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傅帝渊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中,乔歆竹才松了口气。
“傅总他是要去哪儿啊?”
“老夫人喊他回家吃饭。”
乔歆竹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旋即又意识到了不对劲。
“那他干嘛不开车回去啊?”
许青森微笑着,稳稳地开着车,轻车熟路地往乔歆竹的住处开,“最近不是老发生女孩子晚上一个人在外出事的事情嘛?傅总估计是在担心这个,所以让我务必把你安全送回家。”
“是……是吗?”乔歆竹没想到居然是这个理由,嘴里泛着一种难以形容的味道——
甜蜜说不上,苦涩也不能够算。
总之,就是心头好像有一只小猫的爪子,在不停地对着她的心口挠着。
很奇怪的感觉。
她是又错怪了傅帝渊吗?
乔歆竹沉了一口气,自我嘀咕着:“我怎么每次都是这样!”
“乔小姐,到了。”就在她“反思”的时间里,轿车的速度放慢了下来。
许青森的声音出现在她的耳畔,她感觉有些恍惚,透过车门外的路灯,看清了熟悉的建筑这才应了一声,绷着脸下了车。
但许青森的动作明显比她快得多,乔歆竹刚听到他开门关门的声音,转眼就看到他出现在了她的身边,自告奋勇地提过了她的购物袋,“我顺便就帮你提上去吧!”
“我自己来就好。”
说实话,乔歆竹并不喜欢这种感觉。
现在这种情况,就好像她太无能以至于生活不能自理,必须要让傅帝渊时刻盯着她,才能在这个世界上安全地活下去。
她并不能坦然地接受这个关系,她又不是傅帝渊的谁!
“嗯?”身边的许青森突然出了声。
“我没有说话!”乔歆竹心虚地瞥了一眼旁边,心中慌张地嘀咕着:我不会不知不觉地把心里想得说出来了吧?!
“我自己来就好!”乔歆竹看许青森还不肯放手,又强调了一遍。
“我自己可以的!”她像是在和自己打气似的,一口气提起了所有的购物袋。
许青森见她如此坚定,便也没再和她推拉,免得东西在拉扯之中散落在地。
他盯着乔歆竹上电梯,直到看到公寓的一间房亮起了灯光,才将手掌将口袋里拿了出来。
上车。离开。
……
晚宴上的酒劲似乎反应很慢,直到乔歆竹回到家待了许久,才后知后觉地发作了起来。
她晕晕沉沉地枕在了沙发的扶手上,裹着客厅中暖色调的灯光沉沉地昏睡了过去。
……
乔歆竹憋得难受,嘟囔着就去上厕所。
玄关处传来一阵阵骚动声,乔歆竹眯了眯眼睛,警惕地缩在洗手间的门后,看着窸窸窣窣的方向。
一道高大的影子先闯入了乔歆竹的视线,她大喝了一声,扛起洗手间门口放着的拖把就往外跑去,“你是谁!!”
“我的天呐……”
“是你啊……”
蓝卉橙看着眼前气势汹汹的女人,嘴角无语地抽搐着。
“啪嗒——”一声,手中拽着的拖把应声倒在了地上。
“我还以为是小偷呢!”乔歆竹嘀嘀咕咕地,话音刚落的一瞬间,就又倒在了沙发上。
“你究竟喝了多少酒啊……”蓝卉橙将她勾落在地上的外套拾了起来,轻轻地盖在了她的身上。
转眼又将横在路中间的拖把重新放回在了洗手间中。
蓝卉橙看着躺在沙发上的乔歆竹不知所措地抓起了自己的短发。
眨眼的瞬间,她又坐直了身子,素日里机灵的双眼中盛着满满的迷离。
“卉橙……”
还算没喝得人都不认识,蓝卉橙无奈地摇了摇脑袋,回答,“怎么了!”
“我包里有醒酒药……”
“行。”蓝卉橙感觉有好气又好笑,来回寻找了好久也没看到她的包在哪儿,“你的包在哪儿呢?”
“桌子上吧,你好好找一下……”
蓝卉橙扒拉开桌上的几个大型购物袋,不禁碎碎念叨,“你买这么多东西干什么啊?这些东西家里都还有啊?”
乔歆竹:“……”
“找到了。”
乔歆竹正后悔呢,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从何开始说起,不过好在蓝卉橙并没有刨根问底。
蓝卉橙拿出醒酒药,拿了一颗递到了她的手中,她吃得倒是快,可半晌才意识到了不对劲,含糊不清地说道,“水……”
“还知道喝水呢!”蓝卉橙嘴上虽是奚落着她,但还是倒了杯水塞到了乔歆竹的手中。
乔歆竹缓和了半晌,靠在了沙发上,一个人在角落嘴巴张张合合地,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
“需不需要再吃两颗醒酒药?”
“药可不能多吃,我感觉已经好多了……”
“那你在角落里自言自语些什么?”
“我在思考人生。”
“说来听听?”蓝卉橙说着,挨着乔歆竹坐在了沙发上。
正好一个人也想不通这个问题,倒不如说出来参考参考蓝卉橙的意见。
“你说……一个男的老是看护着一个女孩,到了晚上派人送她回家,看到歹徒要伤害她,立马把她关到了旁边安全的小屋里,自己在门口和歹徒斗争。”
“这还用想吗?”蓝卉橙哼笑了一声,信誓旦旦地和乔歆竹保证道,“我敢肯定他喜欢你!”
“不不不!那个女孩不是我!是我的一个朋友!”药效起来了,乔歆竹本就舒缓了许多,听到蓝卉橙这个结论,更是一个哆嗦立马清醒了。
蓝卉橙看她着急否认的模样,一手撑在沙发扶手上面,端着自己的脸颊,一脸揶揄地看着乔歆竹,“哦?是吗?你知道网上管这个叫什么吗?”
蓝卉橙自问自答:“无中生友!”
“你不要不相信好吗?”乔歆竹脸红脖子粗地和她争论着,却是次次都落了下乘。
“哦?那你干嘛脸红啊,这明显是心虚害羞!”
“我喝酒了!脸红所以很正常!”
“知道了知道了,喝了酒就早点休息!”蓝卉橙分明就是认定了自己所说的那个猜测,十分敷衍地搪塞着乔歆竹。
乔歆竹不悦地鼓起了腮帮子,赌气地说了一句,“不信就不信!”
说罢,她气得连走路都重了许多,“嘭”的一声带上了房门。