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银皎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和地势,
“一个学校怎么会修在这样的地方?这里处于十字路口正中心,按照风水学上来说,是万箭穿心之势,
四周又有不少的高楼,学校低矮,整个围住了,你说这好还是不好?”
狐狸突然偏头问我,
“那肯定不好啊!”我想也没想就回答他,
不管是人还是物,只要被包围了就是不好的!毕竟有句话叫“瓮中捉鳖”说的就是这样一个情景。
“聪明了点。”狐狸勾着唇笑着说,伸手在我的鼻尖刮了一下。
我顿时羞得耳朵尖都红透了。
“先进去再说吧。”
狐狸带着我过马路,我则给秦校长打电话,响了八九声才接通,对方的语气满是深深的无力感,甚至带着一点隐晦的哭腔,让一个大男人哭出来,这是遇到了什么事了?
“你怎么了?”
“又不见了,这次是一个宿舍的女生都不见了!”
这话一出,本想带着我走正门的狐狸直接拽着我的手从学校城墙一跃而进。
抱着我几个跳跃,停在一栋全部开着灯的大楼前。
吵吵闹闹的声音不绝于耳,那些老师声嘶力竭地组织学生收拾行李,估计是学校连夜发了通知,让孩子们回家。
在一众往外走得人流中,我和狐狸逆流而行,上了五层楼梯,停在一个506寝室前。
一个高大儒雅的男人穿着破旧补丁的衬衫,此刻正无力的垂着头坐在下床,一双手青筋暴起,死死地捏着床板。
寝室里透着浓浓的生活气息,那些学生的衣服安静地挂在寝室外的窗台上,生活用品整齐划一地摆在统一的位置,甚至桌上还放着一本翻开还没写的习题。
我走近了两步,表明自己的身份后,秦校长几乎瞬间抬起他那颗满是白发的头,
我记得我之前看资料,显示秦富今年才四十岁,四十岁就已经满头白发了。
我不由得动容,声音也和缓了很多,“秦校长,你和我仔细讲讲,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秦富的眼睛里全是缠绕的红血丝,眼下一片青黑,他张了好几次口,才发出声音,
“最近学校总是有人反应丢东西,小到学习用具,大到饮水机,电冰箱,都不见了,
一开始,我请了警察来,可警察查看监控也没看出什么,只说可能有内贼,他们躲开了监控,
为了学生的安全考虑,我给学校又装了十几个监控,除了洗澡房和卫生间,其他地方都没有监控死角了,可丢东西的事情还在发生,
那天,是一个女同学的衣物被偷了,我查了一天的监控也没查出来什么,
到第二天,丢衣物那个女同学也不见了,监控显示她进了饭堂,可再也没有出来,我问了同一时刻进饭堂的学生,他们也都说没有见过这个女同学!
当时就有人建议我找人来看看,是不是得罪了哪方的神仙,东北这边怪事多,我也没犹豫请了几个人来看,都没有办法收服,一来二去又耽搁了两天,
第二天,又有两个女学生不见,直到今天,整个宿舍四个人都不见了!这些事我还没有上报,不敢啊,陈大师,你帮帮我,帮帮我。”
一个大男人,形容憔悴,身形瘦削,用手掌撑着脸颊,一滴一滴的泪从他的指缝流出来,滴在地板上,发出刺耳的啪嗒声。
房间内一片沉默,胡银皎抱着手臂依在门边,抬眼扫视了一圈才慢慢开口:“你们先回去吧,要想查清楚他们被谁抓走的,就要找到抓他们的东西。”
或许是胡银皎的沉稳给秦校长注射了一支强心剂,男人站起来朝狐狸走近,“大师怎么捉他们?”
狐狸看着我勾了勾唇,“说了你们也不懂,回去吧,最快明天就见分晓了。”
秦校长带着几个老师忙不迭退了出去,胡银皎吩咐我把阳台上的衣服取下来穿在身上,我闻言照做,
狐狸又从背包里拿出一袋白色的粉末,
“这是什么?”
“面粉。”狐狸头也不抬,给整个房间乃至阳台附近都撒了面粉,白花花一层。
撒完还叹了口气,“忘记带香油了,不过应该也够了。”
狐狸在我头顶掐了一个诀,告诉我,他已经把我的五感屏蔽了,在脏东西眼里,我就和一本书一支笔差不多,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才发现我的头根本动不了了。
试探着举起手,手也动不了了。
想开口问他,发现嘴巴也张不开。
“忍忍,那脏东西就快来了。”狐狸传音给我,我也在心里问他,“你怎么知道脏东西要来了。”
狐狸呵笑一声,“感觉。”
随后,我和胡银皎相对而坐,最后一丝月华被黑云遮了个严实,四周顿时有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
我浑身的汗毛倒竖!
一个全身惨白不过一寸大小的小鬼挑挑拣拣了一些东西后,转头看到了我,他的全黑眸子明显流露出欣喜,走到我的凳子下,轻轻一举,就把我连人带椅抬走了。
“胡银皎,胡银皎!”我在心里死命喊着,胡银皎一动不动只是定定的看着我,
我顿时放下心来,至少他看着我被带走,肯定会救我出去!
我一路跟着小鬼往东北西边一个山里跑去,小鬼的腿短,可速度却快得不得了,越往山里深入,四周的环境越灰暗,到处是沙土砾石。
周围还出现了越来越多的小鬼,他们的手上都抬着各种各样的东西,我仔细看了一眼,有衣服,有牙刷,甚至还有锅碗瓢盆,大部分都是和人日常生活息息相关的。
那小鬼也是力大无穷,抬着我像是一点都不觉得累一样,蹦蹦跳跳着往前跑去,我憋了一口气,倒是要看看是何方妖孽在这里作祟!
小鬼带着我跨过一座山,又涉过一条河,穿过长长的一条密林,往一个山洞深处走去。
四周黑越越的,看不见一丝光,走了不知多久,我都晕晕沉沉了,忽然小鬼停了下来,他规矩地排在一列队伍后面,那些人都是些小鬼,要么是一些穿着全白或全红的女鬼。
手里也都提着各种各样的东西。
在队伍的最前面,有一棵长得枝繁叶茂的参天大树。
那棵大树的主干足有十几米宽,高耸入云,枝叶漆黑,像一把伞似的撑开,四周一些闪着光的小点飞来飞去。
小鬼跟着队伍往前挪动,不一会就到小鬼了,只见一根海带般的触须从枝干间伸出来,迅速将我裹成一个黑色的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