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帝渊走到了二〇六号房门前,才反应过来自己没有带房卡,只好折转回到电梯口,一路往楼下走去。
“二〇六的房卡给我一张。”
傅帝渊悄无声息地走到了前台前,冷不防冒出了一句话,将值班的前台工作人员吓得不轻。
“傅,傅总!您怎么下来了?”前台愣得半晌没有回过神来,傅帝渊有些不耐地敲了下柜台。
“哦!我马上给您!”一个激灵,前台连忙俯下了身子查找了一番,将二〇六号房间的备用房卡双手给傅帝渊奉上,“二〇六号房的房卡,请您收好。”
“嗯。”傅帝渊接过房卡,目光从前台含笑的脸上划过,“看什么看得那么认真?”
听到傅帝渊的问题,前台脸上的笑瞬间凝固在了脸上,“热……热搜。”
“谁的热搜?”
“宋茹莉小姐的……”
“哦好,好好工作。”傅帝渊闻言,拿出手机扫了一眼最新的热搜榜单,嘴角挑起一抹弧度,再次看了前台一眼,不疾不徐地说道。
“是……”前台盯着傅帝渊消失在电梯中后,才心有余悸地一屁股摔在了椅子上。
傅总……笑了?
前台再低头看了看还未熄屏的手机,上面爆出的新闻,不由得感觉通身一片的恶寒——
这是傅总的手笔!
——
傅帝渊开了门,看到乔歆竹静静地躺在床上睡觉,眼底瞬间浮起了一层暖意。
脱下外套,慢慢靠近了床边。
“如果那一段视频是真实发生过的……你是怎么坠下楼的?”傅帝渊站在床边没动,盯着呼吸均匀的乔歆竹小声地呢喃着。
“傅帝渊……他们为什么那么怕你?”乔歆竹突然出了声,吓得傅帝渊心头一紧,旋即见她嘀咕着翻了个身,重新寻了个舒适的姿势继续睡着,这才舒了口气。
“谁那么怕我?”傅帝渊蹲下了声,脸颊与侧过脸来的乔歆竹相对,温声温气地问她。
“……”回答傅帝渊的,是乔歆竹的浅浅的呼吸声。傅帝渊觉得自己有些可笑,居然试图和一个熟睡中的人对话。
他捡起被乔歆竹踹到地上的浴袍,缓缓走到了浴室门口,刚准备推开门时,却听到乔歆竹嘟囔了一声:“傅子亿啊!!就是他们!”
“你说什么?”傅帝渊大阔步地原路折返,走到了床边又问了一声。
这一次,傅帝渊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乔歆竹的声音。
傅帝渊脑袋里划过一种猜测,处于那时候的乔歆竹,也只有这一种猜测是最为合理的,脸上的血色逐渐消失殆尽。
或许,他是该好好地盯着他那位好侄儿了……
浴室里响起流水柔和的哗哗声,好一会儿傅帝渊才从里面出来,上了床,被子里尽是乔歆竹的温度和气息。
傅帝渊眷恋地吸了一口气,不等他亲自动手将乔歆竹捞入怀中,这只不安分的“小猫”就已经钻到了他的怀里。
傅帝渊感受着乔歆竹均匀的呼吸,像是有传染力似的,连自己的呼吸也不由地跟上了她的节奏。
渐渐的,便阖上了眼睛,眼前陷入了一片黑暗。
等醒来时,傅帝渊发现自己怀里的女人浑身透着一股冰凉的死气,傅帝渊的瞳孔猛地一缩,立马站起身来,却发现自己的手脚上沾满了鲜血。
耳边的喧嚣声越发得变得清晰,不时可以听到他们的话里传来“自杀”、“跳楼”、“被推的”、“可惜”、“豪车”的字眼。
这些是什么话?
傅帝渊浑浑噩噩地试图看清眼前的场景,却见围绕在面前的人群只是一片的模糊,所有人都没有五官,只有人的轮廓和人的声音。
看来他还没有醒来,这只是梦啊……
傅帝渊喘了口气,忽地就释然了,打算闭上眼睛继续睡觉,却发现一道救护车的声音越发得变得清晰,刺得他耳根子生疼,一点儿也无法入睡。
傅帝渊睁开了眼睛,却发现四周又变成了一片黑暗。
“小叔,喝酒啊!”觥筹交错的婚礼晚宴,傅子亿走到了他的身边,提着一瓶刚开了的葡萄酒,为他空了的酒杯里添酒。
“我喝得够多了,不喝了。”傅帝渊回绝了傅子亿的酒,却招来了四周不少的闲话,傅子亿可是新郎官,他居然丝毫面子都不给。
傅帝渊向来不是个在意他人闲话的人,任由他们继续说着。
无视了已然被添满了的酒杯,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点心,给自己只装着酒精的胃一点安慰。
“困了,先走了。”傅帝渊今晚的酒喝了不少,突然感觉有些上头,来不及质疑自己今晚的酒量为什么出奇的差,便拉开了椅子,丝毫不给新人面子地离开了座位。
他好像是打开了属于自己的那扇房门,不知道。傅帝渊发现自己压根就看不清门上的房间号码。
他二话不说地扑上了床,一抹软香钻进了他的鼻息。顿时心痒难耐,燥热得不像话。
他喜欢的是乔歆竹,不能碰别的女人!
理智不停地警告着傅帝渊,可他似乎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行径,试图起身打开房间的灯光,却发现自己背道而驰,压在了一个女人的身上。
一夜春宵,房间里弥漫着让人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可傅帝渊却是半点感觉也没有。
等阳光漫进了窗户,他睁开眼睛时,突然一阵车子的警笛声闯入了他的耳朵。
“有人自杀啦!!”骇人的惊呼声如雷般在平地炸起,傅帝渊腾地一下便坐起了身,这是他的酒店,有人在他的酒店里自杀了!
他来不及多想,只匆匆看到了床单上的一抹血迹。拎起散乱在地上的衣物匆匆穿上,快步跑到了事发现场——却发现一个女人,不偏不倚地落在了他的车。
鲜红的鲜血刺激着傅帝渊的双眼,似乎从鲜血中长出了许许多多的藤蔓,朝傅帝渊伸来,缠绕着他的脖颈,上面的刺,刺着他的每一根神经。
鲜血吞没了他停在楼下的车子,上面的女人必定已是断了呼吸……
傅帝渊缓缓靠近,将女人抱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