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歆竹摇了摇头,看他一副要出门的架势,便立马转移了话题,“你这是要出去?”
“嗯。”傅帝渊应了一声,将怀里的猫咪轻轻放到了她的桌上,道,“我去医院看一眼青森,能帮忙照看一下小渊吗?”
“当然可以!”乔歆竹回答着,她讪讪地低下了脑袋,不动声色地瞅了一眼刚刚被她合上的抽屉,又抬眸看了眼小竹空落落的脖子,“你不说我也会照顾的。”
傅帝渊站在她面前停顿了一会儿,嘱咐道,“办公室里什么东西都有,需要你可以进去拿。”
乔歆竹一一应好,“记得帮我问好,我会去看他的。”
傅帝渊稍稍颔了颔首,眨眼的工夫就在她面前消失了,只留给了乔歆竹一道虚无的残影——这或许只是她一厢情愿的错觉。
趴在桌面上的小竹“喵喵”地叫唤着,伸出爪子探了探桌面到乔歆竹怀里的距离,旋即撒娇一般地趴在了原地,似乎是在和她闹脾气。
“小竹?”乔歆竹试着唤了一声被傅帝渊摒弃了的名字。小竹听到着话,睁开了略带惺忪的眼睛,湖蓝色的眼睛似乎比平时明亮了不少,“小竹?”她又喊了她一声,小竹又起了身,一个跳跃,从桌面上跳到了乔歆竹的怀里。
“小渊?”乔歆竹好似是要和她的名字杠上似的,硬要找出一个能够说服她猫咪改名的理由。
小竹和之前一样无动于衷,乔歆竹心满意足地勾了勾嘴角。
一道欢愉的铃铛声响起,乔歆竹耐心十足地对小竹说道,“乖乖地,不要乱动。”
忽地,小竹被乔歆竹抱得老高,在无人的空间中,她笑得很真实,不必遮掩地说道,“这样就好看多了~”
“不管你是叫小渊还是叫小竹,在我面前你都是小竹啦!”眼角的笑意浓得几乎要淌出蜜来。
但只是几秒钟,笑声就被乔歆竹倒吸回了肚中。她一声不吭地抚着怀里的猫咪,自言自语道,“男人心,也是海底针。”
好在小竹够乖巧,她有足够的闲心去折腾她还未出炉的几个制酒调配方案,她不能再耽搁下去了,必须得做出足够惊艳的作品出来,才能在这这一行中杀出一条血路,剑锋直指乔白欣一家的咽喉!
一人,一猫。十分和谐地度过了剩下来的时光。
乔歆竹原本以为傅帝渊会在下班之前回公司,可事实上,距离下班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了,她连个他的电话都没有接到……
她瞧了一眼趴在文件堆上的小竹,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要不是你,我一个人早溜回家了……谁在这愿意给他白打工啊!还兼职当了个猫保姆。”
乔歆竹刚将最后一个字说完,后面电梯声就响了起来,有了之前余年翔的教训,她下意识地就绷紧了身子,警惕地看向从电梯到这边转角口的方向。
比人先闯入乔歆竹眼帘的是他映在象牙白地砖上的影子,随后是来人黑色的皮鞋,再往上就是他颀长有力的双腿,等她再抬头时,对上的就是傅帝渊有些困惑的神色,他宽阔的上身,将头顶的灯光遮掉了大半。
“你……”他从上到下,将她细细地打量了一番,“抱着猫,缩在角落里干什么?”
乔歆竹顿时觉得有些面热,堂皇了良久,意识到自己慌乱之间不小心将钢笔带了下来,脑海里立马闪过了一个点子。
捏着钢笔的手掌一开,“嗒”的一声,钢笔落在了地上,乔歆竹一眼佯装寻找东西的模样,一边回答着傅帝渊的问题,“我找钢笔呢!刚刚钢笔不小心被我碰掉了!”
“哦。”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乔歆竹心虚,总觉得傅帝渊的这个字里,多了许多让人捉摸不透的意味,好似他早已经看穿了她的小把戏。
“看。”乔歆竹抱着小竹站起身来,证明自己真的没有说谎,拿着钢笔在傅帝渊面前晃了晃,又多此一举地说了一句,“真的是钢笔掉了哦!”
被乔歆竹抱在怀里的小竹不安分地动了动,寂静的特助办公室中,没有预兆地响起了一阵阵清脆的铃铛声。
乔歆竹瞳孔一缩,心中暗道一声:不好!
傅帝渊没有出声,倍感意外地挑眉看了看她,等待着乔歆竹的反应。
立马拘谨地站在原地,冲着傅帝渊讪讪地笑着,“傅总,我可以申请一个解释的机会吗?”
“可以。”小竹利索地跃到了傅帝渊的怀中,乔歆竹总觉得小竹是刻意将脖子上的铃铛摇得叮当响的!
“倒垃圾的阿姨,刚好和我撞上了!她看这玩意儿挺贵重的,就让我问问是不是你不小心落下的!”乔歆竹连连不断地说着,连口气也不敢大喘一下,最后说到自己差点断气,她的声音才戛然而止,微张着嘴巴呼哧着。
“是吗?”
“是的是的!”乔歆竹生怕傅帝渊不相信她的话,连忙接过了他的话语,像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着脑袋。
乔歆竹说罢,见傅帝渊一声不吭,小心翼翼地用余光探着他的反应。
他大概是相信了自己的说辞吧?乔歆竹刚将定心丸吃了一半,傅帝渊突然又出了声,“你还记得那阿姨长什么样吗?”
“咳咳咳!”乔歆竹没接住这个问题,顿时被自己的唾沫呛得面色涨红。
好一会儿,都没有纾解过来。
定心丸没了,不但没有吞下肚,还卡在喉咙里将自己呛个半死!
乔歆竹扶着手边高高摞起的文件,喘了一口气,一副陷入回忆深思的模样,傅帝渊炽热的视线就这样盯着她看着,让她无法集中精神,“你等会,让我细细思考一下……”
“好,不急。”傅帝渊对乔歆竹似乎一直都这么有耐心,他说罢,一手抱着小竹,一手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她背脊上的毛。
乔歆竹慌张的,甚至都忘了问傅帝渊为什么不把那铭牌取下来了。
“阿姨,阿姨是什么样的呢……”她压低了声音自言自语着,却不曾想被傅帝渊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