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的凤栖山被雾气围着，树荫茂密，能见度很低。
但夏舒现在已经是金丹期，神识放出去能覆盖方圆十数里，小小的夜视自然不在话下。
“师父，等等我。”金大善在喝了一滴灵泉水，完成洗精伐髓后，也不过才练气四层，做不到放出神识。
在还没有进入筑基期的时候，其实也就身体素质高过普通人一些罢了。
只有踏入筑基期，才算真真正正的走上寻仙问道的路。
所以在这又冷又黑的地方，金大善觉得有那么一些毛骨悚然。
他打了个寒颤，觉得自己快四十岁的男人这么怂有点丢脸。
因为想见识那山神究竟是什么，所以两人并没有拿出手电筒，只装作弱小的人类在寻找出去的路。
要是拿出手电来，那所谓的山神恐怕不敢现出真身。
那位老人所说的话后来并没有得到验证，一是因为驴友们即便夜里未归也是成群结队，二是山中有野兽，鲜少有人敢夜留凤栖山。
夏舒决定晚上前来，也是为了避开众人更好的寻找药材，顺便探探山神的虚实。
“师父，你在干什么？”金大善扯着夏舒的衣摆，见她突然蹲下身子，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
夏舒翻了个白眼：“边上去，一个大男人咋咋呼呼像什么话。”
突然萌生了将金大善丢进深山历练的想法，也许能够让他学会淡然处事也说不定。
金大善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师、师父，我保证不说话了。”
后背一凉，他还真怕被夏舒丢下。
夏舒从背包里拿出小铲子，仔细的将面前的一棵绿植小心翼翼的连根挖掘。
面前的是一株根生叶和长茎、茎高有分支的绿植，其叶片为三角形或卵圆形，叶边缘有锯齿，轴成翅状，顶端锐尖。
挖出后，可见它根呈圆锥状，有少数分枝，外表棕黄且有强烈气味。
夏舒也没想到今天运气这么好，进山不久就遇到一株野生当归。
心满意足的将这株当归收进空间，由十方负责种植，她带着金大善继续往前深入。
“还不跟上？”
金大神并没有跟着，她疑惑回头，就见对方被吓得双目圆睁似铜铃。
“有、有、有蛇啊啊啊——”他颤抖着嘴唇，声音都不敢放太大。
夏舒抬眼望去，就见一条长约一米五的蛇缠在他腰上，蛇头呈三角形，略大，正朝金大善吐着蛇信子。
它背面棕黑，头侧棕黄，两色分明，背上有大方行版块。
“没事，也就是条尖吻蝮蛇，被咬一口死不了。”夏舒还有心情调侃他。
金大善嘴巴瘪着欲哭无泪，求救的看着她，虽然他只能看见夏舒模糊的影子。
“救命啊师父。”他仰着脖子，生怕这蛇跟他来个亲密的吻。
这可是五步蛇，叫他如何不害怕。
嘤嘤嘤，师父不帮忙不说，还在一边调侃。
见他着实被吓得够呛，夏舒右手成爪，快如闪电的掐住那条蛇的七寸。
她还乐悠悠的问：“要不你带回去养着？说不定这是条能化作人形的美女蛇。”
金大善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了不了，好歹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我可不敢。”
夏舒将蛇用力往旁边扔了过去，只这随意一扔，那条蛇估摸着也被扔出到几十米开外。
走了一圈，收获倒是不错，挖掘了好几株野生药材。
有的虽然现在不值钱，但种在空间里，上了年份后也是无价之宝。
大约到凌晨时分，两人听见了一道人声。
“你们想要出去吗？”
夏舒看向四周，并没有什么发现。
“你们想要出去吗？”
那道声音再次响起，却和第一道声音并不是一个方向传来。
这声音苍老沙哑，像是出自老人之口。
她踢了旁边的金大善一下，金大善立马会意，清了清嗓子说：“想，我们想出去，山神大人请帮帮我们。”
这语气渴望中透着股卑微的乞求，还真像那么回事。
就是夏素看金大善的眼神都变了，觉得他不做演员太可惜。
“好孩子，从右边一直往前走。”
声音再次出现，早已铺开神识的夏舒嘴角翘起，冲着一个方向闪身而去。
“手电。”
金大善闻声迅速打开手电筒，明亮的光照在夏舒手里抓着的东西上。
那居然是一只人参，有鼻子有眼的，像是雕刻上去的一样，表情还挺生动。
“放开我！大胆！你最好放开本山神！”在夏舒手里的人参扭动着身躯，根须缠着她的手指使劲往外掰。
这会儿出口的也不是那沧桑的老年人声音，而是糯米团子似的甜腻嗓音。
“人参精？”金大善凑近了来看，手里电筒的光晃了晃。
小人参精往他脸上吐了口口水：“呸！你才是人参精，本大爷是山神！拿开你手里的玩意儿，刺啦得本大爷眼睛疼。”
软糯的声音偏偏自称本大爷，就像是学了大人口头禅的小屁孩，让人忍俊不禁。
那口水正好吐在金大善嘴唇上，他嫌弃的伸手想要抹去。
“数百年的人参精华，这可是好东西。”夏舒白他一眼。
金大善眼如灯泡：“真的吗？”
他伸出舌头一卷，将小人参吐的口水舔干净，一股子苦涩味，入口后确实让他精神一震。
果断将嘴送上去，他诱哄的说：“多吐点口水，叔叔保证一滴不漏的接着。”
嬉皮笑脸的样子，像极了猥琐大叔。
“呜哇哇，好可怕~有怪兽，嘴臭的大怪兽~”两根须须揉着眼睛，小人参被吓得嚎啕大哭。
金大善尴尬的直起身子，在手上哈了口气吻了吻，他纠结的说：“也不臭啊，我每天早晚都刷牙。”
夏舒嘴角抽了抽，抓着小人参的手晃了晃：“闭嘴，再吵就吃了你。”
虽然语气平淡，但威胁力可不小，小人参立马停止哭泣，表情惊恐的望着她。
她勾着唇：“所以你是真山参，假山神？”
对上她质疑的眼神，小人参讷讷的说：“本大爷没有做过坏事，你不要吃本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