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夭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小店,怎么还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了?店里忙过了一个小高峰,店长陈锋闲了下来,有时间来八卦老板了:“夭夭姐,今天战况如何啊?有没有拿下金龟婿?”
黎夭呵呵笑:“你姐出马当然马到成功了,不然你这半天忙个鬼啊。”
柳晴插刀:“是哦,满场扫个二维码,是个金龟都被你给吓跑了,整天满脑子生意经。”
黎夭耸耸鼻子:“我这店都多久没开张了,再不努力生意黄了你养我,呃我们啊。”她接触到陈锋期待的目光,终于没忘了吃软饭也带上自个员工。
在陈锋欣慰点头时,柳晴恨铁不成钢:“说你没远见吧,你还说姐们打击你,这个时候你拉来几个零散的客户顶个屁用,根本就是治标不治本。要我说,现在就是要向渣男贱女发起反攻的时候,一劳永逸解决麻烦才是正经。”
陈锋鼓着掌捧场:“晴姐说的对。”
黎夭扫他一眼,又冲柳晴吐槽:“我能不知道这是治标不治本啊,可是你看看你那些个金龟,着实是有些寒碜,这带去参加王微微的订婚宴,还不得被她嘲笑死,那完全就是上门找虐。”
柳晴垂眼对手指:“这倒也是哦,我是真没想到这次来的质量都这么差,你等等,姐们再给你想想办法。”
黎夭:“不必了,靠男人去撑场子,还不是一样没尊严,我既然要反击,当然就要一招制服了她,省得她后续再给我作妖。”
柳晴惊讶:“你想到办法了?”
黎夭点头:“那必须的。”
柳晴好奇:“什么办法?”
黎夭卖关子:“山人自有妙计。”
陈锋随着她俩的发言一左一右地转头,快把自己转成个陀螺了:“我累了,姐姐,你们继续。”
黎夭挥手让他退下,抓起窗台上观赏夕阳的白猫七仔,用下巴蹭着七仔丝滑柔软的毛,给消耗了许多能量的自己充电。
柳晴盯着她观察了半晌,突然语气严肃:“夭夭,我问你个问题。”
黎夭蹭着七仔,和猫一样慵懒:“爱过,保大,救我妈。”
柳晴被气地拍她一巴掌:“你给我严肃点。”
黎夭抓着七仔的俩只前爪,向她投降:“好的,我严肃,喵~”
柳晴柯南附身一般,神秘兮兮:“黎夭,你不对劲。”
黎夭从七仔身后露出一双眼睛:“哪里不对劲?你别神神道道的,被大神传染了?”
柳晴眯着眼,威胁她:“你给我老实交代,梦里遇上的男人是谁?”
黎夭吸猫吸地神魂颠倒,抽空回她:“不认识啊。”
柳晴瞪眼:“不认识怎么会去你梦里的?你是不是偷偷瞒着我交往了我不认识的男人?”
黎夭被她怨妇一般的语气逗笑了,学着伪装痴情的渣男,深情款款地说:“怎么可能,我这辈子最爱的只有你,哪里还有什么其他人,其他人在我眼里都不是人。”
柳晴被她不正经地插科打诨气得头顶都快冒烟了,她狠狠一拍桌,吓得七仔一个机灵,从黎夭怀里跳起来跑了。
黎夭怀里一空,终于意识到柳晴的情绪,遗憾地啧了一声:“什么狗脾气,七仔都被你吓奓毛了,行行行,你问吧。”
柳晴开始了审问过程:“你和那男人什么时候认识的?怎么认识的?他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年方几何?是否婚配?从实招来!”
黎夭看她此刻的脸色黑的贴个月亮,给个惊堂木就能扮演包青天了,于是正襟危坐配合她:“我和他在幻境里认识的,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信了。真的,一入幻境就碰到了,然后就结伴而行,至于他叫什么哪里人,我想出了幻境就大道朝天各走一边,应该没什么再见的可能,所以就没问,以上。”
柳晴皱着眉:“为什么你说完我更不相信了?骗鬼呢?一个从来不认识的男人,就轻而易举进了你的幻境?我和你从小一起长大,亲的都快跟同母同父的姐妹一样了,我怎么进不了你的幻境?凭什么他可以?”
黎夭伸手戳戳她气鼓鼓的腮帮子:“呀真生气了,柳晴晴,我看你是因为没能进入我的幻境,偷窥我的秘密,所以才因嫉生恨了吧。”
柳晴被她说中了心思,索性顺杆爬,揪住她的手指:“那你赶紧跟我分享下你的前世故事,咱俩从小到大什么时候有过秘密,你竟然和一个陌生人共享也不告诉我,太过分了啊。”
黎夭顺手勾着她的下巴挠猫似的挠了挠她:“行叭,看到你如此心急如焚的份上,满足一下你的好奇心。”
柳晴喜笑颜开,招呼陈锋给她上了一桌好吃好喝的准备就着八卦美餐一顿,黎夭用小银叉扎了鸡米花吃,不忘善意地提醒柳晴:“你买单啊。”
柳晴像个土财主,财大气粗地一口答应:“行行行我买,抠死你算了,赶紧说,就当拿你的故事跟爷换。”
黎夭笑:“哎哟,合着是我有故事你有酒啊。”
柳晴也塞一口鸡米花:“赶紧进入正题,废话忒多,再废话扣你好吃的啊。”
黎夭喝口冰啤酒:“得嘞,您且听好吧,话说,那是一个战火纷飞的年代,军阀混战国家危亡……”
黎夭口才甚好,将那幻境之中的虐恋故事娓娓道来,屋外门柱上挂着的晴天娃娃送走黄昏迎来夜幕,“遇见”亮起暖暖的灯光,俩人面前的小吃所剩无几,倒是被柳晴丢弃的纸团占了半壁江山。
柳晴拿纸捂着擦地红红的鼻头:“夭夭,没想到你前世这么惨啊,为什么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呢?呜呜呜……”
昏黄的灯光下,黎夭大概也有了醉意,她转着玻璃杯中金黄的液体,透过这去看另一侧扭曲的世界:“也可能遗憾才是人间正道吧。”
柳晴不同意:“说什么屁话,如果爱就要大胆争取,管他天王老子呢?为什么非得唯父命是从,说到底还是怪那连城太迂腐。如果他能勇敢一点,挣脱那些束缚,俩人又怎么会走到生死不见的地步。”
黎夭与她击掌:“没错!贪慕爱情,又没有勇气争取,爱情凭什么要眷顾你啊,你以为你是谁啊,还要爱情也惯着你。”
俩人颠三倒四笑作一团,酒后胡言乱语,陈锋在旁听着竟还觉得有那么几分道理。黎夭眼睛疲倦到迷离,心里却清明了许多,她将此前堆积在心中的郁结一起清扫,明天从里到外就又是美好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