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真的。”
“真的吗？我不信。”林小池捏着嗓子阴阳怪气模仿了某个知名梗，苏宁久被他这一嗓子念得给笑了出来。
把药瓶放在一边，苏宁久站起身来，“好了。”
林小池张手搂住他，苏宁久便离他站得近了一些。
“你什么时候和那个大导演去吃饭？”
“约了明天的午饭。”
“那之后呢？要忙什么？”
林小池语气放软，苏宁久也跟着柔和了起来，看林小池这个神情估计又是舍不得好几天看不到他。
毕竟两人才确定关系不久，这种情绪倒是很常见。
“会暂时休息，然后间隙去上课，也有可能要拍广告。”
“居然不是直接进组啊？”
苏宁久道：“见了大导演也不一定就真的可以拿下角色的。万一没拿到呢？”
林小池抬起受伤的腿，单个脚站着，双手搭在苏宁久肩膀上，“你这么认真，努力了问心无愧就行。”
“嗯。”苏宁久点点头。
陈鹿好歹混迹业内多年，见了龚尚之也不带怂的那种，谈吐什么的都还恰到好处。
龚尚之的家在郊区，装修中式，颇有品味，就是与他仿佛宅男一般的形象格格不入，一群人坐在一家喝茶吃中式点心，相谈甚欢。
“为了不耽误你们的工作我会尽量快点安排试戏。别家也有塞人过来找我，这个竞选角色嘛，公平一些，都试个戏。”龚尚之抽着烟头，无视了邢烈的神情，又继续说道：“当然我个人看小苏还是蛮满意的，又有小李和邢烈推荐，能合作再好不过。”
陈鹿笑了笑，喝了口杯里的茶，“以小苏现在的情况，能被邢老师和李导推荐到您这里就已经是莫大的荣幸了。我们平常安排的表演课不少，小苏也很努力，自我要求还是不错，他不是科班出身，所以一直很求上进。我们家杜总不也是看中他这点，特意让我带人不是？”
龚尚之与杜封没有交情。陈鹿提到这嘴不过是为了让苏宁久显得更受重视，也不怕龚尚之担心什么又有老板、投资商之间的牵扯之类的。
“看得出来。我这人一向不拐弯抹角，小苏那天也见识了。实话说吧，其余人都是选角导演先行，我再看资料。但你还是不一样。”
苏宁久心里满是感激，面上也是十分礼貌，低声说了谢谢，又与陈鹿对视，两人都挺开心。
“角色嘛……其实有些特殊。”龚尚之起了个话头，总算聊到了剧本人设身上，“这部片子大约是会和港城那边合作，我一向蛮喜欢复古类型，暴力美学之类的电影，恰巧又有想拍的题材。这个片子可以成为一个成熟的商业电影，又能起到些比较好的反响。故事内核引导的仍然是向善的向正义的方面。”
邢烈笑：“你现在倒是说得信心十足，可别中途又来跟我哭。”
“闭嘴吧你，劳资这次绝对不会。”龚尚之信心满满，“这个角色是个边缘人物也算是个小反派，年纪不大，设定的是20岁出头。很小的时候和男主角偷渡去了海城，然后两人失散，等到成年之后男主角成为了卧底，一心想要破案。而这个年纪小的少年被人带着误入歧途，又有躁郁症。他的身份关系与男主的主线任务牵连在一起，两人表面看是对立，但又有一层相依为命的兄弟关系。算是男三，男二是最终boss，也就是把这个少年带着误入歧途的。”
稍微几句话就概括了这个角色的复杂性，陈鹿都听得懵了，不由地说：“龚导这次的片子似乎和以往风格很不相同。”
“对，而且编剧和我的想法有些分歧，他想删掉躁郁症的部分，我却不想。”一提到剧本，龚尚之就忍不住抱怨起来。
“删掉躁郁症的话……那角色不就是单纯的为了这样而这样了吗？”思忖了一会儿的苏宁久反倒从角色本身出发讨论了起来，“在恶劣和压迫的环境下，没有人引导和开解，会得这样的病很正常，我觉得龚导的坚持不删有道理。”
龚尚之激动地拿烟的手抖了抖，被烟灰烫了一下，“可以可以，我待会就拿这句话跟他吵。”
邢烈露出赞赏的表情。“我看我的观察没错，小苏虽然缺乏专业性的表演技巧，但是共情能力很强，入戏容易出戏难，但是这种表演我很欣赏。”
“就你会吹。”
陈鹿笑：“能被影帝吹，我恨不得写篇新闻通稿发出去。”
“哈哈哈，客气客气。”邢烈道。
“那成吧，今天先这样，过两天我给你发试戏的剧本，到时候邢烈会做你的对手戏演员。”
“好的，谢谢龚导，谢谢邢老师。”
两人从龚尚之家里出来，陈鹿大呼了口气，拍拍胸口，“见过如此多世面的我，今天也不得不说一声佩服。”
她开了车来，等到两人坐上车，又不约而同地大呼了口气，“想想真是不真实啊。”
“虽然这个角色很是剑走偏锋，又与你平常的形象不太一样，但是龚导的眼光向来不错，你好好休息好准备试戏吧。”
“嗯。”
“对了，等到试戏结束后你可能会有点忙。”
“怎么？”
陈鹿得意洋洋，“以前我业内姐妹老笑我不给你接商务，虽然说吧咱不走流量路线，但现在有好的送上门来，自然不能丢了不是？”
她眉飞色舞，表情甚是喜悦，苏宁久有些好奇。
“一个高端奢侈品牌的新一季手表系列，另外一个是一线杂志封面，当然这个据说在找邢老师谈了，能一起上首封更好。还有一个是一个香氛，都是不错的牌子，档次也不错。另外家居找你续约，还有就是……牛奶你接不接？”
一下三个品牌全部应下来，陈鹿这口气也是憋了好久，这个时候如果能快点定下来龚尚之的作品就好了。
“接吧。”
“真的假的？”
“另外两个都是香氛和手表，接个接地气的也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