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歆竹正对着床头上的这堆东西发愁,卧室的房门忽然被敲响,外头传来女佣的声音,“少夫人,早餐已经准备好了,您下来吃吧?”
“好!”乔歆竹连忙将东西收到手包里,伸长脖子对着门口回了一句,“就来!”
乔歆竹换好衣服下楼,看了眼墙壁上挂着的时钟,才十点,“傅帝渊早上几点走的啊?”
她一边拉开椅子,一边询问站在一旁候着的女佣。
“少爷是七点下的楼,七点半离开的。”
“好,谢谢。”乔歆竹执着汤匙,舀着碗里浓稠的小米粥,打探道,“他今天心情看上去怎么样?”
她必须得清楚傅帝渊今天的情绪,她才能考虑何时和他开口说自己要回陵城一趟的事。
“少爷今天看起来心情挺好的。”
听着女佣的回答,乔歆竹也勾起一抹笑,回应,“那就好。”
吃完早餐,乔歆竹就坐在沙发等着傅帝渊中午回来,等待期间,被她搁在桌面上的手机响了起来,乔歆竹抬眸一瞧,兴致顿时没了大半——
薄言革。
“干什么?”面对薄言革,乔歆竹自然不会给他什么好语气听,“突然给我打电话?有事儿吗薄大少爷?”
薄言革早就知道乔歆竹会对他各种阴阳怪气,便也不和她计较,直截了当地说明自己的来意,“我问了傅帝渊婚礼庆典酒的事情,他让我来找你,说是你在负责这一块。”
“是啊,所以你想问什么?”乔歆竹半躺在沙发上,十分敷衍地应对薄言革,“要说就说,不说拉倒,我才不想和你这样的人说废话。”
说不气是假的,乔歆竹清楚地听到电话那端传来薄言革气急败坏的呼吸声,“你赶紧准备好,这周末我就会去取。”
“呦,”乔歆竹嘲笑出声,“这么着急结婚呢?还是和以前一样啊?”
薄言革被乔歆竹刺激得使劲咬着牙齿,憋着自己对乔歆竹的怒意,“不是不想和我这种人说废话吗?那你这是在干嘛?”
乔歆竹被薄言革反将一军,对着电话冷哼一声,气呼呼地说道,“挂了!”
和讨厌的薄言革断了联系没多久,傅帝渊便回来了,他将外套放在沙发扶手上,瞧见乔歆竹一副赌气的模样,问她,“怎么了?一回来就看到你这样闷闷不乐,不希望我回来啊?”
“不是。”乔歆竹起身,“又不是你惹我不开心的。”
她说着,绕过沙发往餐桌走去,“既然回来了,就吃饭吧,吃完咱们回公司。”
傅帝渊大约猜出了乔歆竹不开心的原因,上前搭着她的肩膀,说道,“我也确实不清楚他的事情啊,都是你在处理。不然我肯定不会让她在你眼前瞎晃悠的。”
傅帝渊聪明地不提薄言革的名字,但还是让乔歆竹生气了,“能不能别在吃饭的时候提到他,倒胃口。”
“好好好。”傅帝渊惩罚似的拍了拍自己的嘴,“再也不敢了!这次之后,我们就和薄言革一刀两断,什么地方都不来往!”
傅帝渊的认错态度还算不错,乔歆竹便不再和他计较了,但她心里还在打着算盘,趁此机会让傅帝渊同意她回陵城。
乔歆竹放下筷子,剥了一只大虾放在傅帝渊的碗里,“傅帝渊。”
她喊着他的名字,然后一动不动地望着他,“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情啊?”
“什么事?”在乔歆竹剥虾的那一瞬间,傅帝渊就感觉到了不对劲,果然这人是有事求他,“先说来听听,我再决定答应还是不答应。”
乔歆竹憋着话,瞥了傅帝渊一眼,心里暗道,这人怎么学聪明了?
“那个……我有点事情想回陵城处理一下,你能答应我回陵城吗?”乔歆竹小心翼翼地说着,“就一点事情,很快就处理好。”
“什么事情?”傅帝渊继续追问细节,“和你让我找的机关的师傅有关吗?”
乔歆竹心虚地多躲开傅帝渊的视线,连声否认,“怎么可能,真就一点事情,去取个东西而已。顺便去看看慕家酒庄的旧居……”
“那我和你一块儿去。”傅帝渊也吃好了,放下筷子和乔歆竹说,“刚好你的户口还在陵城,这次直接就迁过来吧。”
“就这么草率?”落户可不是简单的事情,傅帝渊这话说的,她肯定是直接将户口落在他的户口本上。
傅帝渊也意识到是自己太心急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
“就是什么?”乔歆竹听傅帝渊这样莫口难辨的模样,就知道他没法给自己开脱了。
“我肯定不会这么草率地让你上我的户口本!”傅帝渊十分肯定地说着,“我只是觉得可以顺便陪你去把这件事给办了。”
“算了吧。”乔歆竹兴致缺缺地起身,回到沙发上坐着,“我也可以等一段时间去陵城,反正也不是什么很着急的事情。”
“嗯……”傅帝渊长叹一口气,盯着餐桌上的盘子一个接一个地被佣人端走,直至桌面空空如也,他才收回视线,“正好我要去参加薄言革的婚礼,你要去吗?”
“去!”乔歆竹不假思索地回答,她还要看到薄言革喝她为他特别设计的酒的模样呢,怎么可能会拒绝,“当然要去了!”
“那下周一咱们就一块儿去。”
“嗯。”乔歆竹应着,看到傅帝渊穿上外套,也连忙站了起来,“这就回公司了吗?”
“不是要处理薄言革那批酒的事情吗?”
“也是,”乔歆竹点点头,跟在傅帝渊的身后和她一块儿离开了傅家公馆,“早点处理完早省心。”
——
醉茗集团。
傅帝渊一遍又一遍地翻看着乔歆竹为那款“忆苦思甜”而设计的酒包装,“黑玫瑰。”
“嗯哼。”乔歆竹应着,“和他挺配的。”
“怎么说?”傅帝渊转动着电脑屏幕里的成品模型,“看着倒是挺别致的,很少有人在婚礼庆典酒上用黑玫瑰。”
“黑玫瑰的话语可不只是真心极致的爱。”乔歆竹说着,手肘撑在傅帝渊的办公桌上,冲他挑了挑眉头,笑问,“你知道还有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