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感觉到身体的传来痛感。
她整个身子,突然就软了下去。
舞台上的动静那么大,外面那么嘈杂,里面的动静怎么可能传出去?
许久过后。
徐牧卸了妆,急匆匆换上了自己的衣服。
活脱脱像一个提起裤子就要走的朴客。
迎春衣服凌乱,躺在一堆戏服上,眼角留下一行清泪。
徐牧穿好衣服之后,走到迎春身边,将她轻轻拉起。
凌乱的衣服,真的是别有一番滋味。
要不是徐牧现在事情很多,高低得再来一次。
看着还没卸妆的精致小脸,徐牧心满意足的笑了笑。
“别怕,我会对你负责。”徐牧在迎春额头亲吻了一口。
“老爷,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我这身子就给了你。你,你要是忘恩负义,我,我可就不活了。我的贞操,可都没了,呜呜呜~”
迎春说着,忽然将脑袋别到一旁,哀怨的哭了起来。
她觉得徐牧真有可能转脸不认人。
可是刚刚那一场酣畅淋漓,却又出自她的心甘情愿。
如若徐牧真的忘恩负义,只想玩弄她,她也认了,大不了就是一死而已。
反正她在雷家班的生活,也是处处受人排挤,暗无天日。
“我叫徐牧。”徐牧抱着迎春的后脑勺,轻轻抚摸着她的发丝。
“徐牧,老爷你是吕府管事,而我不过一个伶人戏子,我怎么配得上你?”迎春一边哭,一边哀怨的说道。
在她看来,吕府的管事,身份就已经足够高崇了,完全不是她能配得上的。
“吕府管事?那是为了行事方便杜撰的身份而已。”徐牧淡淡一笑,然后问道,“你就没听说过徐牧这个名字?”
迎春忽然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
徐牧……
“哪个徐牧?”迎春从徐牧肩头离开,一双动容的眼睛,盯着徐牧看着。
这张清秀的脸,摄人心魄的眼神,充满爱意,简直伶人沉迷。
是的,徐牧这双眼睛,是她见过的最迷人的。
哪怕是为了这眼神,她也心甘情愿为徐牧奉献自己的一切。
徐牧从腰间取下一块腰牌,递给迎春。
“你先拿着,我这两日事情很多。等我忙完了,我再来接你。”
徐牧放开了迎春,系好腰带。
“这天底下,只有我一个徐牧的名字,值得被世人记住。我就是凉州巡抚,徐牧。”
“什么!”
迎春直接惊呼出声。
凉州巡抚!
对她来说,一个吕府管事就是顶天大的大人物,足以让她义父卑躬屈膝。
如若能给吕府的管事作妾,只要徐牧待她好,她也认了。
有个名分,总比卖身契被别人捏在手里强。
名义上是班主的义女,可实际上连个奴仆都不如。
可没想到,这个年轻人,居然说她是凉州巡抚!
对她来说,这是何等大的大人物?简直就是天上的神仙!
徐牧的名字,如雷贯耳!
如果不是今天雷家班唱砸了之后,徐牧还能第二次安排他们上台,她现在简直怀疑自己就是在做梦,要么就是怀疑这个人在哄骗她。
徐牧既然是在帮吕府做事,有这个权力,那就不可能冒充徐牧。
因为今晚的盛宴,是吕氏大小姐的出阁宴。
而新郎官,正是凉州巡抚徐牧。
迎春怎么能想到,今天吕颜卿出阁,而她却和吕颜卿的夫君,在这里……
“我徐牧一言九鼎,说话算话。别说为你赎身,就是一万个你,我也赎得起。
我给你的这块腰牌,是凉州巡抚的正牌,价值一千两。
如若有人欺负你,你就拿这块腰牌出来。”
徐牧沉声说道。
“老爷,我,我何德何能,能得到老爷的青睐?”
迎春突然感激的跪了下去。
“老爷若真为奴家赎身,奴家这辈子做牛做马,也报答老爷的大恩大德!”
徐牧赶忙委身,将迎春托扶起来。
“咱们在这里相遇,又同台唱戏,是咱们的缘分。我不需要你做牛做马,你将来跟着我,保你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徐牧轻声说道。
接着徐牧又补充道:“别叫老爷了,叫公子,或者郎君,相公,夫君都行。”
这时候,迎春完全改不了口,立马激动的喊了一声:“是,公子!今晚吕大小姐出阁宴,你怎么……”
“我徐牧可不是随随便便的人,今日见了你,情到深处,情不自禁。我没时间了,得去做事。我这两天还没去接见太子呢。你等我两日,我接你,到时候带你回凉州。”徐牧说道。
迎春赶紧抓住徐牧的手。
“嗯!”
真的要回西凉,她真的成了戏曲中唱的王宝钏!
可她却没有受十八年的寒窑之苦!
看着徐牧出门离去,迎春心中依旧激动不已。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一场戏,成了她人生的转折点。
颠沛流离,饱受人白眼的生活,就要结束了。
而且她更加没有想到,堂堂凉州巡抚,顶天大的大人物,居然也会登台唱戏,而且唱的还那么好!
堂堂巡抚,都敢于抛头露面,这简直超过了她的理解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