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帝渊……刚刚是吻她了吗?
乔歆竹的睫毛微颤着,怯怯地看向了已然回到了座位的傅帝渊。
只见他侧着脸,瞳孔中映着窗外的夜色。
她不敢出声寻求答案,只能独自一个人慌乱地在心里猜测着。
傅帝渊将她送回了公司,临走前将脑袋上的狼耳朵交给了乔歆竹,“这个给你。”
“嗯……”
“现在脑子里有灵感了吗?”
乔歆竹眼眶一热,不由地感到有些哽咽,道,“有了。”
“那就好。”
乔歆竹回到空无一人的办公室,将自己的东西拿走后,独自一个人走到了公交车站,没有一会儿,末班车缓缓停在了她的面前。
公交车后又一辆黑色轿车停了下来,直冲着乔歆竹按喇叭,她脚步刚迈上车,等到打算转头看时,身后的车门已经严严实实地关上了。
末班车空荡荡的,乔歆竹寻了了靠窗的位置坐着,脑袋抵着窗框,渐渐失去了焦距,甚至连瞳孔也没有了光点。
临近到家的车站,乔歆竹的视线这才有所松动。
窗外,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紧跟在公交车的后面,没有一会儿就和它并列而行。
乔歆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又连忙揉搓了一下自己的双眼,透过敞开的窗户一看,那辆轿车的车窗缓缓摇了下来,露出了傅帝渊被黑暗遮了大半了面庞。
“注意安全。”傅帝渊说罢,声音消散在了疾风中,油门一踩,超过了公交车消失在了乔歆竹的视线当中。
乔歆竹下车,从公交站台的后面绕过去,想着抄捷径回家。
身后却传来一阵皆一阵的喇叭声,她下意识地扭头看去,只看到一辆轿车的残影在国道线上掠过。
晚风从她的衣领口灌入,乔歆竹猝不及防地打了个冷颤。离开了黑漆漆的捷径小路,往路灯密布的大路上走回了家。
……
睡前,乔歆竹一动不动地盯着被放置在床头的两副耳朵看着,脑海里一直回响着在摩天轮上傅帝渊口中所说的那番话。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怎么突然就……她心想着,炽热的手掌心覆上了被他温热唇瓣擦过的那片肌肤,不由地感觉脸红心跳。
他吻得应该是兔耳朵吧,所以才不小心擦过了她的额头?
乔歆竹觉得唯有这一种可能才是最说得通的。
她觉得自己一晚上恐怕都不要安稳入睡了,被子怎盖着都觉得燥热无比。
傅帝渊打开手机,那时候到底是在看什么?
她想着,要是得不到这个答案,她一定是不可能睡觉了!
于是,乔歆竹也拿出了手机,翻看起了下午的那份清单。
这一会儿,她是一条接着一条慢悠悠地看下去,直到视线中闯入了“第四十一条”,放在屏幕上的手指这才停了下来。
“一起坐摩天轮,在最高点亲吻对方……”乔歆竹小声地呢喃出声,霎时间,心脏最柔软的那片地方似乎被人抚慰着。
她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接着手机屏幕的亮度,乔歆竹伸手拿过了床头柜上的狼耳朵,一个吻轻轻地落在了狼耳朵的耳尖。
她脑海中有想法了……
狼耳朵就这样被乔歆竹抱了一夜。
一夜深眠,乔歆竹瞬间就满血复活了。
灵感如潮水般在她脑海中翻滚着,激起一片片激烈的浪花。
乔歆竹哼着歌曲踏着早晨太阳的光辉往醉茗驶去。
“今天又这么早啊!”公司门口岗亭中的保安探出头来,还是昨天乔歆竹遇到的那一个。
她笑着颔首同他问早,“早上好呀!又值夜班啊?”
保安憨憨一笑,刚准备开口说话,似乎只是一瞬间的工夫,乔歆竹就蹦跶到十米开外了。
他只好对着她的背影自言自语地解释着,“俺,俺今天是早班……”
乔歆竹到了办公室,原来压抑的空间,此刻却有一种豁然开朗的畅快感。
她利落地开了电脑,将脑海中的构想先画了个轮廓上去。
单七七见她今天思绪泉涌,手中的数位笔没有一丝停顿的迹象,好奇地转过了办公椅问她,“歆竹姐姐,你这么快就想到啦?”
“是啊,休息了一个下午。感觉自己又活了。”乔歆竹笼统地一笔带过,昨天下午她旷了工,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想瞒也瞒不了,倒不如说自己是在家里休息睡觉呢!
“啊,这么快啊……我现在还是不知所措。都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下笔比较好!”单七七哀声抱怨着,盯着还没启动的电脑桌面,腮帮子鼓得老大。
乔歆竹安慰她,“时间还多得是,慢慢来,会有灵感的。”
“可是大家都做得差不多了……只剩下我,和乌龟一样慢吞吞。”
世人都不喜欢听到太消极的声音,单七七抱怨个一两句,乔歆竹还觉得情有可原。次数一多,便显得她太聒噪了些。
于是口吻也变得格外敷衍了起来,“慢工出细活嘛,会好的会好的。”
她说罢,从办公桌的一角拿出了蓝牙耳机,只戴了一只,耳边的喧嚣声就停止了。
“嗡嗡~“桌面上的手机一阵震动,乔歆竹刚把草稿收了个尾巴,这才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一则来自陌生用户的短信:[记得我看看你的方案设计。]
乔歆竹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盯着那串号码,在屏幕上敲下了一个[好]。
她的眼珠子滴溜儿地打转着,眼底闪过一抹亮光。
点开通讯录,给一串数字添了个备注“大灰狼”。
“歆竹姐姐……你是不是谈恋爱了?”单七七看到乔歆竹在开小差,便又凑上前来和她搭话。
头顶的灯光将单七七半个身子的影子投在了她白色的办公桌上,乔歆竹下意识地摁了锁屏键,将手机倒置在电脑旁,顺便伸手往远处推了推。
她面带笑意地看着单七七,这才取下了耳中别着的蓝牙耳机,疑惑地侧了侧脑袋问道:“你刚刚说什么了?”
乔歆竹此刻虽然笑着,但那笑意却不尽眼底。单七七嘴唇动了动,这才又坐正了身子,扯了扯嘴角笑道,“没什么,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