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又有人往店门上砸了鸡蛋和懒菜,伴随着这枚鸡蛋在玻璃上炸裂出金黄而粘稠的浆液,一个女人尖锐的声音响起:“年纪轻轻不学好,就勾引别人未婚夫,破坏人家家庭,你爹妈就教出你这么个贱人?”
这家叫遇见的甜品店开在商业区步行街的十字转角处,由于地理位置非常优越,往来的人流也很大,尤其在周末这种年轻人狂欢的时节,人流更是平时的数倍之多。
透过被油漆画满肮脏字眼的玻璃往里看去,能看得出来店里面已经被人打砸地几乎看不出原貌了,隐约能看到在里面收拾残局的俩三个人影,有人八卦地探着脖子往里看,想一睹这传说中的小三究竟长什么样。
女人就站在店门口的位置,冲着来来往往的人高声宣扬着:“大家快来看看,记住这家店,可是专出勾人的狐狸精,甜品做得不怎么样,尽会些下三滥的招数,挣钱全靠不要脸。”
旁边围观的人群中有个猥琐油腻的男人露出色眯眯的眼神问:“多少钱啊?”
女人啐了口唾沫:“现在的贱人眼光可都高呢,就你这样的估计可进不了这道门。”
猥琐男人和身边的狐朋狗友交流上了:“哟,都干这勾当了,能有多金贵啊,现在门面都倒了,还不得自降身价卖肉还债啊?”
几个低俗下流的男人哈哈大笑着,一边用粗俗的语言意淫着。周边围观的群众们也都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这店里的主人名声在短短几日之内,就被传唱地越发恶臭了。
那几乎成了废墟一般的店里冲出来个年轻小伙,怒气腾腾地指着女人的鼻子骂:“老女人你给我闭上你的臭嘴,再敢诬蔑我姐,信不信我抽死你!”
女人环胸抱臂,斜睨着小伙:“怎么?你这便宜姐姐有脸做这种事,还不能让人说了?现在知道要脸了?当初勾引我侄女婿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会有什么下场。”
店里响起个年轻悦耳的女声:“阿峰,别理她,清者自清,不必跟她纠缠,我们报警,我就不信他们还真能只手遮天了。”
外边围观的男人一听这音色更是一副垂涎欲滴的色样:“别说,就光听这声音都极为诱人,这要是被压在身下听她用这嗓子求饶助兴,那可真是太美了。”
叫做阿峰的小伙忍不住就要冲上去教训这些下流胚,却被门口站着的女人伸脚给绊了个猛扑,小伙狼狈地爬起来,就听女人号召着围观群众:“这种喜欢当小三的贱女人就该被人活活打死,现在只是砸了店,都算便宜你了。各位痛恨小三的,想一起教训小三的,别客气,进店随意砸,就当姐姐请你们免费发泄了。只要能替我家那苦命的侄女出这口恶气,所有后果都将由我一力承担,你们只管放心砸就是了。”
原本看热闹的人群中,果然有几个跃跃欲试的,在女人的怂恿之下,兴致勃勃地就往店里冲,那几个猥琐男人也想趁乱进去占便宜,一时间,本就被毁地乱七八糟的店,再一次被这一波进来的人祸害了一遍。
传说中做了小三的女主人黎夭早已被人们用蛋糕饮料砸了满身,糊了一脸奶油的脸上早已看不清楚五官,店里所剩无几的桌椅也被几个暴戾大汉摔打地残缺不全,不知是谁将一把椅子敲得四分五裂,一根桌腿就这么不偏不倚地打在了原本就摇摇欲坠的吊灯链条上。
一瞬间,巨大的吊灯坠落而下,在人们惊慌逃窜时,站在吊灯下的黎夭被砸了个正着。
忽地一下,黎夭从噩梦中猛然惊醒,由于梦中吊灯砸到身上的触感太真实,她反应剧烈到直接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抬头一看,吊灯还好好地挂在屋顶,再环顾一圈店里四处,一切摆设和物什都还规规整整保留着全身,钉在各自的岗位上。黎夭呼出一口长气,拍拍胸口安抚了一下惊吓过度的小心脏,重新坐回沙发里。
是的,她死过一回了,死于一场荒唐的构陷和闹剧。她被自己认识了半年的准男友和大学室友联合起来玩了一把另类仙人跳,男的虚情假意骗她付出感情,待到时机成熟之后,女的跳出来哭求她离开自己的未婚夫,顺手就把一个勾引人夫的小三渣女屎盆子扣到了她头上。
也是怪她心太大又反应慢,还没回过神来,就被这心机女指使的泼妇姑姑给上门砸了店。可能人倒霉了喝水真的塞牙缝,没想到她居然会在那些野蛮人砸店时被掉下来的吊灯给送上了西天。
不过,或许是她的怨念太深,老天决定再给她一次机会,但是这个重生也太儿戏了一点吧。别人重生,要嘛是在凄惨人生尚未发生之前,以便从头开始力挽狂澜,要嘛是自此开了金手指,开启了一路逆袭打脸的巅峰人生。
她这重生倒好,直接给她扔回了被心机女冠上小三臭名的节点之后,这岂不是再次将她送回了水生火热之中,让她重新再经历一次命运的摧残?简直尼玛坑爹!
黎夭一想立刻一阵寒颤,算了,这重生的时机虽然让她无力吐槽,但好歹也是给了她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这一次,她怎么着也不能任人欺辱。
这些天她头顶上时刻悬着把剑,就怕那恶婆娘再次上门来打砸撒野,她绞尽脑汁地想着该怎么躲过这一劫,找人绑了那恶婆娘?或者找人绑了王微微那心机女?黎夭觉得自己在做坏事这件事上没什么天赋,脑子总是不够用。
对了,她记得王微微之所以会派自己姑姑上门砸她的店,是因为她的未婚夫良心不安给了她一笔钱,被王微微发现之后,一怒之下才做出这等丧尽天良的事。
没错,既然根源在这个渣男身上,那么她就提前断了他想花钱买心安的路,也就此绝了王微微想要砸她店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