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即便在如此惊恐的情况下,兰絮也没又忘了,按照之前的约定,给司鑫发去暗号。
兰絮一边后退,一边颤抖这声音,学着猫叫。
不得不说,兰絮这一声声猫叫,在静谧的夜里,听上去异常诡异。
可就是如此细弱吊诡的声音,还是惊动了刚刚潜入顾允行厢房的司鑫。
司鑫顾不得再去查看,顾允行是否还在厢房中。
她在听到兰絮发出信号的第一时间,便一个飞身纵跃,直奔着兰絮放哨的地方奔了过去。
可即便如此,司鑫还是来晚了。
在她还未来得及落地的时候,就看到一个黑影,似鬼魅一般,一眨眼便闪到了兰絮身后。
并且快速伸出手,一把捂住了兰絮的口鼻,抓着她,几个纵身跳跃,便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兰絮很想去追,可她只看到了那个黑影,绑住兰絮离开的方向。
却完全没有看清,最后,那个黑影和兰絮,到底消失在了哪里!
司鑫在黑暗中,像只无头苍蝇一般到处乱撞。
带头来,却还是一无所获。
最后,司鑫在慌乱之下,惊恐无措的冲到顾允行厢房,不管不顾的直说要求见顾允行。
厢房外守着的侍卫,看到司鑫像是疯了一般,二话不说就要往里闯,赶忙拔出佩刀,准备对她动手。
司鑫这才反应过来,伸手从腰间抽出太子府令牌。
“我是司鑫,我要求见太子殿下!”
“司鑫姑娘?你……你不是陪在太子妃娘娘身边,随行护卫吗?你怎么会……”
司家三兄妹向来各司其职。
大多数人,尤其是太子亲卫,最常见到的,都是司银。
而司金,因为常年行走于黑暗之中,且经常在外办差。
所以,大多太子亲卫虽然认识他,但却并不能经常见到他。
至于司鑫,她行踪诡秘,且善于乔装。
很多人对她,都是只闻其名,却不见其人。
以致于,今夜值守的太子亲卫,在听到司鑫的名头后,全都惊愣在当场。
但人可能有假,她手中拿着的太子府令牌,却是千真万确。
“废什么话,我要见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子夜便已离开行馆,现下并不在厢房中!”
太子亲卫犹豫着,还是将实话告知了司鑫。
这是司鑫最不想听到的答案!
“那……我二哥呢?司银,我二哥呢?!”
司鑫已经快要疯了!
兰絮就在她眼前,让不明身份的黑衣人给掳走了。
而且,那个黑衣人身份不明,去向不明。
甚至,就连是男是女,是人是鬼,司鑫都没有看清!
再者,她与兰絮,还是偷着藏匿在太子仪仗中的。
要是兰絮因此有个什么闪失的话……司鑫简直不敢想象!
她便是死一万次,也抵不过保护兰絮不周的罪名!
想到这里,司鑫的心里面,更是焦灼的五脏俱焚,难以言喻。
“司银大人?他……也随太子殿下一起离开了。”
“那现下,这里还有谁做主?”
一众太子亲卫,全都被司鑫这疯魔似的模样给镇住了。
几个人面面相觑,最后,齐刷刷的冲着司鑫抱拳拱手,俯身作揖,异口同声道。
“我等见太子府令牌,如见太子殿下亲临。愿听凭司鑫姑娘吩咐。”
司鑫真的要疯了,她狠狠地将太子府令牌重新塞回到腰间,双拳紧握,一脸的凝重。
“将你们的副都统唤来!”
“副都统……也随太子殿下一并离开了!”
其中一个太子亲卫,硬着头皮回答完司鑫的问题。
另外一个太子亲卫,又壮着胆子补了一句。
“左右副都统,外加前锋营左右副将,也全都被太子殿下一并带离了行馆!”
“什么,全都不在?这……这什么意思?”
司鑫听完这两个人太子亲卫的回答后,整个人当即怔愣在原地。
她现在,不仅是惊恐慌乱,更是满肚子的狐疑与不解。
几个太子亲卫,要么,就是一问三不知,要么,干脆直接就来个查无此人!
这让她如何是好?
兰絮一早便已经猜到了,顾允行推说旧疾复发,暂停赶路。
最有可能的,便是夜半带人,前去追寻兰絮的下落。
否则,兰絮与司鑫,也不至于这深更半夜的,冒险也要偷偷来探查一下,顾允行到底在不在厢房之中。
可问题是,兰絮猜中了开头,却没有猜中结尾。
这顾允行也真是的,他去追寻兰絮的夏洛就好了,至于把所有人都带上吗?
那他是遮掩什么,直接率领太子亲卫,撒开了罗王,一寸一寸的查找兰絮的下落算了!
不过,司鑫现下就算是一肚子的牢骚,也全白费!
现如今,什么都没有将兰絮平安救回来重要!
再说兰絮,她冒着被发现的危险,向司鑫发出了信号。
可是,她根本就没有等到司鑫的出现。
那个在她背后一闪而过的黑影,就像是横空杀出鬼魅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她彻底制住。
兰絮甚至觉得,那个黑影在靠近她的一瞬间,她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不疼不痒的,忽然间就浑身无力,整个人直接瘫倒在那个黑影的怀中,动弹不得!
兰絮不清楚,他这个状态,到底是被人被点了穴,还是被人下了药。
总之,兰絮除了浑身无力外,意识也开始渐渐变得模糊不清。
就在兰絮意识彻底消失的最后一瞬间,她恍惚间看到,司鑫的身影,飞一般的向她追来。
可是,等她还想努力睁开眼睛,或是喊一声的时候,司鑫的身影,已经彻底被她和黑影甩在了身后,消失不见。
兰絮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昏迷的,又昏迷了多久。
左不过,等兰絮悠悠转醒的时候,便已经被蒙上了眼睛。
兰絮蜷着双膝蹲坐在地上,她仔细的听了听周围的动静。
感觉到周围似乎并没有其他人的时候,兰絮便开始蛄蛹着,想要蹭掉眼睛上的蒙着的东西。
可是,她四面不着边,双手又被反扭着捆在身后。
便是想要蹭掉眼睛上遮着的黑布,也没有个借力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