹显得十分的可怖。
孙大为骇然的倒退几步。
“这?”
“天花?”
眼见如此骇人,孙大为哪里还敢在里头待?
忙捂住口鼻退出房间。
“去,将碧玉给弄回来!”
好在碧玉还没被送出府。
没让孙大为等上多久,碧玉便被人压了过来。
“我问你,这两日,小姐可有什么异样?”
碧玉反应极快。
“这两日小姐有些食不下咽。”
“还时不时会有些发热。”
“不过小姐说只要休息休息便好了。”
孙大为听到此话,骇的脸色都发白了。
“你,你们,快些将院子封起来。”
“没有我的允许,小姐院子里头的人。”
“都不许出这个院子!”
发完命令,孙大为哪里还呆得住?
赶忙躲出了院子。
好在那大夫虽然跑得快,但是还没走多远。
就被孙家人在门前拦住了。
“陈大夫,你同我说实话。”
“小女这病?”
那陈大夫以袖掩唇,不容许孙家人靠自己靠的太近。
好在他先前进去,还没来得及去给那孙小姐把脉。
就瞧见了那孙小姐面上的斑疹。
不然,他真真是要叫这些人害死了。
陈大夫心里头不满,嘴上的话自然没有那么客气。
“老夫才疏学浅。”
“令媛这天花来势凶猛,这般吓人,我实在没法子。”
想到孙巧巧那张如花似玉的脸蛋。
陈大夫有些于心不忍。
“就算是令媛勉强保住了一条性命。”
“这面上只怕也会落下些疤痕。”
“老夫只能建议,但凡是触碰过令媛之人。”
“最好也一并观察一番。”
孙大为面色几变。
正在发楞间,却见陈大夫已经脚下生风。
招呼都不打一个,直接就往外头去了。
“老爷。”
孙大为心乱如麻,见个小厮在自己跟前探头探脑的。
恨不得一巴掌将人拍晕过去。
“说。”
“林家那小子闹着要见你。”
“拦都拦住不住。”
“那房间的门都要叫那小子给拍塌了。”
想到院子里头还关着个林兴行。
孙大为定了定神,面色阴沉道。
“走,我们去瞧瞧。”
拍打着房门的林兴行,听到外头落锁的声音,倒退几步。
果然下一刻,房门从外头猛地推开了。
要不是林兴行退的快,那门都要砸在他脸上了。
“孙老爷。”
“这其中,定然是有什么误会。”
林兴行手中还捏着那张撕成两半的状纸。
这是司覃的字迹,他一眼便瞧出来了。
但是此事,他并未对司覃提及。
司覃会突然送这样一封状子进来。
必然是得了旁人的指示。
是得了谁的指示,那不言而喻。
林兴行心中清楚的很。
不过他虽然清楚,可还是不大明白。
为什么?
林秀儿往日里头虽然瞧不太顺眼他。
可那不过都是些小打小闹的。
在这样的大事上,林秀儿根本没有必要将事情做的如此绝。
林兴行几乎是瞧完后,便猜出其中必定是有蹊跷。
孙大为现在哪里还有心思同他说这些?
他只是挥手径直打断道。
“你别同我扯些没用的。”
“巧巧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