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景似笑非笑盯着鲛主,鲛主瑟缩着头,怯怯的样子,
“因为,他们心中有怨,他们的主背叛了他们,把他们送上了死路!”
一听这话,鲛主吓得都快站不住,“王啊,您可不能这么说啊!小臣在位八百余年,纵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您这样说和杀了小臣有什么分别?”
两滴泪从鲛主眼里流出来,落在地上变成透明的珍珠。
“困住我的阵法中,那些鲛人血是如何来的?”敖景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直接替他回答,“是你和别人勾结,将他们作为祭品献上去的!”
“王,王你不要含血喷人!”鲛主后退了两步,声嘶力竭地吼着,
“我有没有乱说,你和他们解释!”敖景说着从怀里摸出一片金色的鳞甲,
“他们不能长时间滞留人界,所以我让他们躲进我的金鳞中,他们也被困了七百年!”
我注意到那块鳞甲,是敖景身上一直没有愈合的那块,怪不得一直没有长出来,原来是自己扣掉的。
“不可能!不可能!他们的魂魄我早就,国师骗我?国师为什么骗我?”
鲛主歇斯底里地想过来抢金鳞,可敖阡嘴唇翕动,无数的光束从里面射出来,绕着这里不停地转圈,期间隐隐有悲鸣哭泣的声音,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那些冤魂转了几圈后逐渐化成鲛人的样子站在我们的面前,他们脸色青白,看起来憔悴不堪,一双双鱼尾都是严重溃烂见骨的模样。
人数之多,一眼看过去竟然看不到头,密密麻麻无穷尽。
他们魂识不清,又被迫躲了那么久,所有的鲛人都混混沌沌的模样。
敖景拿出一个小铜铃,看到小铜铃的瞬间,鲛主摆动尾巴像一支离弦的箭一样朝我们冲来,
敖景:“不自量力!”
他直接划出自己的法器,和鲛主面对面缠斗,无数的珊瑚林被破坏,那些神殿也被推翻打倒,
“数年不见,你的能力倒是见长啊。”敖景站在前面,看着他对面的鲛主说道,
“一切都为求自保而已,若王揭过此事,小臣保证,您还是鲛族的王。”
“口气不小。”敖景再次一跃而起,朝着鲛主杀去,鲛主也不甘示弱,念起口诀,无数的鲛将包括那位女将军都整齐划一地朝敖景杀来,
“你控制了他们?”敖景不能伤鲛族众人,他一边自保一边抵挡他们的进攻,
“海域的王,对不住了,七百年前,我能关你一次,就能关你第二次!”鲛主说完,手心出现一个铜锁。
这是......圣人的法器,化生锁,圣人的法器怎么会在一个鲛人手中!
敖景还来不及反应,鲛主就已经把化生锁高高一抛,锁立刻长大无数倍,朝着敖景飞来,敖景掐诀奋力抵挡化生锁,可惜,他的脚步被化生锁的光芒逼得不停后退,
我赶紧飞身上去,不知为何,看到这个锁,我总觉得很熟悉,好像这就是一个很小很随意的物件,
既然是锁,解开不就好了,我飞到化生锁面前,闭上眼睛,脑海中闪过一道咒语,我手上捏着手势,念出那道咒语,
顿时,整个化生锁光芒大作!直接将敖景打飞了,看着敖景不断吐血,我心里抱歉极了,因祸得福,那些鲛魂却因受了化生锁的能量,渐渐摆脱混沌,魂识逐渐清明,
我慌忙朝敖景不断点头致歉,敖景一脸无奈,我转过头,重新凝视着化生锁,再次闭上眼睛,哦,原来是咒语没念对,念错了一个字。
我重新掐诀念咒,这一次,化生锁像是听懂了我的指挥,慢慢收敛他的光芒,最后落在我的手心。
我随意地拿起锁头上的一条红线,缠在指尖绕来绕去,
鲛主见我们连化生锁都收服了,心里对我的身份疑惑更重,他偷摸着想要逃走,可拦在他面前的,是那些密密麻麻的鲛魂。
他们已经恢复了魂识,个个眼里带怒带怨带恨带泪地看着鲛主,
“主,为什么?”一个鲛人开口,声音干哑得让我想起奶奶最爱听到磁带被卡住的声音,他依然在喊主,即便主让他们去死,他依然在喊主。
“有什么为什么!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鲛主一脸的冷汗,但还是态度傲慢,不过色厉内荏罢了。
“请主告知我们缘由!”
“请主告知我们缘由!”
“请主告知我们缘由!”
“......”
声音一阵高过一阵,回荡在海域,我定定地看着鲛主,看着他要做出什么解释,
可鲛主冷笑一声,
“成王败寇,不外如是!”他浑身化出坚硬的铠甲,手握青色长戟朝那些鲛魂砍去,长戟上有碧海鲛珠,能杀人夺魂,来不及躲藏的鲛魂被长戟砍伤,化为阵阵碎片冒着泡在水中散开,
所有的鲛魂都怒了,他们咆哮得很汹涌,密密麻麻朝鲛主而去,伸手撕扯着鲛主,为防止更多的鲛魂被砍伤,我化出长剑加入战局。
没了化生锁的鲛主,依旧有着不俗的力量,我的左肩被长戟刺穿,伤口汩汩流着血液,右腿也被砍伤一根经脉,全靠左腿的力量支撑,即便这样,可我拼着不死不休的架势联合敖景将鲛主逼到了角落,
“你为了暗害敖景,和人勾结,将他困在人间,又向那个人提供数不尽的鲛血,
鲛人生活在海底,鲛血本就是极阴之物,而被杀的鲛人更是心有怨气,这样的血不停地燃烧,浓郁的怨气将阵法笼住,形成巨大的结界,不少仙家甚至都不能靠近,自然无法救他,你们真是歹毒。”
我说着,剑尖指向鲛主,鲛主歪着嘴巴对我笑得阴险,
“凡人有句话,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鲛人一族活在南海海底,偏安一隅,本自由自在,无拘无束,他!是他!”
鲛主血红的眼珠瞪着敖景,
“他却一心想将我们收编进自己的麾下,让我们俯首称臣!我们被迫为奴!
鲛人性情随和,从不主动征战,可他却让我们为先锋,为他的野心开疆拓土!我的父兄,我的族人全部殁于那场战役中,我如何咽得下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