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杏园出去,外面还下起雨来。
不敢耽误,盛晚一路湿漉漉回到家。
许是时间还早,她的便宜老公还没到家。
这样也好。
盛晚松了口气,洗澡的时候毫不意外看到背部红了一片,被秦珩舟抓过的手臂上还有残留的指印,隐隐还有些发痛。
接着就发现手链也掉了。
回想起最后跳窗的那一下,该不会是……
从浴室出来,盛晚的手机响了好久。
“老大,晚上顺利吗?”刚一接通,那头便迫不及待问道。
顺利个鬼。
要不是她做了两手准备,还不一定走得了。
结果还没走干净。
盛晚的心情很不美好,她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道,“你去查一下秦珩舟,我要知道他在回秦家前在哪生活。”
从今晚的试探来看,秦珩舟对她有着很深的仇恨,可她是一年前才来的京市,当时懵懵懂懂的,哪会得罪人?
之前更不可能,她的记忆都回来了,唯一能有可能的,便是他和那个人有关。
挂了电话,盛晚正愁身上的伤痕该怎么遮,手机就又响了。
是老公!
“出差?”盛晚有些惊讶,“要去多久?”
“一周。”听筒里的声音格外的沉,忽然又道,“外面下雨了,记得收衣服。”
“啊?”盛晚愣了一下,她知道下雨,但衣服有什么好收的,不都是湿的么……想想又觉得这样跟老公的持家不太匹配,便佯装意外地道,“还真下雨了欸,我都不知道。”
那头闻言默了一会。
“好好休息。”
盛晚非常善解人意:“好的老公,那你好好工作,我会在家等你的!”
……
同一时间,杏园酒店总统套房内。
一阵敷衍的敲门声响起后,紧闭的房门被打开,来人提着药箱大步走进,一眼便看见那道坐在窗前因为失血过多面容显得苍白的身影。
走近了才发现,脖子上的伤口开始凝固,看起来有些狰狞,可周身的戾气却散去了一些。
再一看,手里拿着还未闭屏的手机。
他不由嗤笑一声。
“传说中杀伐果断的秦七爷,被暗算得命都差点没了,还要跟家里那位小娇妻演戏,都不知道是该表扬你敬业还是可怜你倒霉了。”
秦彦话刚说完,便惹来秦珩舟一记眼刀。
“就你有嘴?”
语气颇冷,威胁意味十足。
秦彦不由想到上回得罪他的遭遇,连忙收起调侃的心思。谁让这位爷如今是他名义上的小叔,压了他这个秦三少一头。
伸手在嘴边比了个拉链的动作,他便开始处理秦珩舟脖子上的伤口。
“啧,这要再深一点,明年我就能给你过清明节了。”话这么说,表情却是少有的正经,“你确定那真的是闻组织的少主?一个女人?”
“嗯。”
对方老练的身手,以及用银针当武器,唯二的两条信息都对上了。
秦珩舟想到这,脸色就愈发阴沉。
那些被死死封住的记忆正疯狂挣扎着浮现,遍布的猩红及凄厉的惨叫慢慢构出多年前的噩梦,秦珩舟下意识闭上眼,竭力压住那股暴虐的戾气。
那么久了,好不容易等到人。
偏偏……就差一点!
“只要人在京市,就不愁找不到。”
处理完伤口后,秦彦又嘱咐他,“行了,记得这几天别沾水,免得伤好不了,回头让你那小妻子看到还得被吓到。”
说完又掏了个小药瓶放在秦珩舟面前。
“这是那老头离开前给的,让我按期给你,免得你又像上回那样被算计。”那晚要不是他一时失控吃多了药,也不会遭人算计。
好在最后得了个老婆,也没什么损失。
这时房门被敲响,一个长着娃娃脸模样的男人走了进来。
“七爷,查清楚了。”他在秦珩舟面前站定,“是冒用的身份,样子做了伪装,走的时候还避开了所有监控。”说完咬咬牙,自责地道,“七爷,是属下办事不利,才会让人跑了……请七爷责罚!”
秦彦啧了声,“赤一,这又不是旧社会,你家七爷没有那种癖好,谁让你们都没见过那个闻少主,一时失算也不奇怪。”
赤一却还是很内疚。
要不是他们被那两颗烟雾弹迷惑了,也不会白费这番布置。
秦珩舟睁眼,漆黑的瞳仁里满是阴冷。
“她呢?”
察觉到七爷没有怪罪的意思,赤一不敢耽误,“夫人的手机定位一直在家,我们的人也查探过,夫人今晚没有出门。”
话落,秦彦便道,“老秦,你不会真因为一条手链就怀疑到你那小妻子头上吧?你也不看看,要不是那晚你横插一脚,你这老婆可就被她父母送到某个煤老板床上了。”
秦珩舟没说话。
只是黑眸的寒意更深了些。
秦彦又道,“就这么一条手链,撑死不过二十。那闻少主如今缺钱,买这个我能理解,你家那位再不济背后是盛家,还能买不起一条像样点的?”
这话说完过了很久,秦珩舟才终于开口。
却是——
“把位置透露出去,再加一个亿。”
秦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