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书房。
傅帝渊将其他信件和明信片通通处理完后,才打开盖着云鹤印戳的那封信。
之所以要留到最后看,是因为傅帝渊害怕自己先看了这封信之后就没有心思再看其他的了。
只是傅帝渊没想到,这人居然会给这么多地方都寄一封信,不知道是不是一样的……
[傅帝渊先生亲启:
相信傅先生已经知道我的到来,还请您务必于本周日上午来一趟哈瑞斯酒庄,静候您的光临。
——慕]
慕?
看到落款那个字眼,傅帝渊顿时愣在原地。一个外国人为何会用这个字眼,一个使他只能联想到“慕灵歌”的文字。
但他想到,既然在傅家公馆以及青玉公寓都能收到这人的来信,醉茗是否也收到了?
傅帝渊放下手中的信件,联系许青炎询问,果不其然在公司前台的信箱里找到了有着一模一样印戳的信封。
“打开它看看,上面都写了什么。”傅帝渊淡淡地说着,许青炎应好,清楚地将信件上的文字说与傅帝渊听。
和傅帝渊手里的这封一字不差,他现在就可以断定了,此人是怕他收不到,才往多处都寄了一封同样的信。
只是去哈瑞斯酒庄一趟,并不算什么特别的事情,没什么不能与乔歆竹坦白的。
傅帝渊起身,手里捏着那张信纸下楼。
乔歆竹时时刻刻注意着楼上书房的动静,一早就听到他开门的声音,傅帝渊才下楼到一半,乔歆竹就冲了上来,追问:“你看了吗?信上说的什么?他们是不是威胁你了?”
傅帝渊没有吭声,将手里的信纸递给她,“自己看吧,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事情,只是去赴个约。”
乔歆竹急不可待地接过信纸,眼睛恨不得贴在纸面上,似乎这样才能看清写信人真正的企图,看完上面的文字,乔歆竹拧紧了眉头,“就这?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傅帝渊强调,下一秒果然听到乔歆竹不相信地追问,“你没有私藏信里别的东西吧?”
“没有。”傅帝渊盯着乔歆竹的眼睛,“你好好看看我像是在撒谎吗?”
乔歆竹回答:“不像。”
傅帝渊一路往下走,乔歆竹紧追不舍,连声说道,“那当天我也得和你一块儿去哈瑞斯酒庄才行!”
傅帝渊停下脚步,刚准备对乔歆竹说点什么,立刻就被她一嗓子堵上了所有的可能性,“不许说拒绝,就算你不让我去,我自己也会去的!”
他知道她会说到做到,与其让她大费周章地跟踪他,倒不如将乔歆竹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还能保证她的安全。
傅帝渊深呼吸,答应了乔歆竹,“好……但是到时候你得听我的,不能乱来。”
乔歆竹似乎是没有料到他会提这个要求,犹豫了一会儿才应道,“就这样说定了,你可不能耍赖!”
“不耍赖。”傅帝渊话音刚落,厨房那边就传来了催促声。
“少爷少夫人,晚餐已经准备好了,是现在就吃吗?”
傅帝渊从鼻腔里轻轻应了声“嗯”,两人在女佣的安排下,上桌吃饭。
……
乔歆竹饥饿了一天,很快就解决了碗里的白米,她放下筷子,双手交叠着盯着傅帝渊看,俨然一副好学生的架势,“你觉得那人找你去酒庄,想要干什么?”
她求知的欲望太过强烈,傅帝渊拿着筷子的动作顿了顿,不小心将不锈钢的碗敲得极响,乔歆竹的思绪因傅帝渊这一筷子而断了一瞬,她的注意力只在他那筷子上停驻了一瞬,再抬眸,眼里便带上不少的笑意,揶揄道,“如果伯父伯母在这,你又少不了一顿数落。”
傅帝渊轻笑,不做回答。
“你怎么不回答我的问题?”一阵揶揄之后,乔歆竹连忙想起了正事,继续缠着傅帝渊追问,“你都不猜猜他们会做什么吗?”
“没什么必要。”傅帝渊似乎根本就没讲那些人记挂在心上,但乔歆竹哪里在意这些,她只怕那些人会对傅帝渊使坏。
他将乔歆竹眼里的担心尽数看在眼里,继续让她愁苦下去也不是什么好事,傅帝渊便敞开了同她分析道,“如果他们真想做点什么,不会等到今天。”换而言之,若是那些人真的想对他们下黑手,他和乔歆竹恐怕是没有机会那么悠闲地在别墅里吃着丰富的晚餐了。
乔歆竹是不相信那些人,但她相信傅帝渊啊!
“这样就好。”她点点头,“我快要担心死了。”
其实傅帝渊也奇怪,他原本以为乔歆竹会问他关于“慕”字落款的事情,但没想到她居然会只字不提。
在这份疑惑中,傅帝渊也吃完了晚餐,放下筷子后就被乔歆竹拉到了院子里。她一手托着小竹,一手挽着傅帝渊的臂弯,“傅帝渊咱们散散步吧,好久都没有这种空闲的机会了……”
傅帝渊应好,顺着小路上沿途的路灯走着,傅帝渊终于忍不住提起落款的事情,“你就不想知道,为什么那人的落款是‘慕’吗?”
乔歆竹闻言,忽然停下脚步,她没有跟傅帝渊打招呼,差点他就被自己绊倒,“有吗?”
他们此刻正巧站在路灯的正下方,明亮的灯光将乔歆竹紧锁着的眉头映衬得更深了些,“我怎么没有看到?”
没有看到……
恐怕傅帝渊想破了脑袋也无法猜中是这样一种可能。
“你让我看看!”乔歆竹连忙扯着傅帝渊的衣袖,追问,“你带在身边了吗?”她依稀记得,那份信纸是被傅帝渊收起来了。
“带了。”傅帝渊回答,伸手便从口袋里变出信纸,“你再……”仔细瞧瞧……四个字还没完全说出口,手里捏着的信纸就被乔歆竹飞快地夺了过去。
借着路灯,乔歆竹将这纸上的每一个文字从头到尾重新看了一遍,最终目光死死地钉在了末尾落款的那一处上——“慕”
“这信绝不是哈瑞斯写的,但可以肯定这‘慕’是绝对和我母亲有关的。”乔歆竹说着,抬起头望向傅帝渊,“那这人和我母亲又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