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秦娅子瞳一缩,求救般地朝经纪人看了一眼,经纪人见状,连忙出声试图平息傅帝渊的怒火,打着哈哈嬉笑道,“傅总,秦娅最近老是上网,您也清楚,网上也有说您是傅帝渊的这种说法,您就不要和她计较了。”她说罢,扭头冲池秦娅提醒道,“跟你说了那些没有依据的文章少看点,自己老是被营销号消费,还总是去相信那些张口就来的文章,你这……哎,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说你了!”
“可听上去,池小姐的背后是一座比傅帝渊还要大的靠山呢?”傅帝渊悠悠地说着,齿间溢出一声清冷的笑,“所以,我是该乖乖坐等危机降临呢?还是象征性地反抗一下呢?”
“哥。”傅承锐温雅的声音打破了会议室中诡谲的安静,“既然已经不打算和池小姐合作了,也就没有什么必要在她身上浪费时间了,你说呢?”
傅帝渊抬眸,一眼就看到傅承锐嘴角噙着淡淡的笑,盯着他面前的池秦娅直看着。
“池小姐。”傅帝渊饶有趣味地挑了挑眉梢,盯着大屏幕上成堆的差评看着,说道,“我真的很好奇,明落签你这个劣迹斑斑的代言人是为了什么?”
池秦娅闻言,顿时瞪大了眼睛,里面盛着满满的不敢相信,只一秒的时间,整个人就像是筛子般颤抖了起来,一手死死地拽着经纪人的胳膊,唰地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傅总!”
她气急了,连呼吸都不顺畅,更别说说话了,“我们先走了!”说罢,她一股脑地扯着经纪人大阔步地离开了会议室,见电梯迟迟不来,疯了一般地从楼梯跑了下去。
“秦娅!你到底怎么了?你从那天和明总见面之后,你压根就不听从公司的安排,擅自做主的事情还少吗?有多少次都是我帮你擦屁股的!告诉我!”经纪人用力地抓住了她的胳膊,两人停在了楼梯上,她死死地盯着池秦娅不停躲避的眼神,追问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被骗了,被骗得好惨!”池秦娅抓着经纪人的胳膊,咬牙切齿地自言自语着。
经纪人闻言,整个人都是蒙的,另一只手搭上她的手背,如同触到了一块经年不化的冰块,下意识地收回了手,颤声道,“秦娅你的手冰得不正常,我们先回公司,好好商量一下对策,好吗?”
……
会议室里的硝烟味渐渐消散,会议重新步上了流程的正轨上。
傅帝渊整理出来的几位合适醉茗的代言人,几经商量和投票,最终敲定了南明珠作为醉茗新的代言人人选,将与南明珠交接的事情,交给了外宣部进行联系和沟通。
散会后,偌大的会议室里空荡荡的,只有靠近桌尾的位置和主席位上还映着着两个残影。
“你看上去似乎并不满意这个结果?”
傅承锐未置一词,只从鼻中轻轻溢出一声轻笑,掌着轮子从后门绕了出去。
他停到电梯门口等待时,傅帝渊也紧跟其后,站在了一旁。傅承锐这才出声道,“哥,你觉得毁灭一个人有多难?”
傅帝渊垂眸,把玩着指间夹着的钢笔,反问道:“刚好,我也有一个问题,让一个人自甘堕落有多难?”
傅承锐没有出声,只稍稍转过头与垂眸的傅帝渊对上了眼神,无声的电流在两人的视线交汇处闪动,互相探究着彼此的内心。
“叮~”的一声响,两人才将各自的视线收了回来,“中午留下来吃饭?”傅帝渊先一步将傅承锐推进了电梯,随手按了顶层,问他。
“随便吃点就好。”傅承锐满不在意地回答,算是答应了。
“要尝尝我从陵城带回来的酒吗?”傅帝渊说完,见傅承锐没有什么反应,于是又补充了一句,“慕家酒庄的,也就是……乔歆竹外祖家的酒。”
“你去她家了?”傅承锐的话音刚落下,电梯适时地响起了到站的铃声。
傅帝渊一边推着他一边回答他的问题,“无意间发现乔歆竹是慕家酒庄的人。”
“今天的会议。”傅承锐的话题跳得飞快,冷不丁地又提起了刚才的会议,“资料上不是有穆琪?为什么最终候选人中没有她?”
傅帝渊的视线悄无声息地从乔歆竹的办公桌上越过,推着傅承锐一同进了办公室,他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傅承锐的问题,耳边就传来了他自问自答的猜测:“你想把她留给谁?慕家酒庄?”
“各方面都挺合适的,你说呢?”
傅承锐看着在角落自己玩着高处的绒球的猫,意味深明地说道:“我没尝过慕家酒庄的酒,合不合适还不清楚。”
傅帝渊闻言轻笑着从沙发上站起,迈步到酒柜前,一把就够到了置于酒柜上方的酒瓶,继而轻放在傅承锐面前的茶几上,说道:“等中午你就知道了。”
“我还有一个问题。”傅承锐拿起桌上的酒瓶,目光绕着酒瓶探了一圈,最终落在了傅帝渊的脸上,“要是有一天,醉茗易主了,你会怎么样?”
傅帝渊闻言,眼里闪过一丝意外,不过很快就消失了。
他没有想到傅承锐会那么直接地将这个问题说出口,傅帝渊的面上依旧淡然,似乎决不相信这种假设的存在,无所谓地同傅承锐打趣着,“那要看看,是要易给谁的了。”
傅承锐早就料到傅帝渊会避重就轻地回答,顺着傅帝渊开玩笑的意思也轻笑着带了过去。
傅帝渊静了下来,偌大的办公室中,只有他缓缓地往茶杯里倒水的声音。
倏然间,傅帝渊出了声,“承锐,你若是想要什么,可以直接问我要。别让大家担心难过,尤其是奶奶。她表面上看上去精神,但终究年纪大了,受不得刺激了。”
傅帝渊不冷不热的一句话,却让傅承锐半晌没有出声,好一会儿傅帝渊将一杯热茶递到了他的面前,傅承锐才回了一句,“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