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记得自己的名字?”夏舒看着络腮胡子的男人问。
他皱着眉使劲回想,可记忆力还是一片空白,摇摇头:“不记得,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夏舒看着他如同碧玺般好看的绿眸,沉吟片刻后说:“在你找回记忆之前,你就叫小玺吧。”
“小玺谢过主子。”他单膝跪地,双手抱拳说。
夏舒扶他起来:“你不必奉我为主,叫我夏舒即可。”
顺手替他把了脉,从脉象上来看,他与普通人并无差异。
她定睛而视,一双眸子深邃幽暗,仔细看去,如同将光明吞噬的黑洞。
小玺身上的骨骼、内脏在她眼里清晰可见,他的经脉坚韧而宽阔,看起来像是修行之人。
从他的血液里,夏舒看到了另一种介质——黑色的微型颗粒状物质。
“可以给我一点你的血吗?”她问。
小玺点头,准备自己去咬手腕,被她阻止。
夏舒抓住他的手,另一首化灵力为刃,指间轻轻滑过他的手腕。
十方用小瓷瓶将血液接住,艳红的血液在落入空气时,一股黑气从伤口处冒出。
“是魔气!”小精灵惊讶到翅膀都忘了震动,差点从半空中掉下去。
夏舒讶然:“魔气?”
十方严肃的说:“很像,但似乎并不纯净。”
夏舒揉了揉太阳穴,她皱着眉想,如果给小玺使用灵泉能不能除掉这所谓的魔气?
她将这个想法说与十方听,十方沉默了一会儿,称可以试试。
收起小玺的血液,她打算等到京大后,看看能不能申请一个实验室。
实在不行,就自己出资建一个,就是相关手续方面有点麻烦。
取了一滴灵泉水让小玺喝下,很快他就痛苦的抱头大吼,在人与狼的形态不断切换。
小人参吓得一溜烟的扎根赤土灵壤,小白飞到小羽身上,两只鸟好奇的看着小玺。
夏舒一直观察着小玺的变化,动用灵瞳能力,她清晰见到,经过灵泉水的洗精伐髓后,小玺的经脉明显被拓宽。
但他血液里的黑暗物质不减反增,这让夏舒的眉头拧得更紧。
十方犹豫了一会儿,停在她肩上开口道:“主人,他这个现象有点像被魔化的人类。”
地球原先灵气并不如现在这般匮乏,修真者比比皆是,惊才绝艳在历史留名的也不少,比如说被道教尊为太上老君的李耳、著有《推背图》的李淳风和袁天罡等。
修仙者大多不问凡事,一心追求长生之道。
但就在千年前,地球遭遇了一次大劫,无数修真大能以命相抵,才拯救了人类。
只是经过那次劫难,地球上的灵气也突然慢慢消失。
“我当初陷入沉睡,并不知具体情况,只无意中听人说过,那次似乎出现了人类魔化成兽的现象。”
十方用小脸蹭了蹭夏舒的脖子:“主人,这件事还需你自己去调查。”
或许,他的主人就是灵气复苏的希望也说不定。
夏舒用手指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嗯。”
心上笼罩着一层阴霾,她有种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的压力。
小玺在空间里住下,这里有十方他们的陪伴倒也不孤单,他在这里修炼进步也快上许多。
就在刚才,夏舒也发现,他竟然有着金丹五层的修为。
这说明小玺也是一个修炼天才,或许通过这个,她能查到关于他的一些资料。
十方曾说过,依照地球如今灵力匮乏的程度,能够在五十岁之前修炼到金丹期,都算得上是绝世天才。
小玺既然修为不低,必然是出自某个隐世大族或是门派。
难道是浮莱岛?
这个地方,她总需要去一趟。
扫了眼空间里的大家,总在空间里待着也挺闷。
她便说:“等去了京市安定好后,大家就一起住在外面吧。”
“噢~我亲爱的小主人,您想得可真周到。”小白站在小羽背上,又唱起熟悉的咏叹调。
——
下山与金大善汇合后,两人又在农家院里吃了顿饭。
“要我说啊,还是如意酒楼的菜最好吃。”金大善回味似的说,“可在那里吃一顿饭,我得肉疼一个星期。”
夏舒轻笑:“肉疼还去吃?”
“师父这就不懂了,千金难买心头好。”他憨憨一笑,“而且我觉得那里的菜吃下肚,身体里的灵气都充沛不少。”
可惜老是订不到桌子,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好好修炼,争取早日筑基,少贪口腹之欲。”夏舒严肃的说。
如意酒楼三楼所选材料都是富有灵气的菜,对人身体极好,但对于已经洗精伐髓的她和金大善,效果极其微小。
修仙之人,最重要的还是心性修炼,悟性提高了,对空气中灵气的捕捉度自然也会提高。
金大善在修炼方面有天赋,再加上身有福运,尽管年岁不小,将来成就也不可估量。
但他态度有些散漫,还需仔细锻炼锻炼。
想到这,夏舒眸中掠过一道精光。
“好的师父。”金大善搞怪的敬了个并不标准的军礼。
只是看向夏舒时,他却有种脚底生寒的感觉。
他摸了摸鼻子,心想着应该是错觉吧?
“大巴来了,上车上车!”有人招呼着。
夏舒却是一怔,就在这时候,她发现身边经过的几个驴友额头上笼罩着黑中带血的雾气。
黑中带血色,这是惨死征兆!
“师父,我们也该上车了。”金大善背着包喊了声。
夏舒看向他,他额头上果真也有黑雾,只是没有血色。
便是如此,也是重伤迹象。
她看了看天,乌云浮动,有下雨迹象。
凤栖山一带多山路,若遭遇特大暴雨,恐怕会遭遇山体滑坡或是泥石流。
她仔细看了看,发现除了金大善以外的所有人,他们额间都是黑中带血的雾气。
几乎无一幸免,这么大的灾难,除了山体滑坡和泥石流,她想不到其他。
“最后一班车了,要走的赶紧了啊。”
车上又有人喊着,是身穿黑色制服的售票员。
夏舒杏眼圆睁:“金大善,拦住车,今天谁也不准离开这里!”
“师父?”金大善不解,而后瞳孔放大,难道师父掐算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