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先生到咖啡厅的时候还挺疑惑,因为夏舒除了留下一句让他中午来这以外,其他什么也没有说。
他甚至不知道即将跟自己见面的人会是谁,虽说是中午,但他十点就到了,点了杯咖啡,时不时皱眉低头看看表。
一直等到十一点半,都没有人出现在他面前,他不由苦笑了下:“这丫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我理解错了?”
他倒没觉得自己被涮着玩,能被宁少看中的人,不太可能会跟没有啥交集的他开玩笑。
而且听她那语气,倒像是他会遭遇什么,唯有今天到这里,才能够见到替自己解难的贵人。
“张先生。”当他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皮肤黝黑的年轻男子在他桌前停下脚步。
他站起身跟人握手:“你好,请问你是——”
元上书递给他一张平安符,让他嘴角抽了抽,以为这是一个推销无用黄符的奸商。
这种一般在佛寺景区会遇到,硬要塞给人黄符纸说什么什么能保佑平安健康的平安符,强逼着人买下的黄牛贩子。
“不好意思,我不需要这种东西。”他脸色不好的摆摆手,就要离开。
元上书翻了个白眼,这可是师父亲手画的平安符,还是绿色上品符箓,即便在龙虎山都有价无市的高级符箓!
当听说要给一普通人的时候,他可是心痛不已,要知道他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高级的符箓。
如今见是见到了,宝贝却不属于自己,他仿佛看到自己的心在滴血。
结果这人竟然还不领情,将他当成黄牛贩子?
喂,那脸上的嫌弃不要表现得那么明显好不好!
要不是这是师父吩咐的,他真想撂挑子走人不干了。
他直接将人拽住:“喂,大叔,你这么抗拒干嘛,我又不要你钱,这是师父让我给你的。”
张先生一听这话,停住了脚步,手腕上传来的疼痛也让他充分感受到了眼前这个少年的力气之大。
“你师父?”他有些疑惑,自己似乎并不认识什么年纪大到能做这个少年师父的高人。
主要是夏舒的年纪和容貌太具有欺骗性,所以他并不认为夏舒会是元上书的师父。
元上书认真点头:“我师父是小仙女。”
张先生嘴角抽了抽,他总觉得少年脑子可能不太好使,但面前的少年总给他一种怪异的熟悉和亲近感。
就好像他们曾经见过。
也许这就是别人所说的上辈子的缘分?
也是这种奇怪的感觉让他决定跟少年好好说说话,看着少年称呼自己师父为小仙女的傲娇样子,他莫名想笑。
两人坐下,他也接了少年强塞过来的平安符,随意放进了西装口袋。
“说吧,你怎么知道我姓张的,说说你的目的。”他摊了摊手,脑海里却浮现夏舒的身影,心中猜测少年口中的师父就是宁少身边的少女。
只是可惜,少女当时离开得有些急,所以他们并没有说上几句话,也就不知道对方姓名。
元上书觉得面前的大叔就是一位满身铜臭味的奸商,说起话来都跟在谈判桌上似的。
“我师父说你有难,所以派我来保护你,所以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会在你身边当保镖。”元上书傲气的撅着下巴,“你只需要在事情解决之后,付给我工资就行。”
他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这是我们公司的名片。”
上面写着“风行保全公司总经理元上书”下面是一串电话号码。
他跟穆俊青本来都是在盛世珠宝帮林爱芳干活的,大师兄吩咐的任务他们不敢不从,但他毛手毛脚的,一不小心毁了几块翡翠。
咳咳,主要是没有控制好,身体自发就将那灵石里的灵气给吸收了。
好像价值几千万来着,吓得他魂都差点没了。
后来师父索性让大师兄安排他去弄了个保全公司,就是公司刚成立,现在只有他一个人。
想到这里,他略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知道自己一出来就是总经理,他还专程去印了好多张名片带在身上。
昨天师父突然打电话,让他今天到这儿来跟一个人见面,附带一张某财经杂质上的封面照片。
张氏地产在上京发展得不错,他那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爷爷是个狠人,在国家的扶持下赶上了改革的第一波热潮,为他铺好了在上京发展的路。
张先生真名叫张献忠,妻子苏丽就是普通小康人家的孩子,两人是少年夫妻老来伴,从校服到婚纱的典型。
他定定看着面前皮肤黝黑的少年,接过名片看了看,笑着说:“行,那你就跟在我身边吧,到时候多给你结点工资。”
“嗯!”元上书憨憨点头,心想着自己该要多少工资合适。
他可没忘,自己还欠着盛世珠宝那几千万的赔偿款呢。
要不是觉得这小子莫名亲切,张献忠还真不乐意留下他,毕竟他身边也是有专门的保镖的。
回去的时候,他跟妻子说起元上书,脸上的笑容就没停过。
“那小子憨头憨脑的,你明天瞧瞧,应该会喜欢。”
他想的是,这样一个小子留在身边,给妻子解解闷也是好的。
叹了口气,当年他的孩子要是没有夭折,大概也有这么大了吧。
看见他脸色沉下来,苏丽也知道他定是想起那个出生就夭折的孩子了。
二十三年前她曾经有过一个孩子,却夭折在出生的时候,因为那次大出血,她子宫受伤再难怀孕,张献忠怜惜她,两人就一直没要孩子。
她知道丈夫很喜欢孩子,也曾想去领养一个,但被张献忠拒绝了。
“我这辈子宠你就够了,哪需要别人。”想起丈夫当时说的话,她至今仍觉得感动不已。
“听说胡同路里养生馆那有个厉害的神医,要不我去看看吧。”苏丽偎依在张献忠怀里。
尽管已经四十多岁了,即便是怀孕也是大龄产妇,会很危险,但她还是想要试一试。
她不想自己和丈夫直到死前还存在这么个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